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冰清骄傲地扬起脸,她道:“早就备好了,我的礼物比你的用心多了。”
“当真备好了?”他暧昧地看着她,眼神似在描摹她的轮廓。
她迟钝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白皙细嫩的肌肤泛出红晕,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不要脸。”
“也可以换个礼物。”
燕冰清巴不得能换,她可受不住墨沧溟的折腾,她忙问:“换成什么?”
墨沧溟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正色道:“冰清,你能不能把心里的位置,多留一点给本王?”
扑通——
她的心脏加速跳动,简直快要炸掉。
燕冰清的脸颊通红,浑身捂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墨沧溟喜欢她,她是知道的。从他趁火打劫,逼她成亲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
可如今,墨沧溟又一次提起,他的话把她精明理智的心揉乱了。
“……”她傻乎乎地看着他,觉得怎么回答都不对。
能代表什么?
不能又代表什么?
她只是想好好活下来,跟正常人一样过日子,从来没思考过跟墨沧溟的未来。
墨沧溟见她如鲠在喉,心里冷笑,看来他还是操之过急了。
她如今命格被换,朝不保夕,哪有闲心考虑情爱?
终究是他思虑不周,没有顾及她的感受。
“罢了,礼物还是不要换了。”墨沧溟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吃亏的不是他。
燕冰清却伸手,执拗地攥住他冰凉的绸缎衣袖,她的一对眼睛黝黑而坚定,“等等!墨沧溟,我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他纤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冰冷,好笑地反问。
“可你没有追求过我,我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太正常。就像开坛做法,首先要选良辰吉日、开坛摆阵、画符上香……其中的每一项都不能漏了。”
言下之意就是,她要他追求她,重头开始。
燕冰清知道自己越界了,有些东西早就改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但心里想到就说了。
墨沧溟着实觉得她的比喻可笑,但也并非毫无逻辑,“当初分明是你先撩拨本王的,怎就不算追求?”
“那是不带感情的调戏,根本不是追求,是你自作多情。”
墨沧溟不喜欢她说的最后四个字,他脸上的颜色淡了几分,“既然本王已经自作多情了一次,不如这次换你来?”
“不要。”燕冰清一口回绝。
“本王也不想自作多情。”墨沧溟淡淡的说。
燕冰清不想说话了,不知怎么回事,他们好像吵架了。
就在这时,棠梨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赶来,“主子,我们查到谢瑶她爹的下落了。谢瑶她爹谢峰,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城郊的一座宅邸,那座宅邸的主人是萧国公。”
“我爹?”燕冰清的表情凝重。
棠梨犹豫了半晌,才慎重开口:“主子,是不是萧国公跟白翩翩有牵连?我们用不用查他?”
燕冰清坚定地摇头,“你直接上门去问我爹就是了,我们太谨慎了,反而把路走窄了。”
“是。”棠梨抱拳。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王妃,顾大人来了。”
燕冰清连忙去大厅接见顾明。
顾明拘着手,恭敬地站在大厅中央。
“顾叔,你坐。”燕冰清礼貌地说。
“不了,我此次前来是因为萧国公的交代。萧国公托我给您带句话。”顾明开门见山。
燕冰清会心一笑,她似乎猜到顾明想说什么,“说吧。”
“萧国公说,谢峰的确在他那里,是萧长清萧大人托他保护的。另外,萧国公还说,您跟他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接问就是,不必派人查。”顾明说着,如老顽童一般冲她眨眨眼。
“是我多疑了,顾叔,你帮我跟爹带一句话,让他别多想,我没有见外。”燕冰清解释。
顾明行礼,“是。”
燕冰清准备去萧国公府邸一趟,萧长清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她直接问萧长清比派人调查快得多。
但在上门之前,她决定买些礼物给萧寒音、萧长清赔罪。
她换上素面鹅黄襦裙正欲出门时,一转身就发现墨沧溟跟在她的身后。
此时,他也换上了墨色梅花纹圆领衫。
因为方才拌嘴,所以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
她隐隐感觉到墨沧溟为了和好而递过来的橄榄枝。
“你也要出门?”
“嗯。”
“就这样出门没问题吗?不怕被人发现?”
他毫不在意,“无妨。”
燕冰清没有多劝,墨沧溟心思深沉,他的决定是断然不会出错的。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府。
燕冰清在前面走着,墨沧溟亦步亦趋。
她觉得荒唐,越咬唇就越发想笑。
他们二人不像夫妻,不像共同出街游玩,墨沧溟像是她的侍卫。
“笑什么?”墨沧溟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脑后传来。
她在心里嘀咕,难道他是透视眼?居然能从她的后脑勺看出她在笑。
“没笑什么。”她的语气淡淡。
“……”
燕冰清去香火铺买了几帖黄色符纸,她准备亲自画平安符赠给萧寒音、萧长清。
出门时,她正好遇到青云观的道童。
道童礼貌的拱手,“王妃!多谢您的捐赠,我们的道观建好了,如今可漂亮了,来山上的香客也多了。”
“这是我答应你们的,没什么好谢的。”燕冰清道。
道童询问了下清风道长跟巽风的情况,还是连声感谢,临走前他问:“王妃,这是……”
他警惕地望向后面的墨沧溟,他害怕王妃被人跟踪了。
燕冰清回头看了一眼墨沧溟,只见他的脸上阴云密布,棱角分明的轮廓透着戾气。
墨沧溟亦看着她,等待她的介绍。
她报复性说道:“他是我的……侍卫,我出来买符纸,他保护我。”
墨沧溟:“……”
“原来如此,无事就好。王妃,小道就先走了。”道童摆摆手。
她也摆摆手,“你一路小心。”
“好!”
墨沧溟的脸黑得简直要滴出墨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心中的怒火烧得旺盛,可语气轻得不像话,“本王是你的侍卫?你怎么这么坏?”
噗呲——
燕冰清坏心眼的笑了,她眨眨眼,还一脸无辜。
这把墨沧溟气得胃疼,她顽劣起来真不像话。
他四处张望,发现前面有一条生僻的巷道,他二话不说将她拉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