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瑶无法接受,她不明白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怯懦,为什么会绝望到这副境地,小子渝那么可爱,她怎么能留他一个人独自生活?
安景瑶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既然她来了,她要给小小的安子渝,一个温暖的避风港。
安子渝没有得到过爸爸的关爱,他明明是个很贴心很会为人着想的宝宝,她得让安子渝感受到温暖,感受到爱,感受到他跟别人一样,他也是个被人捧在手心的孩子。
安景瑶把遗书全都叠了起来,放得远远的再也不想触及。
她突然有些庆幸,觉得肯定是上天看不过去,不忍心让小子渝这么凄惨,才让她穿越了时空,她肩上有甜蜜的重任,真正的强者,不惧任何环境。
安景瑶把上节目的行李收拾好,吃了片感冒药,拿起手机,斗志昂扬的给经纪人回复消息:
“风浪越大,鱼越贵,我准备逆风翻盘,你放心,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全力以赴。”
经纪人收到安景瑶这条微信,愣了有半分钟的神。
她给安景瑶接这个综艺,一是因为,真的没什么节目愿意让安景瑶参加,只有娃综的导演,顶得住压力,敢用有争议的人。
二是因为她看过第一季的节目,知道节目里的嘉宾都很温暖。
她想让安景瑶走出去,不要缩在自己的壳里。
明明上节目前,安景瑶跟疯了似的抗拒,她还为此跟安景瑶大吵了一架。她一直担心的很。
谁料,安景瑶这才录了一期节目突然就斗志昂扬了?让人有些无法理解?
经纪人思忖了半天,还是参不透安景瑶的意思,只能试探性的回了句:
“尊嘟假嘟。”
安景瑶也惊了,她刚来那天看着经纪人发来的一条条咆哮,以为经纪人严肃的很,没想到她好像还挺皮?安景瑶笑着回了句:
“当然是尊嘟。”
经纪人满心兴奋,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一股脑的发了好多安景瑶的舞台和一些舞蹈的练习室版本,激动的打了好几行字:
“全公司都放弃你了,只有我坚信你可以东山再起!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的斗志终于回来了,你负责把找回你以往的状态,我负责给你接活,我就不信了,你再次站在舞台上,这波回忆杀,还能打动不了人?”
安景瑶的斗志在点开那些璀璨的舞台后,说散就散。
她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完成,下意识的要拒绝:
“刚才我可能打错了,现在我说假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经纪人好不容易热血澎湃了一回,安景瑶现在要逃她根本就不可能答应:
“来不及了,舞蹈室都帮你约好了,声乐老师我也在安排了,这期节目结束,你一回来就给我努力恢复,别想掉任何链子!”
安景瑶有些头皮发麻,这经纪人,动作快到让人无法反应,安景瑶无奈的撇了撇嘴,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刚躺在安子渝身边,小小的他,许是感到有什么动静,微微睁开了困顿的双眼,人明明不清醒,嘴里却还嘟囔着:
“妈妈,药,吃药。”
小子渝说完,重重的眼皮又合上了,安景瑶不确定他是清醒还是做梦,满心温暖的把安子渝揽在怀里,像是抱着一只毛茸茸的玩偶:
“我吃了药了,我可爱的宝宝,从今天开始,妈妈抱着你睡!”
小子渝是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才发现自己又窝在妈妈怀里的,妈妈醒之前他想闪躲的,根本没想到,他妈妈眼睛都没睁,手随意的按动着手机,生生把闹钟给关了,然后一把又把他搂进怀里,嘴里也喃喃的说着:
“再眯一会。”
安子渝大气都不敢喘,妈妈是在清醒的时候抱了他?妈妈不是从来都不肯抱他的吗?
安子渝有些贪恋妈妈的怀抱,突然想起了宁宁哥哥的话,宁宁哥哥说,没有小孩子会嫌弃自己的妈妈的,难道都是真的吗?
安子渝思考了一会,妈妈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安景瑶又没睁眼,抬手摸索着找到了手机,又是一通乱按,手机没了声响,安子渝想起床却被安景瑶的胳膊牢牢压制,安景瑶嘴里又嘟囔:
“别动,才响了两次,还有三次呢,最后一次再起!”
安景瑶说完又迷迷糊糊的眯了会,安子渝在妈妈的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迷茫的等待着下一次闹钟响。
闹钟响的每一次,安景瑶的动作都差不多,安子渝实在不能理解,妈妈为什么要设这么多闹铃,还次次都不起。
终于在安景瑶按下最后一次闹铃的时候,安子渝皱着眉提醒:
“五,妈妈,这次是第五次,没有下次了。你要是不起的话,录节目的叔叔姨姨很快就会进来了。
妈妈实在想睡的话,子渝自己去录节目也可以的,反正宁宁哥哥和豆豆姐姐都是自己去!”
安景瑶迷迷糊糊,安子渝说什么她都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说了生好。
安子渝麻溜的起了床,迈开腿就往洗漱室里跑,安景瑶还想再睡却突然清醒,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一边去追安子渝,一边叫喊:
“好你个小机灵鬼,趁我不注意,又想自己出道是吧?没门儿!”
五次闹钟都没叫醒的安景瑶被小子渝一句话激醒,昨天好好吃了药,感冒今天减轻了很多。
安景瑶像是跟安子渝较上劲了,一点不肯落后,安子渝刷牙,她要比安子渝刷的更快,安子渝洗脸,她也不遑多让,安子渝换衣服,她也换衣服。
一大早就风风火火搞得跟竞赛似的,原本紧张的时间,生生让他们俩赶出了宽裕,全都准备好了,节目组还没来。
两个人把行李箱摆的整整齐齐,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的等着节目组到来。
安子渝等着等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站了起来,飞快的跑到柜子边,垫着凳子站了上去,抬手在柜子里拿了好多药,一股脑的抱了过来,缓缓的喘了一口气:
“妈妈真是太粗心了,要不是子渝,妈妈的药就全忘带了,那可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