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皇子很是奇怪,这两天总是问旁敲侧击地问奴婢您跟摄政王的事情。反正就是在打听您跟摄政王的感情如何。”棠梨精辟地总结出来。
燕冰清疲惫地叹了口气,狠狠掐了下眉心,“他想做什么?证明我跟墨沧溟貌合神离,他能得到什么好处?”
棠梨深思熟虑后推测道:“主子,十四皇子不会是被信上的“您”打动,所以看上“您”了吧?”
她沉吟一声,无奈道:“他看上的应该是富贵。”
棠梨噗呲笑出了声。
现在宫中都传遍了,十四皇子被一个太监勾引了。
月明星稀,夜幕深沉,墨沧溟才推门进入寝殿。
寝殿角落只剩最后一根蜡烛,橘黄色的光线朦胧。
而芙蓉暖帐内,燕冰清将将入睡。
突然,燕冰清感到身边的床榻塌陷下去,她在半梦半醒地睁开眼,“你回来了。”
他喑哑地嗯了一声,便轻手轻脚上榻。
墨沧溟搂抱着温软的人,用气音问:“听闻今日你救了一个男人?”
“嗯。”她敷衍着。
他顿感口干舌燥,轻解开她的衣带,循循善诱地教导:“冰清,你既然知道他们的目的,日后不要跟他们纠缠。”
她用鼻音懒散地应了一声,突然她发觉不对,墨沧溟怎么又开始了。
一个老男人精力还这么旺盛,真是不知羞。
“我今日没允许你。”她抗议。
“本王会让你允许。”
“成亲前,你楚楚可怜地求我嫁你,如今成了亲就这样欺负人。”她不满地推他。
墨沧溟觉得好笑,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为了娶到她,他的确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但未曾祈求。没成想在她心里,他竟这般不值钱。
“好会颠倒是非的嘴巴,分明受欺负的是本王。”墨沧溟少见地跟她顶嘴。
她黛眉一拧,正欲发脾气,墨沧溟便拉着她沉沦。
她的抗议根本没用,他早已熟悉她的身子,稍微撩拨她便泄了力气
情动之时,她勾住他的脖子要吻他,就在将将要碰到他的唇时,墨沧溟扭转过脸,不让她碰。
燕冰清红了眼,心里不舒服极了。
或许是平日她想做什么,墨沧溟都由着她。所以这次,他不顺着她,她就来气。
事毕,她冷冷地转过身,扯过被褥遮掩身子,也不让他帮忙穿衣。
“穿好衣物睡,当心着凉。”他的手心抚过她圆润的肩头。
她没好气地抖开。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墨沧溟竟想不出哪里得罪她了,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他冷峻的脸挤出讨好的神色,轻声道:“弄疼你了?嗯?”
在这件事上,除了上次失控,他每次都格外注意分寸。他不觉得方才哪里不对。
“没有。”她没好气道。
他想不出答案,问道:“那是为何?”
燕冰清气呼呼地说:“你不让我亲你。”
“……”
墨沧溟愣怔了一秒,嘴角的笑意深沉。
方才他的确是有刻意回避的动作。
才成亲时,他就算碰她的手,她都会紧张不已,可现在却因为他回避她的吻而生气。她对他,还是有感情的。
她总算开窍了。
墨沧溟解释,“本王唇上抹了药,你说过的,不能亲。”
“……”燕冰清心里舒服了。
他用指腹揩去唇上的药膏,俯身吻她。
没一会儿,她就拧着眉头,“唔……好苦。”
他低笑,“不气了?”
她懒得搭理他。
墨沧溟熟稔地帮她穿衣,心脏空缺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
第二天,燕冰清没有去太医院,而是跟棠梨去了国师府。
国师府前门庭若市,停满了各种华贵的马车、轿子。
好多达官贵人都戴着面纱,像是生怕被人认出来。
下车前,燕冰清也戴上白色的惟帽,她突然问:“棠梨,国师不知道我的身份吧?”
“谨慎起见,奴婢没敢透露。也正是因为没有透露,所以才约了好几日才约上。”棠梨解释。
她放心地下了车。
在车外,她认出了好多贵妇,有几个是王思琪的闺中密友。
“国师对术法很有研究?怎么拜访的人这么多?”燕冰清问。
棠梨道:“听闻国师算命算得很准,这也是皇上看重国师的原因。”
她颔首,“若国师真有本事,那么他说不定就是帮助白翩翩换我命格的人。”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句话也不知会不会应验。
棠梨走上台阶,跟站在门口的管家说了昨日的约定。
管家不耐烦地拿出一本簿子,在上面翻了半晌,“我想起来了,你们回家吧,排到你们,估计得明日了。”
“为何要等到明日?昨日明明说好了是今日,我都排了好几天的队了,你这不是害人白跑一趟吗?”棠梨脸上的颜色淡了几分。
管家冷笑,他指着台阶下的人,“你看看他们,他们都等了半个月了。他们都没着急,你急什么?难不成你比这里的所有人都金贵?”
“你们说到的就该做到,定金我都付了!”棠梨的声音陡然一寒。
管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他干脆把脸扭到另一边,跟其他达官贵人攀谈起来,压根不搭理棠梨。
燕冰清把棠梨拉到身后,她平静道:“管家,我们想再等等,您看我们能不能先进去?”
“进去吧。”管家白了她们一眼。
“狗眼看人低!什么东西?”棠梨冷声道。
燕冰清不想再生事端,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们,于是快步把棠梨拽走。
二人进去以后才发现,庭院里摆着许多长椅。
林林总总加起来恐怕有几十个人了,黑压压的一片。
燕冰清看得眼睛疼。
“主子,奴婢事先没查清楚,恐怕真得等明日了。不如奴婢先在这里排着,等时候近了再托人叫您?”棠梨的脸上生出几分愧疚。
“先等等看吧。”燕冰清长长出了一口气,让自己心态平静下来。
可一个时辰过去,只出来了一个人。
燕冰清心里烦躁,可却面上不表。
就在这时,棠梨指着旁边端茶的婢女,“主子,您看。”
“贵客,喝茶吗?”
一位中年贵妇人抿抿唇,“喝。”
“一杯茶只要一锭金子。”
“什么?国师府上的婢女都敢打劫了!什么东西?”贵妇人叱骂。
婢女白了她一眼,又走到下一个人面前问了同样的话。
下一个公子出了一锭金子买了茶水,而茶水就是普通的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