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药渍的百花见白翩翩吐血,却不想管了。
她忠心耿耿对白翩翩,换来什么了呢?
于是,百花默默地从闺房溜出去。
反正白翩翩现在只是一个没人疼的养女,要不是为了联姻,白家断然不会留着她了。
只可惜,这个傻子现在还没看穿,还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
白府的书房中,气氛很是凝重。
白藤双手背后,“萧寒音可不是个喜欢迎奉别人的人,他说要收燕冰清为义女,必定会收。真是不知,他俩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
“爹,我们近日又没招惹燕冰清,我们不用担心。”白秋镇定地说。
白藤深深地看着他,“你还是太年轻!萧寒音的脾气你恐怕不知,他特别护犊子。我问你,你之前有没有对燕冰清不客气?”
白秋思索了一会儿,他道:“爹,之前为了帮白翩翩平息事端,我拿白家威压了燕冰清几次。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当真?”
白秋重重点头,“儿子不敢欺瞒父亲。”
“白翩翩真是害人不浅,我们白家前世造孽今生才收留了她咳咳咳……”白藤咳嗽起来。
白秋赶忙给他拍背顺气,“爹,别想了,反正很快就把她嫁出去了。”
“但愿她能安分守己。”
……
华灯初上,街上行人渐稀。
每家每户灯火通明。
马车上,燕冰清专心翻看着黄历,她准备尽快挑一个好日子宣布她跟萧寒音的关系。
“近日墨轩辕忙吗?”燕冰清问。
棠梨略加思索,“没听说有什么要紧事。”
她满意地点点头,圈画了一个日子,“那就月底吧。”
燕冰清掀开马车上的布帘,马车正好路过饽饽点心铺。
不用多言,棠梨叫停了马车,“主子,买一包芋泥酥够吗?”
她眼眸灵动地点头,“嗯。”
棠梨笑了,她麻利跳下马车,在点心铺子前排队。
燕冰清倚在小窗子边上,窥探着外面的一切。
等了一刻钟,棠梨才将刚出炉的芋泥酥买来。
燕冰清将黄皮纸铺在腿上,“我们一起吃。”
棠梨没有推辞,二人吃了起来。
“最后你在宫里查证的结果是东宫的御林军少了锋镝羽箭?”燕冰清边吃边问。
棠梨颔首,“对。”
“那你觉得是墨玄黄做的吗?”
棠梨点点头又摇摇头,“虽然证据指明是太子,但说不通。若太子真有这么大本事当着烛离的面杀欧阳青,那么他的人也可以直接救出云杉,何必搞一出狸猫换太子?”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也难说,也许墨玄黄正是利用我们这种猜测扮猪吃老虎,故意为之。”燕冰清道。
“主子,如若太子没有扮猪吃老虎,能栽赃嫁祸他的人,貌似也只有皇上、皇后、摄政王以及诸位皇子了。前三者都没有动机,那么皇子中,十四皇子的嫌疑就大了。”棠梨叹了口气。
燕冰清揉揉太阳穴,“我感觉我们越想越偏了,此事还得再跟墨沧溟商量,不能这么猜下去了。”
如果真是墨轩辕派人杀的欧阳青,事情就陷入死胡同了。墨轩辕只可能夺嫡,不可能掺和换命之事。
查他,就是在浪费时间。
“是。”
燕冰清用帕子擦了下手,她掀开车窗的布帘想要透气。
忽地,路过酒楼时,二楼的一对人影吸引了她的眼球。
“停车。”燕冰清命令。
吁——
马车渐渐变缓。
燕冰清仰头,事先锁定在酒楼二楼的靠窗位置。
只见,墨沧溟正在跟一个穿着桃色襦裙的女子相对而坐。
他们不知在聊什么,墨沧溟的脸庞柔和,嘴巴絮絮不止。
桃衣女子谈笑风生,她的笑声,燕冰清尽收耳中。
“棠梨,你认识她吗?”燕冰清示意棠梨辨认。
棠梨把脑袋凑到小窗前,她眯着眼打量了半晌,最后犹豫地说:“主子,奴婢不认识。”
“她不是玄铁门的人?”燕冰清又问。
“玄铁门的女子甚少,只有我跟另一个主管。”她温吞地解释。
燕冰清心中冉冉升起了一把火,她的脸垮了下来,周身气场幽幽的。“回府。”
马车又一次疾驰起来。
棠梨想要劝说,可又不知道怎么劝。
摄政王究竟在跟谁见面?
不会当真瞧上其他女子了吧?
“……”燕冰清正襟危坐,她不笑时五官清冷,不好接近。
酒楼二楼,墨沧溟眼角余光瞥见了眼熟的红木马车。
他倒吸了口凉气,微不可闻地吐了出来。
完了……
他莫名的胆战心惊起来。
“沧溟,怎么了?”女子不解他的神色变化。
墨沧溟掐了下眉心,“日后无事不要跟本王联络。”
“为何?”
“不为何!姑母,你若闲来无事便尽快回宫。”他低斥,瞥了身后的烛离一眼。
烛离将他推走。
墨莲衣眼珠子溜溜一转,顿时恍然大悟,“你至于这么惧内吗?有些人真是越活越倒退。”
“……”墨沧溟回头瞪了她一眼。
“乖侄子,别忘了结账啊!”
……
燕冰清回府后,沐浴完毕便蒙头躺在床榻上。
棠梨苦着脸,心疼地开口劝道:“主子,摄政王或许不是您想的那样。”
“棠梨,我困了。”燕冰清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是。”棠梨只好退下。
她一出门,嬷嬷跟管家就凑了上来。
“棠梨姑娘,怎么回事啊?王妃好像又生气了?”嬷嬷细心的看出了端倪。
棠梨长叹了一口气,“主子看见摄政王跟一个女子在酒楼吃饭。”
“啊?这……”管家惊得半张着嘴。
“咱们摄政王也太不老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风流。”嬷嬷不悦地嘀咕。
墨沧溟紧接着就回来了,他走到寝殿门前,问道:“王妃呢?”
“睡了。”棠梨也冷着脸。
管家、嬷嬷皆是。
墨沧溟觉得可笑,小姑娘嫁进府邸不到半年怎么就把府里的人收买了?
他推开门走进去,只见床榻上,小姑娘背对着他。
“才回来?”墨沧溟温柔地问。
“……”燕冰清懒得搭理他。
她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墨沧溟只是跟别人吃了一顿饭,她这么生气做什么?
可就是控制不住,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有一种东西在他们之间失控了,燕冰清感觉到不仅仅是墨沧溟,她也犯规了。
墨沧溟嘴角斜提,他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去了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