燕越还在为乔栀求情,“师傅!你不要罚乖乖了,她还小,都是我乱说的,你要罚就罚我好了!”
“燕哥哥,”乔栀仰起脸蛋,认真地说,“你是只假的青蛙。”
燕越酒醒了,但昨晚干的蠢事还清清楚楚地映在脑海里。
他一脸愧疚地垂下脑袋,“我不是只好青蛙。”
说着,就噗通一下跪在乔栀身边。
乔栀大惊失色,“你干嘛?”
“一切因我而起,我自然要陪着你。”燕越从袖中掏出一包果脯,用气音道,“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
乔栀看着清香扑鼻的果脯咽了咽口水,但是,她闷闷地说,“我不吃,哥哥也什么都没吃过呢。”
江慕寒身体不好,肯定比她更难受。
燕越紧紧抓住果脯袋子,一颗心都被愧疚和失落捏地喘不过气来。
“乖乖,”他哑声问,“你就这么坚决,不肯嫁给我吗?”
“对不起,燕哥哥,”乔栀定定地看向他,“我……我不能。”
“我不能骗我自己,更不能骗你。”乔栀一字一字道,“我不想嫁给你。”
仿佛锋利的尖刺biubiu地刺入心脏,燕越垂头丧气,整个人难过地都要冒烟了。
乔栀伸手牵住他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说,“燕哥哥,对不起。”
燕越整颗心都难过地皱起来了。
乔栀一脸不忍。
然后揉着肚子重新跪好。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多了酒的原因,她总觉得今天肚子酸酸的,难受的很。
跪了不多时,小公主拉着张倾,急匆匆地跑来。
张倾跑地满头大汗,急忙在书房外跪好,“太傅,求您不要再责罚阿栀啦。”
张倾摸了摸脑袋,“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凡事宜疏不宜堵,不如摊开心事,听听阿栀的心声呢?”
小公主,“嗯!嗯嗯!”
江慕寒依然没有做声。
张倾和小公主前脚刚跪好,太子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太傅!”太子毫不犹豫地在乔栀身边跪下,“若是太傅执意惩罚乖乖,那本宫也在这里陪着!”
乔栀:!!
玄鹰急了,“太子殿下,莫要为难千岁!”
“那请太傅也莫要为难乖乖!”太子震声。
雪上加霜的是,张纷纷和邹晚晚随即也赶了过来。
张纷纷气喘吁吁地跑来,张口就骂,“张倾!你过来怎么不叫我??有了媳妇翅膀硬了是吧!”
张倾脖子一缩,丝滑地躲到小公主和太子身后。
邹晚晚急忙跪下道,“太傅,阿栀从小乖巧懂事,从来不是任性妄为的人,太傅为何不能听听阿栀的心事呢?”
邹晚晚苦口婆心道,“太傅,畏刀避箭,终是伤人伤己啊!”
邹晚晚这话……
众人纷纷看过来,各个神情复杂。
燕越看着邹晚晚,用眼神发问:你知道了??
邹晚晚微微睁大眼睛:你也知道了??
那……
燕越和邹晚晚看向太子。
太子:???
这个看来还不知道。
那,小公主呢??
小公主揪着衣角,目光躲闪————别人都只是靠猜,这个一看就是有实锤的。
众人眼神乱飞,最后一致露出震惊惶恐的目光:感情除了太子,大家都发现了???
小公主被大家的目光看地脸热,急忙扯了扯乔栀的衣袖。
乔栀红着脸,“就,就是!畏刀避箭,终是伤人伤己!”
“怎么就,就不能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呢?”
她红着脸,声音哽咽,神态委屈。
太子呆滞了许久,忽地醍醐灌顶!
难道昨晚燕越说的,乖乖心里的人,竟是太傅!!!!
太子脸色一沉,反手揪住燕越的衣领,怒目而视。
你小子,昨晚听到他的秘密之后笑地那样张狂,感情是早就知道乖乖喜欢太傅了!
和燕越的第一反应一样,太子甚至来不及震惊乔栀的人是太监,脑海里全是晴天霹雳一样的一句话:、
完了。
乖乖既喜欢太傅,总是将天下送她也没用了。
“殿下!殿下住手!”几个侍卫急忙上前拉架。
无助到只能对燕越出气的太子被按住手脚,一双眼赤红着,像是要将燕越生吞活剥了一样。
燕越抓了抓脑袋,“嘿嘿。”
太子用尽毕生的自制力才冷静下来。
他脸色苍白,定定地看了书房的门许久,霍然起身,将其他人丢在身后,狼狈地逃离了辑事厂。
他一路跑到大门,冷不防撞上了正在外面踟蹰的蓝笙。
蓝笙像是已经来了很久,却又纠结着不知该不该进一样。
太子脸色阴沉,“你在这里做什么?”
蓝笙急忙行礼,“听说太傅责罚小千金,大家都来求情。”
“蓝笙,”太子冷笑,“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乖乖和太傅的事?”
蓝笙的疑惑毫不作伪,“什么事?”
太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冷嗤一声,拂袖离开。
蓝笙目送着他骑着马一阵风地离去,唇角得意地弯了弯。
蓝笙这才走进辑事厂,一到江慕寒书房前,就见太学众人都齐齐整整地陪乔栀跪着。
从小一起长大的友谊,真好啊。
可惜昨晚他被燕越踹下池塘,就只有一个张纷纷肯为他送姜汤。
蓝笙跪在燕越身边,低声说,“太傅,司天监说马上会有一场大雨。”
毫无动静的书房,这才传来动静。
江慕寒冷冽的声音问,“乔栀,你说不说。”
乔栀脸色难看,“不说!我死也不说!”
“你们都回去!”乔栀咬牙道,“阿栀谢过大家,但这件事,我决不能妥协后退。”
乔栀向每个人磕头道谢,“大家已经帮我劝过了,今日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所有人都劝过了,但愿江慕寒能听进去一二分。
紧要关头,她不能妥协,更不能退。
一鼓作气,才能往前进一步。
众人神情肃凝,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两个人,分明就是两个犟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