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清知道他敏感的原因,他失忆时的所作所为她早就不在乎了,可这却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污点。
他因此对她万分愧疚,总觉得理亏,生怕她对他的感情减弱了。
“沧溟,你失忆的时候虽然霸道了些,但待我也很好。”她真诚地说。
“别哄我了。”
燕冰清双手拂在他的胸口上,猝然用力一推。
墨沧溟没有提防,身子朝后靠在了贵妃榻的翘头,她跪坐在他的腰腹上,“我就哄你,因为你值得。”
他紧张地看着她的小腹,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别乱来,当心身子。”
“我有分寸。”她用食指勾开他的腰带。
她探着脖子,脸朝他靠近,墨沧溟忙护着她的肚子。
燕冰清的唇落在他的唇上,她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唇齿纠缠。
墨沧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空出来的手隐忍克制地抠着榻板,鬓角的青筋鼓起,阖着双眼,呼吸声浓重得不像话。
她感受到他的忍耐,指尖从他的喉结划过,她媚眼如丝,如同引人犯错的妖精,“沧溟,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他的喉结滚了滚,身下的火气跟欲望让他恍若置身火海,他简直要被她逼疯。
“你何错之有?都是我小气,惹你伤心了。”他的声音喑哑。
她的食指滑到他交叉的衣领,缓缓将其挑开,露出他的白皙的胸肌,“那你为何不睁眼看看我?”
墨沧溟睁开双眼,她粉嫩的脸蛋跟勾人的双眼形成了对比,一纯一欲,将他的心撩痒了。
一股邪火猛然冲了上来,他只觉血脉喷张。
“别勾了!我输了。”
她当即笑喷了,“那你动动,别像一条死鱼。”
他的手从她的里衣衣角滑了进去,在她的胸口前采撷。
“近来丰腴了不少。”他的声音像是裹了一层沙子。
燕冰清老脸通红,慌忙捂住他的嘴,“闭嘴……”
墨沧溟嘴角斜提,笑容邪魅肆意。
未几,燕冰清就后悔了。墨沧溟虽然动作温柔可却存心拖长时间,变着花样欺负人。
燕冰清阖着双眼,浑身是汗,如瀑的青丝贴在脸颊、光洁的背上,她面若桃色,肌肤粉嫩,通身微颤。
事毕,她侧躺在墨沧溟身上,小口小口喘气,两颧微红。“沧溟,你可还怪我?”
“怪你什么?嗯?”墨沧溟的掌心摩挲着她光滑的肩头,不解地问。
“还疼吗?”她抬起头,手贴在他的脸颊上。
墨沧溟的嘴角弯出一抹弧度,他道:“清清做什么都是对的,你就算再用力些,我也喜欢。”
她打他,都好过她不理他,不与他说话。
燕冰清的眼神倏地变了,她拧着眉头怪异地睨着他。
“为何这么看着我?”他用中指、食指夹着她鬓角的一缕头发。
她道:“你果然有受虐倾向。”
凭字面意思,墨沧溟大致明白她的意思。
他道:“那也只喜欢被你虐。”
她何时虐过他?
分明是他欺负人!
燕冰清的脸红了几分,她努嘴道:“我日后才不打你,免得把你打爽了。”
墨沧溟但笑不语。
……
半个月后。
午后,燕冰清在小道祠盘腿打坐。
自从天眼恢复正常后,她的修为大有长进,她每日晨昏定省烧香、打坐、诵经,修炼的效率比从前还要高,眼看着修为就要突破初阶。
如此神速的进步,让巽风急得睡不着觉。
初见王妃时,她身上还没有道家之气,虽然懂得画符念咒,可修为也大不如他。
可如今不过一年多的光景,王妃已然完全超过他了。
燕冰清阖眼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盘腿坐在蒲团上默念心经。
墨沧溟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奏折。
本来燕冰清是喜清净的,可墨沧溟非赖着不走,她也懒得多费口舌。反正他们二人足够专心,能做到心无旁骛。
忽的,门被推开。
一阵风从头顶袭来。
燕冰清睁眼的瞬间,只见棠梨蹲下,手中拿着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
“主子,玄铁门的飞鸽传书来了。”
她的眼中倾泻出月华般温润透亮的光彩,她接过竹筒,将里面的纸条倒在手心。
将纸条展开后,她上下扫了一眼,脸顿时垮了。
棠梨担心地问:“主子,莫非玄铁门的人被发现了?”
墨沧溟的眼神直勾勾地从对面射了过来。
她将纸条递给他,“玄铁门的人跟到江南一带,黑衣人就不见了。不过所幸,范围已经大大地缩小了。”
“主子,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棠梨好奇地问。
燕冰清揉揉太阳穴,她不紧不慢地说:“他们执着于三件法器,到时候得知三件法器是假的,自会再来抢夺,所以不必急。”
棠梨豁然开朗,她抱拳道:“是。”
“也不能干等着,还是得主动出手。”墨沧溟冷不丁说道。
燕冰清反问:“你想怎么做?”
“据你的描述,派人去江南一带的高山上搜便是。”他道。
她的嘴边陷出一对梨涡,“你也相信我的梦?”
这个梦,就连棠梨第一次听都不愿相信。
墨沧溟正色颔首。“失忆时不信你,是因为我忘却前尘。”
“我知道。”她笑看着他。
“主子,法器继续锁在藏宝阁?”棠梨的心思缜密。
燕冰清道:“换个位置吧。狐妖能下这么大一盘棋,由此可见它并不好对付,不可轻敌。”
“是。”棠梨退下。
……
荫蔽的山洞中。
三个黑衣人分别抱着三个宝箱跪在狐妖像身前。
“参见狐仙大人。”
眨眼间,狐妖像身身上的所有眼睛都闪过红光。
砰砰砰——
三个宝箱分别在黑衣人的怀里爆开了。
“啊……这……”
站在狐妖旁的男人道:“你们还想欺骗狐仙不成?这些法器都是假的!废物!”
“护法,我们都被燕冰清算计了!我们调虎离山,没成想她用了招将计就计!”
“这个女人太可恶了!难怪就连皇上都败在她手上!”
男人转过身,眼角的皱纹深得简直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浑浊的双眼闪出凶光,阴森地睨着他们。
他的腕上戴着一串上好的紫檀木佛珠,拇指时不时拨弄着,“狐仙大人昨日托梦与我,燕冰清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灵骨,一定要将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