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认真地介绍了自己的名字。
登记的太监满脸堆笑，“原来是国公府的小千金。”
说着，就将乔栀的名字写在名册第一位上。
名册上记名的位置非常重要，记在第一位的，都是皇上皇后默认的首席伴读。
其他人看到，纷纷目露惊讶。
小崽崽们更是七嘴八舌地，“她怎么直接就成了首席伴读？”
“她不是定国公府的千金吗？怎么跟着东厂那个大坏蛋呀？”
“你们不知道吗？前几天国公府千金生辰，这个真千金被大坏蛋带走啦！”
“啊？那岂不是认贼作父？”??.??????????.??????
“我爹爹说啦，大坏蛋虽然坏，但是权势滔天，能被大坏蛋看重，也能鸡犬升天呢！”
“听说她是大坏蛋的童养媳呢！”
“可是，我听说前两天江督主带着她光明正大地从街上走过呢，”一个看起来很胆小的女孩说，“要是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见不得人，怎么还会那样坦荡呢？”
小孩子们不知轻重，叽叽喳喳地着江慕寒的坏话，自以为小小声就不会被听见，谁知江慕寒内功绝顶，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地清清楚楚。
江慕寒不想跟一群孩子计较，便想漠然地装作听不见。
但是没想到，下一秒，小崽崽忽然气呼呼地上前，站在那个说她是童养媳的小女孩面前，凶萌地跺了跺脚。
“哼！”小崽崽脆生生地说，“不许你说哥哥坏话！”
把小崽崽气地说话都变利索了！
被教训的小女孩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小豆丁，高傲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小崽崽，“哼！”
她嘴皮子不利索，念得书又少，说两句就被人家顶回去。
一时想不出来什么该怎么顶嘴回去，于是，小崽崽上前一步，用小脚脚愤愤地在人家鞋子上踩了一下。
“哼！”
怕挨打的小崽崽一秒都不带犹豫的，踩完人家就扭头哒哒哒地跑向江慕寒，一头扎进江慕寒怀里，怯生生地露出两只圆眼睛，这才敢偷偷看一看别人的反应。
那个被踩的小女孩愣愣地，看了看崭新鞋子上的小脚印，又看看露出两只眼睛偷看的小崽崽：…………
这可是她专为进宫做的新鞋子！
“你！”小女孩气红了眼睛，“你凭什么把我的鞋子踩脏！”
小崽崽“嗖”地扭过脑袋来，“你说哥哥坏话！”
她气咻咻地站在江慕寒面前，嘟起嘴巴，整张小脸都鼓成了河豚。
在她身后，江慕寒宛若一头懒洋洋的老虎，正挑着上扬的眼尾，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的场面。
小崽崽像极了狐假虎威的那只小狐狸。
被踩了鞋子的小女孩红着眼睛还想骂人，却被身后跟着的嬷嬷拦住，“小姐，那可是东厂督主，您可不能轻易得罪。”
“想想得罪他的下场！”
女孩紧咬着唇瓣，双眼泪汪汪地瞪着乔栀。
嬷嬷又说，“小姐，您要向小千金和江督主道歉呀。”
小女孩：！！！
虽然年纪小，但是该懂的她都懂。
小女孩忍着泪水，当着所有同龄孩子的面，不情不愿地说，“乔栀，我向你道歉。”
“还有江督主……”
“不必，”江慕寒眯了眯眼睛，“咱家实在消受不起。”
他说的风轻云淡，可跟在女孩身边的嬷嬷瞬间就被吓地脸色苍白，急忙跪下道，“江督主……我们小姐才八岁，还是个小孩子罢了，江督主莫要跟一个孩子置气啊。”
“哦？孩子？”江慕寒故作不解道，“可是外面不是到处传言，咱家心狠手辣，歹毒凶残，连小孩和老人都不放过，亦从不手软。”
“为了坐实这名声，咱家必须得尽心尽力呀。”
当初生辰宴上的时候，乳母因为忽视了小崽崽，被江慕寒当场杀死。
顶撞他几句的那个人，早就被找着了错处全家都下了大狱。
江慕寒本就狼藉的名声更是罪加一等。
眼下，他眯着狐狸眼云淡风轻地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空气炎热无比，众人却都心底一凉，齐刷刷地全部跪了下来。
“呵，”江慕寒冷笑一声，看向记名的太监，“恪守本分便好，咱家没时间与你们扯皮。”
“乖乖，过来。”江慕寒伸出一只手。
小崽崽听话地走到他面前，伸手牵住那只冰冷的手，一手将坠下去的小书包用力往上颠了颠。
精铁铸就的轮椅滚过金砖，发出压迫感十足的撵磨声。
众人大气不敢出，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只能看着江慕寒的车轮，和一双小碎步快地都要跑起来才能追上的小脚脚。
乔蓉咬牙切齿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