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皇上讥诮地冷哼一声。
燕冰清接着道：“既然欧阳青不肯说出自己的靠山，我们就只能自己查！我查到云杉这些年做尽了坏事，他拐卖乡下女子去青楼，不从的就挖眼割耳，送去路边乞讨，然后把钱收进口袋。”
“畜生啊！”几个家有女儿的官员泪眼汪汪的叱骂。
“我们查到一个证物盒子，里面有男男女女的舌头、耳朵、手指……甚至还有小孩子的手指……”燕冰清说到这里，眼珠子一轮，恶狠狠地瞪他。
云杉却沉着脸，面不改色，没有丝毫愧疚。
棠梨将木盒子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一股腥臭味散开，木盒里面的手指好多都风干成红色了。
好几个官员干呕起来。
皇后别开眼睛，不忍直视。
白藤也侧过脸，拨弄着手里的佛珠，不敢再看。
“不必再说了！这两个案子一并审理，欧阳青跟云杉等人一并斩首。”皇上愤恨地攥起了拳头。
“其实并非两个案子，玄铁门还查到……”燕冰清看向云杉，“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说？”
云杉脸上出现慌乱的神色，他阴毒地睨着燕冰清。
这个贱人就是翩翩的一个护身符、挡箭牌罢了，怎么还没死？
燕冰清道：“玄铁门还查到，云杉是白翩翩的亲爹。”
大殿瞬间安静下来，随后响起激烈的讨论声。“不会吧？白家那么宠爱白翩翩，白翩翩怎会是养女？”
“老夫知道这个事，只不过白家不愿意提，所有人也都不敢提，就渐渐忘了。”
“这个案子我算是看明白了，欧阳青想杀人，白翩翩亲爹负责派杀手，白翩翩负责善后。他们这一家子，就该生在土匪窝！”
“我就说白家怎么会有白翩翩这个败类，原来白翩翩根本没有白家血脉。她亲爹只是一个低贱的侍卫！”
在场的其他侍卫：“……”
皇上狠狠掐了掐眉心，他一直觉得白翩翩不合眼缘，他的眼光果真没有错。
他此时也算是看明白了皇后为何让他公正审理此案。皇后早就看不惯白翩翩了，她是想借他的手，彻底断了太子的念想。
这个坏人，他若是当了，以他对墨玄黄的了解，墨玄黄定会闹个底朝天。
而且燕冰清始终没有说一句白翩翩的不是，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轻重。
“即刻放了苏诚，抄了欧阳青的家，用抄家银为苏诚夫妇重建酒楼、补偿丧命伙计家人。欧阳青、李祥等案涉官员、云杉以及那些犯事侍卫一并斩首。还有，尽快把云杉迫害的百姓全部解救出来，好生医治。
至于白翩翩勾结大理寺、官府一事，没有确凿证据，若是真的，还望白家好生敲打，将孩子引上正途。此事若是假的，那就引以为戒。”皇上铿锵有力地说。
白家人的脸都红了，他们拱手行礼，“是。”
“谢皇上。”琼花喜极而泣。
燕冰清看着白家人，露出讥讽的笑。
白藤、白秋看到燕冰清的笑意，心中怒火直冲五脏六腑。
可是他们能怪谁呢？燕冰清这个外人吗？他们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收养了白翩翩！
……
琼花安然无恙被送出宫，苏诚从监狱释放出来，案涉官员全部被玄铁门查办下狱，欧阳青被抄家。
宫里的事很快传到了街头巷尾。
一时之间，百姓无不拍手喊痛快，夹道迎接苏诚出狱。
苏诚从监狱出来便看见了琼花，二人含泪相拥。
“夫人，太好了！我们终于给儿子报仇了！”
“不！还有一个人，还在逍遥法外。”
好多热心的街坊邻居给苏诚准备了鞭炮，他们人还未到，就有人点燃了红火的炮仗。
“放鞭炮，去霉运喽！”
“老苏，我给你准备了柚子皮，你回家拿柚子皮洗澡去去霉运。”
“琼花，你跟苏诚过来跨火盆。”
苏诚、琼花微笑着，按照街坊的指示一一照做。
“琼花，宫里发生了什么？你给我们讲讲，皇上是什么样的？”
琼花就在等这一刻，她十分耐心地讲着事情的经过。
她讲了一遍又一遍，让世人知道白家白翩翩的可恶。
“……”
很快，全京城都知道了白翩翩的丑事。
“白翩翩原来是白家的养女啊！怪不得嫁不出去，谁家公子愿意娶一个假千金？”
“她亲爹是杀人犯，挖人眼珠子，割人耳朵，她能是什么好鸟？这次没杀她，也就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
“你们都不知道吧？白翩翩因为嫉妒，害了好多有名的官家小姐被毁容。我远房侄女原来是一个大小姐的丫鬟，她亲口说的。”
“就这种毒妇还被称为名门闺秀之典范，老娘真想啐一口粘痰喂她吃！”
“白家人是不是傻了？我要是被这种臭狗屎黏上，我肯定恨不得把她踢得远远的。他们怎么还不把她赶走？”
一边的茶楼上，一个戴着白色长惟帽的女子讲这些污言秽语尽收耳中。
噗——
一口猩红的血从女子口中喷出来，染红了惟帽。
白翩翩捂着胸口，意识将要涣散，她的眼尾挂着屈辱的眼泪，“燕冰清，算你狠……”
她还能回白家吗？她要怎么面对爹娘跟哥哥们？
……
苏诚夫妻俩暂时决定回到老房子住。
一推门，只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他们。
他们眼底跳动着惊骇。“你……”
黑衣人转过身，他们二人忍不住露出笑靥。
“王妃！”琼花笑着哭了。
苏诚扑通一声跪下，“多谢王妃替我沉冤昭雪，帮我们报了大仇。”
琼花也跟着跪下。
燕冰清将他们扶起来，“不必多礼，你们太客气了。”
“王妃，对不住！都怪我一时鬼迷心窍，才赶走伙计，污了您的名声。”苏诚的老泪横流。
“你们没有对不起我，我若是你，我当时也会那么选择。息事宁人，我懂。”燕冰清正色道。
苏诚跟琼花感动不已，他们异口同声道：“多谢王妃体谅。”
燕冰清语重心长道：“现在大仇得报，你们也该宽心了！你们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有吗？”琼花揩去脸上的眼泪，强行挤出笑。
苏诚笑着笑着哭了，“王妃，我们死了儿子，怎么高兴的起来？”
“苏诚，琼花，其实我第一次见你们，就发现你们的面相黯淡，呈大凶之兆。做人还是要向前看，虽然琼花年纪大了，但说不定通过调理还可以怀孕？我给你开了一副药，你试试看。”燕冰清从袖中拿出一个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