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瞧你们说的,这里可不仅仅是你们的寝房,这里也是我的。我半年前便时不时来学医术了,只是我嫌太冷清很少来住。”白翩翩机灵的眨眨眼睛。
蒋雪儿、陆烟儿都很惊讶,她们居然跟京城有名的白小姐同住一间寝房。
燕冰清笑道:“抱歉,只剩两边的位置了,白小姐,你选吧。”
“以后住在一起要相互照顾,你们叫我翩翩就行。”白翩翩观察着炕上的三个床铺。
燕冰清的床铺在正中间,然后左边是蒋雪儿,右边是陆烟儿,她选了蒋雪儿旁边的位置。
“你的行李呢?我帮你搬进来吧。”陆烟儿友好的说。
可下一秒,几个丫鬟将一大堆锦绣被褥、衣物、胭脂水粉搬了进来,阵仗吓人。
她们三人识趣的走了出去。
今日,太医让她们几人磨药。
三人认真的做了起来,而白翩翩却在一旁喝茶。
她用帕子捂着嘴低咳,“这些药味好冲,我咳疾都要犯了。我帮你们给太医说说,你们也别做了吧。”
“不必了,我觉得挺好玩的。”燕冰清笑着拒绝。
“是啊,翩翩,你不用担心我们。”蒋雪儿、陆烟儿一同婉拒。
她们是想学到真本事的,并不愿意偷懒。
白翩翩脸上闪过不屑,可尚未捕捉到就消失不见。
太医院还没关门,白翩翩便借口身子不爽走了。
明日正逢出宫省亲,忙完一天,燕冰清跟蒋雪儿、陆烟儿一同回到寝房。
推开寝房的门,三人傻眼了。
她们的床铺被推到了一边,而白翩翩的床铺占了一大半的位置。
共用的纱橱里挤满了白翩翩的衣裙、鞋袜,梳妆台上也全是白翩翩的珠钗、胭脂水粉。而燕冰清的东西被挤到了角落,蒋雪儿、陆烟儿的东西在桌面上彻底看不见了。
“我的羊脂膏在这里。”蒋雪儿蹲在地上,捡起盖子被摔裂的羊脂膏。
陆烟儿也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桂花头油,“唉……幸亏没摔破。”
二人脸上的颜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谁让别人身份尊贵呢?白翩翩身子骨娇弱,养尊处优一点也没什么不对。
她们三人的床榻挤在一起,翻个身都不方便。
“没事,我晚上不在这里睡,我不用铺床铺。”燕冰清准备收拾床榻。
蒋雪儿拦着,“可是你中午要睡啊,还是留着吧。”
“是啊!挤一点就挤一点。”作为开心果的陆烟儿也笑不出来了。
燕冰清没坚持,时间到了,她跟她们道完别就走了。
……
人走后,蒋雪儿惴惴不安,她低声道:“你觉得她们怎么样?”
“都挺好的!冰清平易近人,翩翩虽然富毛病多,但人挺客气。”陆烟儿盈盈一笑,将心中想法全部抛出。
蒋雪儿贴在她耳边正色道:“烟儿,她俩都是非富即贵的主儿,我们跟她们关系好可以,但不能真把她俩当朋友。我们跟她俩是两路人,终归是低一等的。”
陆烟儿点点头,她疑惑道:“冰清很尊贵吗?可她人很好,也没有架子。”
“我推测是非富即贵。”蒋雪儿不敢暴露燕冰清的身份。
“嗯。”陆烟儿没再追问。
……
燕冰清到达皇宫门口时,见到烛离抱着胳膊挺拔的站着,他身边停放着一顶贵气的轿子。
她走上前,笑道:“烛离,墨沧溟让你接我?”
烛离但笑不语。
燕冰清掀开轿帘一看,只见墨沧溟坐在其中,她眼底闪过惊喜。
“我还以为你早回府邸了。”她走进去,坐到他身边。
墨沧溟的声音富有磁性,“特意等你。”
她嘴角的笑纹不断加深。
“今日可有发现?”他关心的问。
“有是有,但我不确定。”
他握住她的手,“不急。”
燕冰清低头看着他的手,这一次没有把手抽出来。“明日有半日省亲假,我跟朋友约好了出去吃饭。”
“交些朋友也好。”
她实在疲惫,未几便靠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
今晚,燕冰清胃口很好,添了两碗饭才餍足。
棠梨拧着眉头道:“主子,要不还是让奴婢帮您探查吧。”
燕冰清摇摇头,“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你出面调查,很容易被幕后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是。”棠梨知道主子心思缜密,主子的决定是不会出错的。
夜幕降临,燕冰清沐浴完毕便上榻。
墨沧溟的双臂环着她的腰,唇轻柔的落在她的耳畔。
被他吻过的地方泛起了好看的粉色,燕冰清当即明白他的暗示,忙不迭出言阻止,“今日不行,我好累,磨药磨了一下午,胳膊酸。”
墨沧溟在心里暗笑,她哪一日行了?
“本王给你捏捏。”他轻捏着她纤细的胳膊,力道控制得不好,一会儿轻一会儿重,但燕冰清很受用。
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眉宇舒展,慵懒得像只猫。
按摩完左边,她狡黠的睁开眼,厚脸皮的抬起右胳膊,“还有这边。”
他失笑,又给她按捏另一边,“明日本王跟太医院交代一声,给你换个活做。”
这并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通知。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现在已经能大致确定幕后主使了,我一暴露身份,反而不便他们下手。”她虽然很心动,可理智却不允许她出一丝纰漏。
如果幕后主使是皇上、皇后、太子等人中的一个,他们绝对会佯装不知她在太医院,然后暗中刁难她,败她气运。
但如果她的身份暴露,众所周知,皇上、皇后、太子等人为了不节外生枝,必然不敢出手。这么一来,她就又不能确定谁才是跟她换命之人。
墨沧溟望着她漆黑的眼瞳,声音低沉,“放心,本王会安排好。”
燕冰清知道他的手段,他绝对能把事情安排的天衣无缝,让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她有种享受特权的激动感,一对眼睛笑成了弯月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谢谢。”
墨沧溟挑眉,菲薄的唇微抿可还是抵挡不住上扬的嘴角。
燕冰清在心里想着:她似乎有点像墨沧溟养的金丝雀。不过这样想太狭隘了,她跟墨沧溟是夫妻,不是见不得光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