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冰清若想让本宫知道,早就说了。”他如今只想等待父皇最终的决断。
燕冰清说得对,他得为自己的前程搏一搏了。
除了出生,他不比墨玄黄差。
这是最好的一次机会!
……
晚上,燕冰清沐浴完毕后回到寝殿。
棠梨在门口,等候已久,她跟着燕冰清,在她身后禀报:“主子奴婢已经派人把墨轩辕即将上位的消息放给白翩翩了。”
“墨玄黄对她薄情在先,她如今又知道了墨玄黄快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猜她下一步会怎么做?”燕冰清问。
“自然是准备抛弃太子,不过她会傻到去向十四皇子献媚吗?上次十四皇子差点派人打死她。”棠梨不解。
燕冰清道:“可她没有其他选择了。”
棠梨退下,继续派人盯着东宫。
贵妃榻上,墨沧溟正在看奏折。
燕冰清盘腿坐到贵妃榻上,她好奇地问:“你说皇上会变卦吗?”
“此事已经闹得宫中半数人皆知,太子丢尽了皇家脸面,若再不悔改,必会遭到反噬。”他将奏折放到一边角几上。
“你的意思是,皇上在给墨玄黄机会改过。”
他掀起眼皮,讥讽道:“只可惜,他太蠢。”
“其实墨玄黄命格不错,不过再好的命也能被他作没。”燕冰清道。
墨沧溟勾着她的衣领,把她往怀里拽。
燕冰清顺势倒在他怀里,双眼清澈茫然,“怎么了?”
他掐住她的腰,唇落在她的脸颊上。
燕冰清的肌肤发烫,她推拒着他的胸口,“不是才弄过吗?”
“你白天还热情似火,怎么晚上就变了?”他声音喑哑。
她羞得无地自容,他怎么总能说出虎狼之词?
于是,她决定逗逗他。
燕冰清没有再抗拒,任凭他乱亲乱蹭,她的手配合地在他的胸口摩挲。
墨沧溟的心底发痒,可她的手只能在胸口上抚摸,深处的渴望,她挠不到。
“尝到甜头了?”他说话荤素不忌。
燕冰清羞得都快不好意思听下去,她道:“沧溟,你最近喝药了吗?”
他的动作一僵,遂起身,“马上就喝。”
“别喝了,我们要个孩子吧。”燕冰清笑容明艳,神色透着算计。
墨沧溟愣怔了几秒,他将怀里的小姑娘推开,用薄毯裹住她,“你说什么?”
“要个孩子。”她挑眉。
“不是说好暂时不要吗?你的命格尚未换回,孩子只会是牵绊。”他跟她讲道理。
近几年,他都不准备要孩子。
燕冰清的笑意猖狂,她的眼角上挑,身子前倾,“我不管,我就是想要。”
“……”墨沧溟不懂她为何突然变卦。
他抿着唇,不动声色地将亵衣衣带系紧,“今日萧国公来过?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燕冰清的食指戳着他的胸口。
他呼吸沉重,胸口不规律的大幅度起伏,他推开她的手。
“太晚了,睡吧。”他垂眸,浓密的睫毛遮挡住眼中的慌乱。
墨沧溟此时像极了遇见流氓的黄花大姑娘,他越是抗拒,她越是兴奋。
她终于懂了,为何每次她百般抗拒,墨沧溟反正欲望愈深了。
燕冰清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腰间,圆润的眼中充满挑衅,“你看着我。”
他抬眼跟她对视一秒就扭转过脸。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手不动声色地蜷起,哑声道:“我不想看。”
她强忍着笑,他仿佛回到婚前坐怀不乱、清冷克制的模样。
原来她有这种恶趣味,喜欢把高岭之花拉下水。
燕冰清俯下身,将脸贴在他的胸口,“你的心跳得好快,为什么?”
墨沧溟心如火煎,他喑哑道:“我去喝药。”
她戳戳他的耳垂,“不可以,我命人把你那个药扔了。不是说好要孩子吗?喝什么药?”
“何时说好了?”他轻柔地将她推开,闪身去往床榻。
没有喝药,他不敢碰她。
燕冰清跟了过去,坐在床榻边缘,佯装生气,“墨沧溟,你什么意思?”
“冰清,我困了。”墨沧溟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警惕。
她见好就收,今日到此为止,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她掀开被褥,刚躺下,墨沧溟的身子都往床榻里侧挪。
燕冰清蹙眉,“你干嘛?我会吃了你?”
“……”墨沧溟默不作声。
他是怕,他会吃了她。
燕冰清往他的怀里钻,安心地阖上眼。
墨沧溟无奈的在她的额上轻吻。
……
东宫。
夜晚,皇后冒着风雪前来。
此时,墨玄黄正在批改奏折。
皇后推门进来的瞬间,他匆忙起身,“母后前来,怎么不派人通传?”
“你还有心思批奏折?养心殿的事你莫非不知?”皇后严肃的反问。
“儿臣听说了,不过是一些庶子告黑状罢了,父皇并未表态,不必担心。”墨玄黄悠悠道。
皇后看到他这副不上心的样子就来气,她捂着心口,尽量让语气温柔,“玄黄,你闯大祸了,你真以为你父皇不在乎这件事?”
墨玄黄的眼神飘忽不定,他强作镇定,“那父皇是何意?”
“皇上气你忤逆,气你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在给你时间处置白翩翩!你若不从,他恐怕真会废太子。”皇后的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
“可其他人不过是嫔妃所生!非嫡非长!”墨玄黄的脸骤然变白。
皇后的双眼泛红,她严肃道:“祖上也有庶子上位的先例。”
“玄黄,太子之位跟女人怎么选,你想明白了吗?”
“儿臣明白!儿臣明日就将她送出宫。”墨玄黄早就看清了自己。
白翩翩对他重要,可皇位对他而言更重要。
皇后沉着脸,摇摇头,“不!皇上要的是一个绝对顺从的太子,你要让你父皇看出你的魄力跟决心。此事若是做得好,你父皇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会嘉许你。”
墨玄黄一怔,他读懂了她狠辣的眼神,“您是要儿臣把翩翩……”
“没错。”
“不……翩翩跟儿臣多年情谊!她为了儿臣才被人拿走清白,儿臣下不了手!”
皇后怒从心头起,她的语气不知不觉变得急躁,“玄黄,你就是太心慈手软,所以那些人才敢觊觎你的位置。你真以为白翩翩心里有你?她不过是看中了你的身份。”
“不!翩翩对儿臣是有情的。”
皇后气得心里发堵,一口瘀血像是沉积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