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西厢房。
燕长河把在书房偷听到的事全部讲给周雪琴。
“长河,你看,我果然猜的没错!你孝顺尊重他,可他心里根本瞧不起你!”她语气温柔的火上浇油。
“老不死的!我一定弄死他!”燕长河手攥着拳,猛地砸桌。
周雪琴拿起他的手,心疼的吹气,“长河,我都想好了,你不是会模仿他的字迹吗?到时候你就……”
忽的,窗户上飘过一个黑影。
燕长河警惕的捂住她的嘴。
他打开门,谨慎的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探头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了?”周雪琴问。
“今日我气糊涂了,不该大白天来找你!我们最近不要见面了,我们老地方书信来往。”燕长河说完就利落的走了。
周雪琴轻拍胸口,缓缓坐在凳子上。还好方才他们的谈话没指名道姓,应该不影响……
西厢房外墙的拐角处,金枝捂着嘴瑟缩的蹲在地上。
她方才都看见了!虽然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确定燕长河跟周雪琴关系不正。
呸!真是不要脸!
燕长河养外室就养外室,为何不跟夫人、大小姐直说?居然在夫人眼皮子底下给夫人戴绿帽子,真是龌龊至极。
他们吃王家用王家的,还背着夫人快活,万一事情败露,可千万别影响了她荣华富贵的日子。
金枝看燕长河离开后,过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她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夫人和大小姐。一是免得将来他们的丑事败露,火烧到她身上。二是她打心底感恩夫人、大小姐,燕长河给夫人戴绿帽子,她一个妾室都看不过去了。
走着走着,金枝就来到了冰清阁附近。
此时,燕冰清正好回府。
燕冰清看到金枝也有些惊讶,她正想给金枝上眼药呢,人就自己来了。
“金姨娘,我正想找您呢,您就来了?何事?”燕冰清一对无辜的杏眼笑成了弯月牙。
金枝看着燕冰清的笑,总感觉发怵,大小姐不像是表面那么天真单纯。“大小姐找我何事?您先说吧。”
她想先听听大小姐的口风,毕竟她虽然看见了,但没有物证。
“这件事有点严重,我也是才发现的。我娘的饭菜里有避子药!我娘明明身子不错,可是多年不孕,想必就是奸人下药所害。金姨娘陪着我娘用过几次膳,我就想着你长久未孕,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燕冰清叹了口气。
金枝的心瞬间坠入谷底,她的手脚冰凉起来。
难怪这么久了,她都没有身孕,她的身子分明很好,村里人都夸她比男人有劲。可前些日子她一直伺候燕长河,肚子没有一点动静!
一定是周雪琴干的!她就指望着怀个孩子让她在将军府立足呢,可周雪琴居然砸她饭碗!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绝对不能原谅。她不会放过这只不要脸的骚狐狸!
燕冰清又继续道:“金姨娘,你要好好保重身子。若是你肚子还是没有动静的话,可能我爹又会纳几房妾室。”
这戳中了金枝的痛处,让她有了极大的危机感。她不能让燕长河再纳妾,纳妾后,谁还会记得她是谁?
而且,只要有周雪琴这个狐媚子在,就会一直下药,纳几房妾室都没用。还不如从根源上掐断病灶。
……
翌日,将军府便设宴邀请到了半个京城的贵妇跟官小姐。
后花园的花竞相开放,争妍斗艳。
最令人没想到的是,重阳郡主带着十四皇子墨轩辕来了,他可是出了名的二世祖,为人张扬。
但这个消息却让西厢房的周雪琴母女蠢蠢欲动。因为若是能嫁给皇家血脉,燕玉洁的气运便会有所好转。
后花园的赏花宴上摆着精致的瓜果点心以及茶水,王思琪殷勤的招呼着她的小姐妹们。
燕冰清掐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吩咐管家道:“管家,等会儿你把我爹请来。毕竟家里有客人,他不来不好。”
“是。”管家应声。
棠梨从西厢房的方向小跑过来道:“主子,金枝那边果然行动了。”
燕冰清眼底闪过冷冽的光,她宛若神算般的吩咐:“你去拦着燕玉洁,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尽量别来打扰赏花宴。”
尽量二字让棠梨迟疑了一秒,她遂点头,“是。”
她猜不透主子为何要让她拦着燕玉洁出丑,但主子肯定有主子的道理。
西厢房外的池塘前,金枝笔挺的负手而立,眼睛直勾勾盯着水中的锦鲤。
“金夫人怎的叫我出来了?我还准备带洁儿去赏花宴上凑凑热闹呢。”周雪琴暗示着金枝长话短说,不要误了她的时间。
周雪琴精心打扮了一番,准备带着燕玉洁去见墨轩辕。
“哼!你甭想去了!”
周雪琴的笑脸陡然一沉,“为何?”
金枝眼睛微眯,奚落的刺向她,“因为你是个婊子!你跟燕长河偷情的丑事我都看见了,燕玉洁是燕长河的女儿吧?我早就觉得他俩长得像了,你们居然敢欺骗夫人,我要告发你们。”
“你……”周雪琴感觉被太阳晒得头昏脑涨,整个人都快要晕过去。
原来昨天长河看得没错,他们真被人偷听了。
她双手攥着拳,眼底闪过杀机。
“诶呀,我的好姐姐,我们都是长河的女人,相煎何太急?”周雪琴软声软气的说。
金枝哼了一声,“谁是你的好姐姐?恶心!”
“那你就去死吧。”周雪琴趁机一推,神情变得歹毒。
金枝却根本没怎么被推动,她早料到了一般,反手抓住周雪琴的手腕故意拉着她倒进了水里。
“松手!松手!”周雪琴使出吃奶的力气推金枝,可怎么都推不开。
金枝一直把她的头往水里摁,“骚狐狸,去死吧!”
咕噜噜——
“救命……”周雪琴水性不错,她拼命往水面上扑腾,脚手并用踢踹着金枝。
可金枝种了几十年的庄稼,身子好得不得了,根本不能影响她丝毫。“谁让你给我下避子药,你去死!”
一时之间,二人就这样在水中僵持着,拼个你死我活。
池塘的水很深,二人扑通砸下水的声音引来了西厢房的兰若、燕玉洁。
“小姐怎么办?夫人掉水里了,奴婢不会水!”兰若吓得脸都白了。
燕玉洁红着眼大叫,“救命啊!快来人啊,我娘掉水里了!”
远处,棠梨靠在走廊的石柱子上悠悠的看着一切。
附近的所有下人都被她调走了,燕玉洁就算叫破喉咙都没人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