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答应不乱来,有分寸。
至于其他的,他没有允诺。
燕冰清的眼眸晶润,眼尾泛着娇弱的红。
她只觉得脚心又烫又热,脚踝酸得不行……
“你变态!”她气闷半晌,就吐出这一句话。
墨沧溟嘴角噙着带着几分不羁和调侃的笑意,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大抵知道不是好话。
事毕,床榻下扔着几团白绸布。
燕冰清倒在床榻上,恼羞成怒般地背对着墨沧溟。
墨沧溟餍足地搂着她,压住上扬的嘴角哄道:“我错了,别生气了。”
“脏死了!”她的额上泌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嫌弃地推开他的胳膊。
墨沧溟的脸色骤然暗淡下去,他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平躺在床榻上。
他望着她的眼睛,语气有几分委屈,“嫌弃我?”
她报复性地颔首,“嫌弃!”
墨沧溟又气又觉得好笑,他的情绪被她的三言两语轻易挑拨起来,“这会儿嫌脏?更脏的事情你没做过?”
曾经香艳的画面在她脑海里复活过来。
那些破事,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了。
她满脸充血,羞恼地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脸!”
成功让她羞臊后,墨沧溟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他埋首在她的脖颈间,“清清,若是要脸,孩子是怎么来的?”
燕冰清说不过,照着他的耳朵咬了一口,墨沧溟吃痛,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你再乱说就滚去暖阁歇息。”她蹙着眉头,含糊地说。
他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连忙服软,“好,我不乱说了,你别气坏了。”
“哼。”她冷嘁一声,阖上双眼懒得搭理他。
她狡黠的机灵劲儿像羽毛似的,撩拨着他的心,让他的心头痒痒的,可怎么也挠不到。
墨沧溟轻抚着她的隆起的腹部,想到日后一家三口的画面,他的心被美好的憧憬和爱意填满。
那是一种充实的、难以言语的欢愉感,他情难自禁地贴耳在她肚子上。
燕冰清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近来腹中的孩子时不时会动动小手、小脚。
时而能从她的腹中传来荡漾的水声。
墨沧溟耐心地听了半晌,可今晚,孩子着实不给面子。
“此时应是睡着了,方才沐浴的时候孩子还动了。”燕冰清小声解释。
她还记得墨沧溟第一次看见她肚子动时的反应,那时她正欲入睡,才把里衣解开,肚子就从里面被顶了一下,还传来阵阵水声。
墨沧溟当时就怔住了,旋即好奇的凑上前看了半晌,还傻乎乎地笑。
那晚,他时不时抚摸着她的肚子,害她都没睡安稳。
他握住她柔嫩的小手,“清清,你把孩子照顾得真好。”
燕冰清的脸颊浮现出红晕,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是喝安胎药罢了。
“是棠梨跟嬷嬷她们,把我照顾得很好。”她纠正道。
墨沧溟道:“你也很仔细。”
她很是无奈,用现代的话来讲,墨沧溟对她有滤镜。不论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好,都要夸奖一番。
“快睡吧,不许看了。”她推了下他的脑袋。
墨沧溟给她盖好被褥,侧躺在她身侧,“若要喝水、起身都跟我说,夜里不要再乱动了。”
这不是商量的语气。
自从怀孕后,她常常感到口渴内急。
按照规矩,都是妻子为了照顾丈夫方便,睡在床榻外侧的。
可她跟墨沧溟之间,都是墨沧溟睡在外侧。
前几日夜里,她想要小解,在摸黑下榻时腿软了一下,险些撞到肚子。当晚把墨沧溟吓得,差点叫来了太医。
“你是不是嫌我没用?”她噘着嘴。
他用鼻尖蹭了下她的脸颊,“我看分明是你嫌弃我没用。不然为何对我视若无睹?不肯让我帮你?”
她忍俊不禁,“那你扶我下榻。”
墨沧溟起身,他穿好皂靴,竟直接打横将她从榻上抱起来。
燕冰清吓得身躯僵硬,她拍打着他结实的胳膊,“你干嘛?”
“你说呢?我带你去。”墨沧溟挑眉。
她不是想喝水,那便是内急。
燕冰清的脸蛋唰得红了,她的眉心蹙成了小山峦,轻声吐息:“你放我下来就行。”
“我抱你去就好,免得你身子沉动作慢,着凉了。”他贴心地解释。
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抱她?
燕冰清臊得快要昏过去,她眉头都急红了,使劲推他的胸口,“我不用!我要穿鞋,我自己去!”
他看着半空中她乱蹬的白晃晃的双脚,眼神柔了几分。他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成亲多久了?还跟我害臊?”
“太脏了……”她的声音小到将将从喉间挤出。
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道:“我怎会嫌你脏?”
她感觉膀胱受着压迫,腹下的极限早就已经在边缘徘徊,可他还在墨迹。
“有你在,我上不出来。”她忍者耻辱,咬牙切齿的说。
墨沧溟顿时想笑,他只好放下她。
燕冰清胡乱穿上鞋,嘴里嘀咕了一句粗话就快步朝着盥洗室后面跑去。
她在心里唾骂了墨沧溟百十遍!
这个坏人!肯定是故意的!
燕冰清排解完毕,理好单薄的衣襟,就慢吞吞地在旁边撒了花瓣、皂角的水盆里净手。
她清洗了好一会儿,一推门出门就看见墨沧溟正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靠在门上。他的胳膊还挂着一件缃色梨花披风。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逮人了。”他柔声道。
她后退了半步,羞得从脸颊红到了脖颈。
方才,墨沧溟一直都在外面等她?
那么方才的声音岂不是也被他听到了?
燕冰清将脑袋扭到一边,脸都快皱成一个苦瓜。
她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想什么呢?快回房,莫要发呆了。”墨沧溟将披风披在她肩膀,将人抱了起来。
“你以后别跟着我了……”她将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
墨沧溟当即猜到她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他感到无奈,却认真对待,“我又不会嫌你,清清的全部我都喜欢,你有时睡觉打呼噜,我都觉得如听仙乐耳暂明。”
她的脸腾的红了一个度,“你胡说!你才打呼噜!”
燕冰清恨得牙根痒痒,她知道墨沧溟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她劝他别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