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
纳兰馨一阵惊呼,虽然没见到凤凰,但楼云溪的这种假设已经足以让她暗爽。
她笑道:“凤凰是神兽,百年难得一遇。它们几乎不在人类生存的领域里出现,只有偶尔预备产卵的时候,会在人类的领域偶然现身,哪儿能说看到就看到!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到重明鸟已经很难得了!我才不做那奢侈的梦呢!”
只可惜连重明鸟也看不了太久,因为云溪阿姐就要将它放生了。
楼云溪抿唇一笑,忽道:“纳兰馨,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下月初三。”
纳兰馨一边说一边盯着重明鸟,显然注意力都在鸟的身上。
楼云溪说道:“我过几日便走了,不如……我提前送你一份生辰贺礼?”
纳兰馨回过头,眼神里多了几分期待,“什么贺礼?”
楼云溪信誓旦旦地说:“过两日你便知道了!总之不会让你失望!”
他们将重明鸟带回了王宫。
拆除铁笼后,纳兰馨专门找了个园子饲养它,还给了琼玉之膏当喂养它的食物。
这样奢侈的东西也只有王宫才供应的起。
楼云溪一边为重明鸟处理伤口,一边听墨见川在一旁不悦地说:“它的眼泪不是会愈合伤口吗,它为什么不给自
己哭点儿?”
楼云溪嘴角一抽。
“大哥,你先看看它身上到底多少处伤再说这话。”
以重明鸟身上的伤口面积来算,它想治好自己先得把自己哭瞎!
墨见川双手环胸冷着一张脸。
“哼,你这么心疼一只鸟,怎么不见你心疼自己?都说了多少次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总当耳旁风似的。”
“你还说要当我的妻子,呵,可能还没到成亲那一天,你就先把自己给作死了。”
“谁家夫君天天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娘子,看她会不会受伤,会不会遇险?我以后就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墨见川的碎碎念止步于楼云溪的将手里擦拭伤口血迹的白布丢入水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抬眸看向楼云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收敛。
楼云溪:“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开始像个和尚了?”
墨见川默了默,“没有。”
楼云溪:“那现在有了。”
自从她回来以后,他就像和尚念经一样一直在自己耳畔碎碎念。
一直没停过!
楼云溪双手环胸,认真思考道:“我忽然觉得之前说要当你妻子这种话有些草率,你如此担忧的话,不如我在考虑考虑?不然让你劳心劳力的,多不好啊。”
墨见川一怔
。
冷酷的脸很快憋得通红。
事情哪儿能这么理解。
“这不成!”他拧着眉头说:“这是两码事。”
楼云溪:“噢?”
墨见川一本正经地说道:“比起你不当我的妻子,我觉得提心吊胆地想着你更可以容忍一点。我觉得可以妥协!你收回刚才那句话!”
楼云溪秀眉一挑,“妥协的这么快!”
墨见川颔了颔首,一丝不甘愿都没有地说:“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懂得这门道理!
“哦~~~”
“哦什么呢,你们在聊什么!”
纳兰馨领着姒暖从园子外走来,脸上的神情颇为高兴。
“暖暖听说你们带回来了一只灵兽,一直说要来看看!我就带她过来了!”
重明鸟如今已经打理好羽毛,虽然身上包扎了不少纱布,但是样貌的确比之前美丽许多。
姒暖推开纳兰馨,径直朝着园子里的重明鸟走去。
重明鸟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在姒暖靠近的一瞬,它忽然转过身,对着姒暖叫了起来。
楼云溪一愣,看重明鸟的架势,分明是防御和进攻的姿态!
可它为什么独独对姒暖这么抵触?
姒暖脸色一变,她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十分难受的东西。
在脸色白了两分之后,姒暖迅速
后退开一段距离。
“这什么破鸟,长这么丑!”
楼云溪:“哈?”
看样子不仅重明鸟讨厌姒暖,姒暖对重明鸟也喜欢不起来。
纳兰馨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看了重明鸟两眼道:“我觉得……挺好看的呀!可能只是因为包了纱布吧,其实不丑!”
姒暖眼皮跳了跳,一边退后一边说道:“就是丑,我见过最丑的鸟!”
说罢她迅速退出园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片区域。
楼云溪:“?”
她看了看墨见川。
她怎么感觉姒暖有种乱晃而逃的感觉?
总不可能凶神恶童其实还会怕一只鸟吧!
楼云溪倏然一笑,回头她得试试姒暖!
墨见川默了默。
他的眸光落到了重明鸟身上。
就算姒暖已经离开好一阵了,重明鸟也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好一会儿没收起来。
他倒是觉得小丫头和重明鸟之间还有某种他们没有发现的,奇妙的联结。
到底是什么?
纳兰馨的寝宫里,谢盏秋看着面色苍白地跑回来的姒暖道:“你怎么了,一副活见鬼了的表情!”
姒暖咽了口唾沫,嘴硬道:“有吗?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有见鬼的表情?”
谢盏秋朝她伸出手,姒暖霎时吓得弹开
。
谢盏秋噗嗤一笑,随后在她的额头上抹了一下。
“你自己看,你满头都是汗!还说你没事!”
姒暖抬袖一擦,“老子是一路跑回来,热得!”
她走到桌边,咕咚咕咚地连喝了两大杯水,这一路上忐忑的心情才算是稍稍平复了一点点。
幼时,她生活在莽荒之境。
那里只有飞禽走兽和漫山遍野的野草。
她身上虽然有黑障形成的混沌灵力,但还完全不会使用。
而重明鸟恰恰以驱逐邪祟闻名,它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驱除黑障,和她这种身上带着黑障的人。
每每她出去找野草和野果吃的时候,只要遇上重明鸟,那破鸟必定会来啄她的头!
最惨的一次她被重明鸟追着跑了五里地,头发中间还被它啄秃了一块!
她现在想想都疼!
刚才那只重明鸟一定也是感知到了她身体里的黑障才那么激动,它也想啄自己!
姒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那块秃了的地方到现在都没长出头发。
这简直就是姒暖的童年阴影。
她到现在都觉得重明鸟可怕,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那种破鸟!!
楼云溪带什么回来不好,偏要带一只重明鸟!
她回头非得找个机会,把那破鸟弄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