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肯定是他瞎了眼!!

一个可怕的念头,让燕越彻底吓得清醒过来。

那,那那那,那太傅现在抱着乖乖离开,是要干什么去??

被,被翻红浪????

燕越捂着脸,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他捏着被角在帐篷里震惊了一整晚,无助地告诉自己,肯定是他瞎了眼!

肯定!

军队重新出发时,燕越好不容易才强打起精神,心情复杂地走出帐篷。

“燕哥哥,早呀。”扮做男装的乔栀笑着和他打招呼。

“燕将军,早。”和乔栀结伴的邹晚晚静静地向他点了点头。

“啊?”燕越茫然,“乖乖,你昨晚,昨晚和晚晚一起睡的?”

“是呀,”乔栀眨了眨眼,“不然呢?”

整个军营里只有她们两个女孩子,更何况还要束胸换衣服,只能两个人互相帮助了。

“哦哦。”燕越抓了抓脑袋,长松了一口气。

原来昨晚太傅是将乔栀送去邹晚晚帐篷了。

还好还好。

不一会,江慕寒也出来了。

山里湿冷的气候让他难受地厉害,便在青衫外面系了一件滚毛边的斗篷,半张脸都陷在白色的绒毛里。

不知是不是燕越的错觉,他总觉得江慕寒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看向乔栀的目光,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燕越看看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再看看从小敬重的师傅。

嘤。

现在,燕越有两个小厮了。

他们继续向南,两岸的风景渐渐与京城完全不一样了。

乔栀和邹晚晚离开马车,并排骑着马欣赏从未见过的天地。

乔栀兴奋地摆弄着离京前爷爷送的罗盘,书上波澜不惊的文字瞬间便化成险峻的高山与蜿蜒的水流。

少时所学都与千山万水重叠交映。

这一刻,乔栀终于明白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意义。

邹晚晚感慨道,“这样巍峨的山,这样缠绵的水,可我却是第一次见到。”

邹晚晚笑了一声,“若是我那继母和继妹,也像我一样行走在这样的山水之中,见识过京城不曾有的风景,看到过后宅高墙外的碧水蓝天,会不会也就不会再惦记我的钱财和伴读之位了。”

乔栀想了想,“可是敢于走出后宅,已经是莫大的勇敢了。”

“弯弯姐姐这样的勇敢,别人不一定有。”

邹晚晚笑着叹了口气。

顿了顿,她说,“阿栀妹妹,年底若是乔大将军回来,你会不会回定国公府去。”

乔栀侧过脸来,问她,“我为什么要回去?”

她已经整整八年没再回过定国公府了。

紫宸殿宫变之后,江慕寒权倾天下,乔蓉再怎么愚蠢,也不敢再和被江慕寒庇佑着的乔栀作对了。

为了不被赶出太学,乔蓉处处躲着避着她,几乎像是个透明人一样。

没了乔蓉的针对,定国公府也成了一个透明的影子。

除了逢年过节去皇城寺拜见祖母之外,她好像已经和定国公府完全脱离了关系。

回定国公府这几个字,让乔栀感觉无限的陌生。

邹晚晚想了想,“也是,瞧我,刚刚说不要困于后宅,眼下又开始想那些后宅之事了。”

乔栀笑了笑,“我知道晚晚姐姐在担心什么。”

“京中人人都说我不孝,说我是太监养大的孩子,无论我在皇后娘娘身边呆了多久,大家都会说,我是个撞了大运的小乞丐。”

乔栀耸耸肩,“我都知道,可我才不在乎。”

“读书识字,骑马射箭,我忙都忙死啦。”

少女眉眼璀璨,笑容明亮,透出一种由心而生的自由与洒脱。

她被江慕寒保护地很好。

亦长成了江慕寒想要看到的样子。

邹晚晚羡慕至极。

“咦?我脸上有东西吗?”乔栀摸了摸脸蛋,“晚晚姐姐怎么这样看我?”

“没有,”邹晚晚羡慕又失落地收回目光,“只是在想,阿栀妹妹和燕世子真是天生一对。”

“话说起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成婚?到时一定要让我也去喝杯喜酒啊,”邹晚晚笑道,“我定会倾尽毕生所学,送你们最好的礼物。”

乔栀愣了下,脸上的笑意忽然淡了几分。

“哎呀,这些事嘛,哪有那么大的定数啊,”乔栀看向别处,“以后再说吧。”

邹晚晚神情疑惑。

乔栀好像并不是很想嫁给燕世子?

可是……怎么会呢。

乔栀虽然可爱,但从小行事就很有分寸,太学之中那么多人喜欢她,她也只对小公主和燕越独一无二。

看起来,明明是很喜欢燕世子才是啊。

邹晚晚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车队里突然传来燕越的惊呼,“师傅!师傅!”

乔栀一惊,急忙驾马就跑!

马车上,江慕寒脸色惨白,用一方帕子掩住嘴唇,咳地撕心裂肺。

即便捂地很紧,红色的血迹却还是蔓延开来,很快将帕子染透,血水触目惊心地滴落在地。

“哥哥!”乔栀踉跄着跳下马,扑到江慕寒身前,“这是怎么了?药呢?药带了吗?”

“不用,”江慕寒疲惫地摆了摆手,“无碍,旧疾罢了。”

前路凶险,此刻要是吃下药,寒疾倒是好起来了,内力却又要散了。

燕越帮江慕寒顺着背,焦急地说,“病了怎么能不吃药呢?药呢?要呢??”

燕越张皇失措地到处寻药,江慕寒直起身来,换了一方帕子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好了,不要多事。”

“怎么还这样沉不住气。”

江慕寒目光斥责,警告燕越。

这一嗓子,难不成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旧疾复发吗?

万一被有心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江慕寒爱干净,将嘴角的血迹擦去之后,便厌恶地说,“叫人来收拾。”

“我来收拾就好了。”乔栀道,“我可以照顾哥哥的。”

燕越想了想,没有拒绝。

车厢里很快只剩下两个人。

江慕寒靠在软塌上,脸色苍白,额角的冷汗濡湿鬓发,看起来虚弱至极。

乔栀细心地将地上的血迹擦去,声音难过,“哥哥,爷爷说,你的寒疾要是再不治好,就真的活不到三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