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上,江慕寒派人将尸体收拾掉,邱雪带回辑事厂地牢,这将两个孩子分别送回家。
将燕越送回忠勇侯府之后,江慕寒抱着依然浑身发抖的小崽崽,柔声安抚,“没事了乖乖,哥哥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乖乖害怕,”小崽崽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可怜兮兮地哽咽,“怕哥哥受伤。”
江慕寒心尖酸软,“你乖。”
回到小院子之后,又累又怕的小崽崽喝了安神汤,紧紧抱着江慕寒的胳膊,哭着睡了过去。
江慕寒只好守在床边,询问老乞丐,“你可准备好了?”
老乞丐目光坚定,“准备好了,只要能将云南王的罪行昭告天下,还虞族一个公道,老朽万死不辞!”
“只是,若是老朽身死,我这两个孙孙就要托付给督主了。”
老乞丐跪倒在地,“望督主一定要护佑他们一生啊。”
江慕寒垂眼看着即便睡着了还是一脸不安的小崽崽,低声道,“不会的。”
“你将乖乖养到这么大,若是死了,她会伤心的。”
他舍不得小崽崽伤心。
江慕寒小心翼翼地将被小崽崽紧紧抱着的手抽出来,又给小崽崽仔仔细细地掖好被子,才道,“院子里有暗卫守着,这几日千万不要出门。”
老乞丐急忙应下。
就在这时,沉睡着的小崽崽忽然眼睫一颤,像做了噩梦一样咕哝,“哥哥?”
梦境里,黑色的邪祟之气像是吃人的怪兽一样,长出无数的触\/手伸向整个太学!
小公主、张倾、乔蓉、燕越……好多好多人都被触\/手抓起来,嗖地一下被抓进浓浓的黑雾里!
梦里的小崽崽害怕地抓住小公主的手,大声叫着救命,可还是只能无助地看着小公主被黑雾吸进去!
“姐姐!”小崽崽害怕极了,眼看黑雾里的触\/手张牙舞爪地朝她扑过来,小崽崽吓地转身就跑。
“哥哥!!”小崽崽撕心裂肺地喊着哥哥,大哭着在黑雾里寻找江慕寒的身影。
“哥哥!乖乖害怕!!”
“哥哥在哪里呀!!”
小崽崽撕心裂肺地大哭着,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定国公府一样。
“乖乖!”就在小崽崽害怕到绝望的时候,江慕寒的声音却穿透黑暗的梦境传来。
冰冷的温度贴在额头和脸蛋上,却让小崽崽感到格外地安心。
“哥哥在呢。”江慕寒摸着小崽崽汗湿的脸蛋,眉心锁紧,心疼地几乎失去理智。
“哥哥!”做了噩梦的小崽崽大叫一声,惊惧地喘着气睁开眼睛。
“哥哥?”可怕的黑雾都消散了,眼前只有江慕寒满是担忧的眼睛。
小崽崽咽了咽口水,抱着江慕寒的手坐起来,求救般地看向老乞丐,“爷爷,乖乖梦见……”
她挥舞着小手,将可怕的梦境描述了一遍,小眼神害怕但坚定地说,“肯定,有问题!”
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清晰,她甚至还能记起黑雾中心的具体模样!
小崽崽记性很好,急忙将那个地方描述了一遍,江慕寒一怔,“永康宫?”
因为怕给江慕寒惹麻烦,小崽崽每次进宫都只在长春宫和太学两点一线,从来不会乱跑。
永康宫是太后居所,离长春宫很远,小崽崽不可能去过。
但是,她却清楚地记得永康宫墙上爬满了紫藤花!
“乖乖体质特殊,”老乞丐急忙道,“督主不可掉以轻心啊!”
“督主!”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暗卫的声音,“燕世子刚回家便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督主!方才去盯梢皇宫里的暗卫来报,张倾和小公主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对上了。
“是借运,”江慕寒认真地询问小崽崽,“乖乖,你可有破解之法?”
小崽崽用力点头,肉嘟嘟的小脸蛋也跟着弹了弹,“有!”
“斩断便可!”
“但是,要知道有哪些人,还要每个人的生辰八字才行……”小崽崽难过地说。
“有。”江慕寒淡淡道。
许久之前燕越就曾经提过,皇上曾经命太学的内监将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记下下过。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借运”一事,但有备无患,便让人秘密将送到皇帝手里的生辰册拓印了一份。
玄鹰很快将生辰册取来。
小崽崽翻阅着上面的名单,“乖乖,要帮哥哥的忙!”
万寿节在即,为了万无一失,太后要为皇帝借运助势。
人的“运”有千百种,幸运、美貌、财富、子女、尊贵、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如果能将这些“运”全都窃取而来,加诸一人之身,逆天改命也做得到!
事实上,现在细细想来,一个连娶妻生子都无法离开冷宫的皇子,能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还不算逆天改命吗。
万寿节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每一步都惊险万分,拼到最后,也不过是各自的命和运。
但江慕寒还是拒绝,“不行。”
“你又要用之前赢了比试的法子?”江慕寒语气严厉,“会反噬,哥哥不许。”
江慕寒眸光一动,修长手指开始蓄力。
他准备将小崽崽弄晕,让她乖乖听话。
但是,老乞丐却说,“督主,有您在就不会有事的。”
“对哒!”小崽崽急忙说,“哥哥身上,有紫气!”
“和天子一样的紫气!贵不可言!”
好看哥哥身上的紫气,甚至比皇帝和太子还要浓郁呢!
小崽崽一把抱住江慕寒,“哥哥陪着乖乖!”
老乞丐道,“夺人气运是违逆天意的恶事,纠正之人不但不会遭到反噬,反而是天大的功德。”
“只不过乖乖她年纪还小,本身受不住这功德,只要有江督主陪着就好了。”
连老乞丐都这么说,江慕寒才缓缓收回想要打晕小崽崽的手指。
老乞丐和小崽崽埋头翻阅禁书,一老一小嘀嘀咕咕半天,终于找到了“断术”的法子。
“是这个,是这个!”难过了一整晚的小崽崽终于开心起来,“乖乖要保护大家!”
“乖乖要帮好看哥哥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