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吃醋了?

从浴池出来后,墨沧溟躺在燕冰清身边。

他刚伸手搂住她,她就将他的手打开。

墨沧溟不仅不恼反而更想笑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她对他的情绪。

一时之间,他竟还有些享受。

他用食指描绘着她嫩白的耳廓,在她小巧的耳垂上戳了下。

燕冰清本就心烦,他的举动更让她来气,她捂住耳朵,“你跟那个女人吃饭去,别碰我!”

“吃醋了?”他的语气里含着隐隐的得意。

“我没有!”

墨沧溟轻笑,“她是本王的小姑母,墨莲衣。今日她从宫中偷跑出来,身无分文,便找了本王。”

燕冰清:“……”

她顿感无地自容,尴尬不已。她居然误会了墨沧溟的姑母跟墨沧溟有了私情……

早知如此,今日就不往外面乱看了。

墨沧溟搂住她,“不气了?嗯?”

她转过身,推开他的怀抱,“我还是气。”

“怎么样才解气?”墨沧溟笑问。

燕冰清何时这么丢人过?

她感觉自己方才像一个跳梁小丑,被墨沧溟看穿了。

“……”她将被褥蒙头盖上,掩耳盗铃似的不想看见他。

墨沧溟忍笑将被褥拉下,宠溺道:“别闷坏了。”

对上他俊俏的脸,她冷声质问道:“你笑什么?”

“好,本王不笑。”他敛住脸上的笑意。

她看着他这张妖冶的脸就来气,她拧着眉头,又委屈又生气道:“你心里在笑。”

“世上哪有这么霸道的人?连本王的心都要控制?”他问。

燕冰清老脸一红。

他知道她在不好意思,在欲盖弥彰掩饰自己的醋意。

若是换作平日,他定会佯装不知她在吃醋,可今日他不想饶过她。

墨沧溟就是想把她的小心思全部剖出来,赤裸裸地放在明面上。

“谁让你不早点解释?”她弱弱地责怪他。

他道:“谁让你一看见就走了?也不给本王机会解释。”

她心虚地在他胸口上结结实实地捶了一拳,“不许顶嘴。”

墨沧溟轻笑,“你误会本王也就罢了,怎么还动手打人?本王把你惯坏了。”

“我才没……打人。”她窘得不行。

好歹墨沧溟比她年长八岁,她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心里在想什么都清清楚楚地写在纸上,他一眼便看穿了。

墨沧溟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岔开话头,“昨日不是说今日要收拾本王吗?嗯?”

“你跟别人吃饭去,别碰我。”她佯装生气地使劲推他的胸口。

他心中暗笑,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她的醋劲这么大。“不都说了,那是本王的姑母。”

“姑母也不行。”说完之后,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墨沧溟一愣,随后二人相视一笑,再也吵不下去。

“你说什么?”他笑问。

“我说你日后只能跟我一起用膳。”她玩笑地命令道。

墨沧溟在她发顶上吻了吻,“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紧张本王?”

她在他腰上捏了一把,转移话题,“我爹准备办认亲宴,你最近有空吗?”

“只要是你的事,本王都有空。”他道。

她的脸上绽开笑意。

……

认亲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白家上下都被邀请了。

白翩翩闷在闺房里气得团团转,“我才不去!我不想看燕冰清小人得志的嘴脸!呸!”

“萧寒音疯了吗?燕冰清就是乞丐生的贱民,他怎能认一个贱民当干女儿?”

“我不去!我才不去受这份气。”

百花实在懒得听她叨叨,她道:“小姐,老爷、夫人说了,您必须去。再不梳妆打扮就来不及了。”

“住口!娘亲最疼我了,我去找娘亲说。”

百花暗暗白了她一眼,懒得劝阻。

白翩翩直奔主母院落。

虽然现在全家人都还在生她的气,但好在娘亲是菩萨心肠,她只要说身子不适,娘亲必定会由着她的。

白翩翩上了回廊,正要敲门时,庭院响起了白藤的声音。

她慌忙躲到回廊拐角的位置。

自从上次被白藤教训后,她心里一直犯怵,不敢跟白藤见面。

白藤推门走进寝房,“夫人,你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几个了。”白夫人坐在铜镜前,戴上翡翠耳环。

白藤满意地点头,“可不能迟了,萧国公的认亲宴,为显诚意,我们得早到。”

“是啊!而且我已经跟萧家约好了,趁机让翩翩跟萧烈见一面,培养培养感情。”白夫人笑道。

“你跟她说没有?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贸然见面,不太好吧?”白藤揉揉太阳穴。

白夫人道:“老爷,把她留在身边,其实我也瘆得慌,生怕她再招惹燕冰清。把她嫁出去了,我才能解心头大患。”

窗外,白翩翩听到这些,心脏像被一把匕首刺中。

她的眼泪摇摇欲坠,她心疼不已,连忙捂住嘴巴,努力压抑着哽咽。

娘亲居然这么嫌弃她……

白藤欣慰的笑道:“夫人,你跟我同心就好了。不过还有一事,听闻萧烈脾气暴躁,也不知翩翩会不会喜欢他。”

“喜欢?白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一个佣人的女儿,从小锦衣玉食。现在正是白秋晋升的关键时候,让她为白家付出点怎么了?”

“唉……”

“老爷,她若是听话也就罢了,若是不听话,有她苦头吃的!”白夫人的脸猛然阴沉下去。

白藤冷笑,“夫人,你明事理就好!我差点以为你妇人之仁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这也是为了翩翩好,以她的出生,能嫁给萧烈也算是祖上烧高香了。”白夫人拨弄着佛珠。

“好!就这么说定了,赶快把他们的婚事定下来,我去催催白秋。”白藤背着双手走了出去。

白翩翩心如刀割,她的身子由内而外的冷,没想到全家上下娘亲才是隐藏最深的。

娘亲原来根本瞧不上她,看不上她的出生。

她正欲逃走,绣花鞋提到了一颗石子。

声音传到了寝房。

“谁?”白藤警惕地打开门,出去寻人。

白翩翩慌忙揩去脸上的眼泪,挤出笑,“爹爹,我来给娘亲请安。”

白藤上下打量着她,像在看一个物件,“进来吧。”

她走了进去,乖巧的福福身,“娘。”

白夫人和蔼地看着她,“你这孩子,都什么时辰了,头发也不梳,衣物也不换,要是误了时辰怎么办?”

“娘,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能不能不去了?”白翩翩明知道答案,但还是想问出来。

或许,娘亲方才说的都是假的,只是说给白藤听的呢?

白夫人脸上笑意不减,可眼神冷了几分,“傻孩子,你知道萧国公的宴请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你可不能不去,来人,给小姐梳头。”

她强行按着白翩翩在梳妆台前坐下。

白翩翩如同坠进了冰窖,心都凉透了。

白家居然没有一个人真心待她!

他们都在利用她,把她当礼物一样送给萧家把玩,只为谋夺劳什子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