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交谈,询问,小扔和周福兰觉得他们夫妻俩是合适人选,就决定把孩子给他们了。
但是小扔到底养了一个多月,猛地抱走就像剜心似的难受,她就请求,“大哥,大姐,孩子虽然不是我生的,可是我是当亲生的在养呀,你们抱走她以后,我想她了能不能去看看呀?”
那对夫妻对视一眼,男的说:“小妹妹,这个事吧,还是别去看了,因为她给了我们就是我们的孩子了,跟你们就一点关系没有了,你们再去看也不太好。再说养孩子的人都不想孩子知道不是自己亲生的,我们也一样,所以,还是不要拖泥带水了。”
他说得有道理。
周福兰拍拍小扔的手说:“小扔,既然孩子给人家了,咱们就彻底放手,别再胡思乱想了,人家会跟你一样疼她的。”
小扔点点头,流着泪把孩子递给了那对夫妻,夫妻俩争着去抱。
那个被起名“小捡”的可怜女婴就这么被抱走了,周福兰默默祈祷这孩子遇到了好心养父母,从此不再受苦。
这个周五,窑厂快要下班的时候,冯泽过来了,周福兰以为他又找周宝凤,就让他到办公室等一会,宝凤马上下班。
冯泽却脸色凝重地说:“福兰姐,我有事找你,是关于几个月前何老师在国外给我写信的事。”
“嗯,有结果了?”周福兰盯紧冯泽。
冯泽拿出一沓信递给周福兰,说:“被王娇娇扣下了。”
周福兰眼帘一垂,“呵呵,我就猜到她了,果然是她。”
冯泽说:“福兰姐,让你受了两个月的煎熬,我哪会放过她,就把这事上报给了校长,她已经受处分了。”
周福兰绷着脸问:“她受什么处分了?”
冯泽说:“被停职了。”
周福兰可忘不了她那两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她可不会就这么饶了她。
就冷冷地说:“被停职可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呀,过一阵子又恢复工作了,人家权当度假了呢。”
冯泽问:“那你的意思是?”
周福兰说:“私扣别人的信件是犯法的,我要去告她。”
冯泽吃了一惊:“福兰姐,那这事对学校影响可就大了。”
周福兰眼神冰冷,“这正是我想要的。”
冯泽拦住周福兰说:“福兰姐,这事别冲动,我回去和校长说,我相信校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周福兰冷笑:“那我就给校长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不满意就去告。”
冯泽都没顾上跟周宝凤多说几句话就匆匆回学校了。
周福兰发狠:王娇娇,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夜里,又下雨了,一层秋雨一层寒,周福兰独自躺在被子里被冻醒了,就起床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盖上了。
但是这一折腾睡不着了,疯狂想念起何争鸣来。
这一刻,她真的想放弃窑厂跑去京城找他了,就那么安逸地待在他身边,做一个幸福的小女人。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迷迷糊糊睡去了,次日早上她被堂哥叫醒,因为雨还在下,活没法干了,跟她通报一声。
周福兰清醒过来就听到窗户外面哗哗的雨声,她直接对着门口说:“哥,你跟工人说一声,让他们回去就是,雨停了再来上班。”
周方舟答应一声去跟工人说了,这边周福兰懒懒地起床。
感觉屋里冷飕飕的,她穿上了秋裤,线衣,出来洗漱。
“福兰妹妹,醒了,早上我看下雨没法干活,就炸了油馍,你洗漱好了来吃吧。”李爱花招呼她。
周福兰听了很开心,“呀,嫂子你炸油馍了,我最爱吃了,一会我去吃哈。”
“哎好哈哈哈……”李爱花答应。
周福兰冲了一杯豆奶,坐在李爱花厨房里吃油馍,俩人说着家常话。
李爱花高兴地说:“福兰妹妹,昨晚上我回了一趟那个亲戚家,看他们对那个小女孩可好了,女孩也被养得白白胖胖,长得可快了,这下咱们都放心不是。”
周福兰听了也很开心,“那就好,那就好。孩子是咱捡的,又是咱送给你亲戚两口子的,要是小女孩不被善待,咱心里都难受。”
“可不是嘛,这下咱都放心了。”
俩人正说着话,冯泽冒雨赶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人,他是镇中的校长。
校长呢,也想息事宁人,竭力劝周福兰别去告王娇娇,他会惩罚她。
周福兰说一不二,“校长,这件事没商量,除非你开除她,不然我就去告她。”
校长被噎住了,小心地问:“没有第三条路吗?如果王娇娇愿意赔付您精神损失费呢?”
周福兰说:“她赔不起。校长,请回吧。”
在周福兰的坚持下,王娇娇被开除学籍,回家当无业游民去了。
她进镇中本来就是靠关系,没什么真才实学,再加上背个被开除的名声,想去小学当民办老师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个年代,还是很看重名誉的。
这天,一群穿制服的来到窑厂,他们说是检验局的,要检验他们窑厂的砖质量。
周福兰眼睛眨了眨,立马懂了,这是王娇娇父母的功劳啊!
她大方应对,让他们随便检查,然后就回了办公室,给张宇打了一个电话,张宇听了呵呵笑笑,说让他们等着。
周福兰就往办公室门口一站,嗑着瓜子看那一群人装模作样。
那个领导大概看周福兰无所谓的模样很气不忿吧,黑着脸朝她招手:“你过来你过来!”
周福兰懒懒地说:“有话说就是了,我听着呐。”
她这态度更是激怒了那群人,那个领导气势汹汹地说:“你窑厂生产的砖不合格,手续又不齐全,得暂停营业,接受调查。”
周福兰说:“你说不合格就不合格吗,那我说合格。”
“你……你这个泼妇!”那个领导脸红脖子粗地叫嚣起来。
周福兰才不惯他,大声回怼:“我看你还是个莽夫泼皮无赖呢,好好的跑到我窑厂里无辜挑刺,当谁不知道你啥玩意!”
她就是泼妇,她就是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