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黑衣人居然是

燕冰清的身子僵住,心里泛酸,她解释:“因为你不在家,所以……”

“我知道。”墨沧溟打断她的话。

他们二人早就说好了,她会随时做好将计就计入局的准备。

下人把头埋得很低,脸蛋泛着绯红。

燕冰清一瞥,两边脸颊浮出红晕,她轻推墨沧溟的胸口,“快进府吧。”

幸好冬日的夜晚,街道上行人罕至。

否则她的脸面真真要丢尽了。

“嗯。”

墨沧溟拉着她的手,跟她一同入府。

回到寝殿,一推开门,燕冰清赫然发现桌上放着黄皮纸包裹的糕点。

“芋泥酥。”她的双眼放光,快步奔到桌前,拆开纸封。

她拿着芋泥酥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芋泥细腻醇香口感在舌尖蔓延,糕点不甜不腻,恰好符合她的胃口。

墨沧溟宠溺地看着她,“可惜放凉了。”

“不可惜,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芋泥酥。”燕冰清嘴巴两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来一动一动的,像极了松鼠,很是可爱。

她不想气氛这么沉重,讨好地夸赞。

他本就幽深的眸光如静寂的死水,一沉再沉,“我们今后还有很多时间,它一定不会是最好的。”

燕冰清又岔开话头,“你今日迟迟没回府,就是为了买这个?”

“嗯。”

嘴里的糕点甜进了她的心里。

正说着,棠梨端来一盅人参鸡汤,她弓着腰道:“主子,想必您在宫里没用膳吧?先喝点参汤,垫垫肚子吧,膳食一会儿就备好了。”

燕冰清才点了一下脑袋,鸡汤揭开的瞬间,一股不易察觉的腥味扑面而来,一股呕意从喉头连接到了胃里,再从胃里顶上了喉咙。

“呕……”她弯下腰干呕起来,脸都呕红了。

“主子……”棠梨连忙将汤盅拿远。

墨沧溟拍抚她的背脊,“不舒服?”

“我胃里恶心。”燕冰清干呕得眼泪都差点出来。

他接过鸡汤仔细嗅了嗅,遂将汤盅还给棠梨,“是有些腥,厨子越发懈怠了,今日就把他换掉。”

“是。”棠梨道。

“不怪别人……”燕冰清吃了一个芋泥酥压了压,才勉强止住恶心的感觉。

“是因为方才给皇后破咒,被皇后身上发出的腐烂的尸臭味给熏的。”

墨沧溟心疼地揉揉她的脑袋,“此次有发现?”

“我帮皇后解咒后,问了她帮她布阵之人的身份。听皇后的意思,帮她布阵的就是我们上次差点抓到的黑衣人。”燕冰清道。

他示意她接着说。

她继续道:“但是我可以确定黑衣人为皇后设的阵是巫术,不是道术……”

“所以你怀疑其实妖道尚未出现,黑衣人只是挡箭牌,换命的人不是他。”墨沧溟分析道。

燕冰清笑看着他颔首,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一旁的棠梨眼珠子狡黠一转,她拧着眉不动声色地退下。

……

燕冰清今日没有胃口,草草吃了点糕点,沐浴完毕便上了榻。

戌时未过半,时辰尚早,平日这个时候墨沧溟定然在伏案处理政务。可今日,他早早就躺下了。

寝殿内灯火通明,烛台上的蜡烛还剩一大截,光充斥着屋子,入目便是橘色的光,让人心暖暖的。

二人面对面躺着,四目相对,没有睡意,也并未说话,只是各怀心事地思考问题。

“我交代你们的事办得怎么样了?”燕冰清抬眸,视线溶于他的眼眸。

墨沧溟颔首,“我跟岳父见了皇上,皇上装傻面对。”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嗯。既然你们都把话跟他挑明,那就无异于宣战,我猜测他很快就要行动了。”燕冰清心里竟隐隐有了期待。

她不喜欢提心吊胆的感觉,与其忧虑未来,不如早早迎接灾祸降临。

墨沧溟的唇抿成了一字形,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重,欲言又止。

“说吧。”燕冰清觉察到了他的纠结。

他顿了顿才说:“此举太过冒险,倘若他把你们掳走,我不能及时找到你该如何是好?”

“明日我会留下一道千里追踪符,若是此法不通,我还留了后手。”她回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墨沧溟不安的心绪渐渐被抚平。

他将她搂入怀中,万千话语化作无声,唯余微弱的叹息。

燕冰清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无比安心,此时说什么都像在告别,她只能缄默。

“明日一早,我还要去谢家陪陪谢瑶。萧长清的婚礼你别忘了。”她轻声提醒。

墨沧溟颔首,“我知道。”

燕冰清解释道:“谢瑶想让我陪她,你也知道,她对人防备,就待我稍微亲近些……”

他高挑的眉压下,不客气地说:“他们真是没眼色,只顾着自己,横刀夺爱。”他还想与她多相处呢。

燕冰清闻言,嘴角不住的上扬。

墨沧溟的抱怨颇有拈酸吃醋的小家子气的感觉,燕冰清越想越觉得可笑。

“那怎么办?不如明日我带你一同见谢瑶?你就在房外候着?”她冲他眨眨眼。

他听懂了她的促狭,既懊恼又赌气地不说话。

新娘的闺房,其他男子怎能随意进出?

他又并非谢瑶的娘家人。

“你尽管做你该做的事,我不会添乱。”他挤出违心的话。

“乖。”燕冰清笑着揉揉他冷峻的脸。

她突然觉得墨沧溟好可爱,他此时的状态像极了口是心非,卖乖讨好,就为得到大人夸奖的孩子。

让人发自内心地想要宠他,让他得到心中所念的东西。

未知明日凶吉,她所能为墨沧溟做的也只有不留遗憾,把二人之间未做的事情给做了。

燕冰清吞了吞口水,不敢跟他对视,细长的手指在他胸口戳了一下,“夫君。”

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虽然墨沧溟从未提过这种要求,但凭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就吃这一套。

墨沧溟的心脏重重跳了两下,漆黑的瞳仁倏地泛着精光,“你说什么?”

“夫君……”她还是害臊,吐字含糊不清。

他的眼波柔如溪水,和煦得前所未见,他俯下身含着她的唇瓣碾磨,举动轻柔。

燕冰清阖上双眼,本以为会有疾风骤雨的席卷,可仅仅是和风细雨。

未几,二人相贴的唇分开,燕冰清的唇上再无碾压的触感。

她疑惑地睁开双眼,墨沧溟戏谑地捏捏她的脸蛋,“睡吧,明日要早起。”

墨沧溟隐忍克制,但目光灼灼,简直要把她的肌肤给烧红。

“可我还不想睡……”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