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将军,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朱佩文、赵福之、刘青玄都是势利小人,待您当上丞相,有他们好果子吃。”王猛拍马屁。
燕长河笑骂:“去你娘的,滚吧。”
他不敢耽搁,从地上爬起来就转身往营帐外走。
忽然,一柄银剑从背后穿刺过他的心脏。
“蠢货,你连累到我了。”燕长河冷酷的将剑从他的身子里拔出。
王猛应声倒地。
很快,燕长河帮玄铁门捉拿击杀行贿犯的事情就传遍了全国。
他的所有兄弟、心腹听到这件事都心寒了,决定彻底断了跟他的往来,免得被他背刺。
而王尧却召燕长河回来庆祝,这让燕长河的心仿佛飞上了云端。
……
半个月后,天气转暖,京城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摄政王府。
燕冰清给墨沧溟放血时,棠梨喜笑颜开,轻盈地走来禀报:“主子,一切都在按照您的谋划进行。燕长河估计今晚就会回府。”
“嗯,我预计最迟下个月就把他们绳之以法,然后逼供出妖道所在。”她颇有信心地说。
烛离嘴甜的祝贺,“望燕姑娘万事顺遂。”
她摸不清头脑,不知道为何烛离今日这么高兴。准确来说是,摄政王府的所有人今日的心情貌似都很不错。
甚至连日理万机的墨沧溟都有闲情逸致,拿着本黄历看起来。
突然,墨沧溟将黄历摊到她面前,试探性地开口说道:“春分这日不错,你觉得呢?”
她勾着脖子瞄了一眼,春分之日宜合婚订婚、交易、安床……的确不错。她估摸着墨沧溟在找日子祭祀,毕竟他最近的穿着极度华贵隆重,恐怕就是在为春日祭祖做准备。
燕冰清指着下一日,“可是闰二月更不错。你看,闰二月宜纳财、成婚、祭祀。”
“成婚?”墨沧溟的脸浮上红晕,耳根子红得简直要泣血。
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吗?竟想订完婚就成婚?
墨沧溟掩住羞赧的神色,“咳……会不会太快了?”
“快吗?还有将近一个月呢。你最近很忙吗?”她不解地问。
他连忙摇头,“不忙。本王只是看你近来事多,恐怕无暇顾及。”
燕冰清愣怔了一瞬,他去祭祀,关她什么事?莫非此次祭祀他想请她作法?
贵人帮了她这么多,她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我也不忙,我料理燕长河他们很快的。”她客气的说。
墨沧溟的唇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本王说。”
“好。”
棠梨、烛离震惊了,摄政王跟燕姑娘这么快就把婚事商量好了?跟通玄学的人成婚果真方便,不必找人看日子、算八字,真省事。
“摄政王,天色不早了,我先走了。”燕冰清起身。
墨沧溟看向烛离,语气陡然一寒,“护送燕姑娘回府。”
“是。”
燕冰清感觉怪怪的,墨沧溟怎的突然这么紧张她的安危?
她忙不迭拒绝,半玩笑道:“摄政王,凭你我二人的关系就不必如此客套了。”
墨沧溟脸上的红晕又一次加深,手指无措地抓住腿上丝滑的布料。
燕冰清坐上马车离开时,管家站在台阶上挥手,脸都快笑成灿烂的太阳花了。
“他们怎么这么高兴?”燕冰清问。
棠梨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遂解释道:“摄政王的人生大事嘛,自然开心。主子难道不开心?”
她挠挠后脑勺,她们说的是一件事吗?祭祀不是每年都有吗,也算人生大事?
但她也不好驳了别人的好事,说道:“嗯,开心。”
棠梨又露出祝贺的笑容,她低喃:“开心就好。”
管家见燕冰清的马车离开后,立即回府吩咐下人打扫府邸、采买窗花、红绸之类的。摄政王府一时之间喜气洋洋,忙碌到了顶峰。
……
深夜,燕长河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将军府。
他得知王思琪不在府邸,回了娘家,又看冰清阁熄灯了,便去了西厢房。
此时,燕玉洁已经睡下。
前厅中只有周雪琴,她一推门,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便扑进他的怀里。“长河!你终于回来了!”
燕长河赶紧推她进门,将门从里面锁上,“雪琴,洁儿没事吧?”
“姑且没事了,但我们不能再等了,没几个月洁儿就要到十八岁了。上次洁儿被马车撞了,我觉得是老天给我们的暗示。”周雪琴红着眼。
燕长河叹了口气,“雪琴,你别急,就算要除掉燕冰清也要等我离开京城再说。不然王尧会把账算在我头上的,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不,长河,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王尧也给……”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行!你最近怎么这么冲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都经历了什么?”燕长河向来觉得周雪琴比他谨慎,可最近她愈发着急了。
周雪琴握住他的手,“长河,我不是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你没发现吗?你现在离丞相的位置越来越远了,原本你是三品将军,然后莫名其妙被发落到沧州,现在又去了朱洲!王尧哪像是要举荐你?”
“而且,你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年轻了。但是燕冰清却正值青春,他的未来夫婿或许比你更适合举荐。”
这些话戳中了燕长河的心病,他缄默了。
她又继续道:“我运筹帷幄十七年,可最近事情愈发超乎我的控制了。你不觉得王家人跟燕冰清都怪怪的吗?”
燕长河眼神一亮,“哪里怪?”
周雪琴知道她跟燕长河有了嫌隙,现在说这些很像在吃醋,但为了他们的大计,她必须挑明,“女人最了解女人,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王思琪似乎没有原来那么在乎你了。”
此话一出,燕长河的声音猛然拔高:“不可能!思琪爱我!我很有把握!”
“……”周雪琴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燕长河的掌控欲在作祟,继续说下去只会吵架。
于是她凑近燕长河,手在他胸口上轻抚,娇媚道:“长河,累了吧?”
燕长河知道她想做什么,可他面对她只有疲惫跟厌烦,早就没了兴致,“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周雪琴眼底闪过失落,不等她说话,燕长河就走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空落落的,王思琪不会真发现什么端倪了吧?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存在一瞬间,就烟消云散。王思琪为人单纯耿直,她若是知道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
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又好了,他拐了个弯径自去了金枝的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