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露出同情的神色,他叹了口气,“小姐,我找你正是为了此事。”
“紫霄叔叔,你有办法对不对?正所谓患难见真情,还是你对我爹忠心!其他人都是白眼狼,对我闭门不见!”燕玉洁抱怨着。
紫霄厌恶死燕玉洁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他们居然有脸说别人是白眼狼?燕长河才是最大的白眼狼,若不是他上次假装自己没看过信上的内容,恐怕他早就死了。
他收敛住不悦的神色,“小姐,燕将军这次被抓去了玄铁门。玄铁门可不是其他地方,想要从里面保人出来很难。”
“很难?有多难?只要能救爹娘,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紫霄抬头打量了一圈宅院,比了一个五,“五百万两银子,或许能保出一个人,不过也说不准,也许一个人也保不出来……”
后半句话,燕玉洁直接忽略。
“啊?一个人?”燕玉洁顿时眼睛又酸了。
先不说她没有五百万两银子,就算她有,爹跟娘也都是她无法取舍的。
燕玉洁抹了一次又一次眼泪,好一会儿心情才平静下来,红着眼道:“紫霄叔叔,可是我没有这么多钱。”
“唉,这样吧。你把这个房子抵押给我,我帮你筹钱,然后试试能不能救他们出来。”紫霄道。
“这……”燕玉洁心里存疑。
这座宅院可是她唯一的财产了,她怎能放心交给一个外人?
紫霄一眼就看穿她的顾虑,他提议,“燕小姐,我们可以先去大理寺签字据,待我帮你办完事,咱们再交易也不迟。”
“好。”燕玉洁放心了,她想也没想就去寝房里翻找地契房契,她跟紫霄去大理寺签了字据。
没几日,燕玉洁便被安排去见了周雪琴、燕长河。
二人此时已经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脸都瘦脱相了,浑身恶臭地坐在牢房里,燕玉洁难以置信眼前的画面。
周雪琴的头顶、后脑勺上的头发稀疏,被拽了大片,瘦得不像话。原本柔嫩白皙的脸枯黄,上面都是纵横交错的指甲印。
燕长河被打得鼻青脸肿,短短几日像是老了几十岁。
“爹娘!”
“洁儿,你怎么来了?你快回家躲着,躲过下个月,你就好了!”周雪琴匆忙赶她走。
燕长河却眯着眼,问道:“洁儿,你怎么来玄铁门了?是不是有高人帮你?让你救我们出去?”
燕玉洁用手背揩去眼泪,“哪里来的高人?是紫霄叔叔!紫霄叔叔人很好,其他人都不搭理我,就紫霄叔叔主动上门帮我,他说了只要我把宅院抵给他,他就帮我救你们出来。”
“什么?”燕长河嘴巴张得简直可以容下一个鸡蛋。
“紫霄是叛徒,你被骗了!洁儿,趁紫霄不注意,你快把宅院贱卖了,然后带着钱逃出京城,找个清净的地方避避风头!”周雪琴哭着拍打着栏杆。
燕长河也是难以置信,燕玉洁居然这么蠢,别人把她卖了,她还帮别人数钱。
“好!”燕玉洁快步跑出玄铁门。
……
宅院中,陆陆续续有几十个下人在搬里面的黄花梨家具。
燕玉洁看到这一幕,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要昏过去。
她走进家门,只见燕冰清正在指挥下人置放红木家具。
“茶桌放在西北角,软榻就摆在上首……对了,庭院里高矮不一的假山石景我都不要了,全丢出去。”
“是。”紫霄帮着去挪家具。
燕玉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大叫:“燕冰清,你疯了!你凭什么动我家的东西?”
“不!现在是我家!”燕冰清从袖中掏出房契、地契。
“紫霄你这个下贱狗贼!不!你连狗都不如,居然敢背叛我爹!把地契房契给我!”燕玉洁对着紫霄又踹又骂。
紫霄压根不惯着她,一脚把她踹开。
“啊……”燕玉洁狠狠摔到地上,苟延残喘地捂着肚子。
燕冰清居高临下地垂眸睨着她,表情奚落,“滚出我家。”
“你们没有帮我救出我爹娘,凭什么动我的宅院?我会去大理寺告你们的!”燕玉洁腹中绞痛,一字一顿地说着。
紫霄冷哼,“我何时说一定会帮你救出你爹娘?我一直说试试,我说话你们永远不会好好听!”
燕冰清冷着脸,铺天盖地的气势席卷而来,“而且燕玉洁,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你们的契约?契约上只是说紫霄会帮你做事,至于事情做不做得成,这就不一定了。”
“啊……你们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你们骗我的宅院!燕冰清,你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何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燕玉洁崩溃地捂着脸哭。
“要哭滚出我家哭!晦气!”燕冰清面上宛如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燕玉洁肚子疼得爬不起来,紫霄直接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拖拽出去,丢得远远的。
棠梨叉着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气,“主子!太好了!这缺德的一家人,终于受到了惩罚!”
“是啊!一切都该结束了!”燕冰清已经在盘算,等周雪琴她们交代出她的亲生父亲或是妖道的藏身之处后,她换回命格,然后去武当山、龙虎山、茅山游历修行。
“主子,相信你很快就能换回命格!等换回命格,您正好跟摄政王成婚。”棠梨扳着指头算着日子。
她的黛眉一跳,严肃地问:“你说什么?”
棠梨感觉主子怪怪的,她又重复道:“您跟摄政王成婚啊,不是闰二月吗?摄政王都已经上表礼部了,礼部这些日子都在张罗,难道您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他成婚?”
“就那天啊,您跟摄政王看老黄历那一天。”棠梨都怀疑主子是不是喝醉了,怎么一副不情愿嫁给摄政王的样子。
燕冰清回忆起这些日子墨沧溟、王尧的种种,这才反应过来,有误会!天大的误会!
有误会,必须中止!
不能发展下去,否则会酿成大祸。
“我们快去摄政王府,我得跟墨沧溟说清楚。”她急忙爬上马车。
棠梨云里雾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燕冰清在马车上,双手合十默念着悔过咒。
要是这些日子,她做了什么让墨沧溟误会的事情,都是她的错!可墨沧溟千万不能喜欢上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