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拿到存折

一个不注意,那老婆子把院门开开了,大喊大叫:“街坊邻居快来看看呀,我媳妇跟她姐杀人了……”

这一嗓子不得了,街坊邻居们都涌过来了。

老婆子指着周福兰给邻居们看,“就是她,就是这个小贱人,昨天来了就打我打我孙子,你们看看,把我给打的……”

其实不用她说众人也看到了:她脸大了好几圈,那是被扇肿的。

“她不光打了我,还打了我两个孙子,昨晚上把我们捆了一夜……”

“街坊邻居们,我儿不在家,这个野女人就欺负我们,你们不能看着不管呢,你们快点上,把她给捆起来打个半死……”

“使劲打就行,打死我抵命……”老婆子一声一声催促着众人。

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没一个人上前来打周福兰,周福兰攥紧了右手,等着他们上来血拼了都。

老婆子感受到众人的“冷漠”恼了,尖声呵斥:“你们都是聋子瞎子呀,你们准许一个外地人跑到咱庄上撒野,那不是丢咱庄的人吗!”

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句:“打得好!”

这句话起了一个开头作用,接下来一众声音起哄:“打得好!打得好!打得好!”

老婆子目瞪口呆。

一个老太太用拐杖捣着地数落老婆子,“你个黑心烂肺的老婆子,这么好的媳妇你不说好好对她,天天教唆儿子打媳妇骂媳妇,还教唆两个小崽子欺负人家,人家怀了孩子都几个月了,给人家推倒滑了孩子……那都不是人干的事啊!”

“虎毒还不食子呢,自己孙子都下手……”

“别说打你了,就是一刀一刀剐了你都不亏……”

众人越说越激动,竟然还有人朝她吐口水,手指头都指到她脸上了,老婆子吓得落荒而逃进屋里,“嘭”的一声关上门了。

周福兰朝众人鞠躬道谢,众人说他们早看不下去了,这家人太狠心了,上个媳妇就是被娘俩活活打死的,附近的人都知道,所以没有女的再嫁给他,他就从外地娶了个回来。

周福兰懂了,难怪这牲口贩子娶妹妹的时候出手那么大方……

一位中年妇女走过来,拉着周福兰的手小声说:“这位妹妹,我跟你妹妹还算是妯娌,但我男人跟她男人不说话,没走动。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要是想让你妹妹活下去,就带她走吧。”

说罢扭头出了苏华亮家门。

众人也都跟着散去了。

周福兰很庆幸,这些邻居们三观都很正,没有跟着捣乱。

她走回屋里,把周福梅拉到她的屋里,教她等那牲口贩子回来咋做……

那边呢,老婆子烧了一锅水,给两个孙子洗澡,洗衣服,边洗边骂,当然是骂孙子,她可不敢再骂媳妇了。

终于,在中午时分,牲口贩子苏华亮回来了,他一进门,娘跟两个儿子就扑过来,“儿啊,娘快被打死了……”

“爸爸,她逼我们吃屎了……”

那牲口贩子愣怔片刻,眼神一下子射出野狼一般的凶狠,“周福梅!给我出来!”

“我出来了!”周福梅应声出门。

“咚!”她一棍子砸到了苏华亮肩上。

对,她是带着棍子出屋门的。

不等他还手,又一棍子砸到了他胳膊上,又接着砸到了另一条胳膊上……牲口贩子还没进门就被打倒在地上了。

“福梅,好样的。”周福兰在旁边给她加油鼓励。

周福梅脸上浮起一片红霞,露齿一笑,转脸又变得凶狠,嗜杀,一棍又一棍朝地上哀嚎的牲口贩子砸去,“你不是要打死我吗,今天我先打死你……”

周福兰看着哈哈大笑,她都没有这么打过陈胜利。不过,陈胜利估计等她回去就没命了吧……

苏华亮在老娘和两个儿子的哭嚎中没了声息,周福梅也放下了棍子。

她满脸通红,一头大汗,但是两眼明亮,她看着周福兰说:“姐,我咋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多呢,打人咋这么爽呢,是不是我变坏了?”

周福兰接过她手里的棍子,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又给她倒了一碗水递给她,轻声说:“不是你变坏了,是坏人得到惩罚了,还是你亲手惩罚的他,你当然感觉爽了。”

“是吗姐!”周福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咕咚咕咚”喝干了一碗水,“啪”把碗一摔碎了。

“真帅!”周福兰朝她竖起大拇指。

老婆子抱着奄奄一息的儿子朝周福梅威胁:“我去派出所告你,告你打俺全家!”

周福梅一听这话,眼神可怕起来,她把袖子一捋,上面密密麻麻的疤痕露出来了……“你告我,走,咱这就去告,看看谁告得过谁!”

“你你……”老婆子不硬气了。

“我的好妹妹,姐来晚了……”周福兰抱住她泣不成声。

她恨自己没早来,她早来妹妹就少受点罪了。

她越哭越痛,哭妹妹也哭前世的自己。

周福梅给姐擦着泪劝她,“姐,别哭了,咱都还回去,我要让我身上的伤,都还在他们一家四口身上。”

“啊……亮子啊,你快点醒醒,这个女人疯了啊……”老婆子吓得使劲推搡地上的儿子。

他也不知是真晕了还是装死。

周福兰故意大声问:“妹妹,你身上的伤是他咋打的?现在你就打回去。”

周福梅硬气地说:“好!我这伤是他用烟头烫的,那我先烫他们一遍吧。”

又说:“可是我没烟。”

周福兰说:“没事,我去点根芝麻杆,就当烟吧,凑合着烫吧。”

说着跑去厨房。

“哎呀呀,亮子,快起来快起来,她要烫咱们了!”老婆子像鬼一样尖叫。

“你敢!”苏华亮猛地坐了起来。

“刺啦”那烧着的芝麻杆戳到了苏华亮脖子里。

“啊!”他的叫声比驴都响。

伴随着他的叫声还有那一股皮肉烧焦味。

“我这条疤是他用剥牛刀划的。”周福梅又指着大腿上一条疤说。

周福兰咬着牙,说:“你也拿剥牛刀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