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离,我够不到了。”燕冰清的声音慵懒地从隔间传来。
烛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十四皇子错了,燕姑娘需要主子。”
说完,不等墨轩辕回话,烛离就穿梭绸缎,进入下一个隔间。
墨轩辕攥着拳头,不甘心地站在原地。
烛离取下谜语纸后,他恭敬地站在燕冰清身后,忍不住撮合道:“燕姑娘,上次您去府邸,摄政王久久不出门见您,是因为在换衣物。”
“换衣物换这么久?”燕冰清好奇地问。
“见您,主子想隆重一点。”烛离笑的暧昧。
燕冰清不以为意,她继续猜谜。
墨沧溟定是太久不近女色,也没娶妻的打算,所以把他的一群手下急坏了!
另一边,燕玉洁快急哭了。
因为半晌过去了,她连一个谜语都没猜出来。
她明明每天都在背谜语书,短短二十天,她已经背了四本书了!为何就是猜不出来?她那么努力,那么用功,为何还是……
……
咚——
一声锣响。
太监将每个人猜对谜语的数量全部记在了簿子上。
最终,皇上拿起簿子笑了起来。
几个公子哥忍不住窃窃私语,“你们说这次第一名是谁?”
“自然是燕冰清,不然你以为是燕玉洁?燕玉洁上次肯定作弊了。”
“那也不一定,燕玉洁哪有这个胆子?看皇上怎么说吧。”
皇上起身,慈祥而威严地宣布:“冰清不愧是王丞相的外孙女,这次猜对了五十二个,夺得桂冠。西域进贡的红玛瑙项链便送你了。”
“谢主隆恩。”燕冰清跪下谢恩。
“第二名是轩辕,猜对了五十个。”皇上骄傲地看向小儿子墨轩辕。
墨轩辕的脑袋扬得高高的,像极了高傲的花孔雀。
“第三名是白翩翩,白小姐。”提到白翩翩,皇上的表情淡了几分。
而墨玄黄却温柔地看着角落里穿着一席青色襦裙的娇弱女子,她恬静乖巧的拘着身子坐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淡然模样。
几个公子哥跟官小姐起哄,“呦呵,那燕玉洁猜了多少个?”
“是啊,别人上次不是猜了两百个吗?这次怎的连第三名都排不上?”
燕玉洁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虾子,此事暴露,她岂不就犯了欺君之罪?她不会被砍头吧?思及此,她的腿肚子发抖。
原本慈爱的皇上,脸色倏地阴沉,他砰地将簿子扔到龙案上,“燕玉洁猜对了两个。”
“两个?哈哈哈,连我都猜对了三个!她连我都不如!”
“果然是作弊!燕家人宠妾灭妻,还偷鸡摸狗,真让人不齿。”
“那燕玉洁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要砍头吧?”
燕玉洁浑身瑟瑟发抖,面无血色,像是随时要昏过去。
龙椅上,皇上的脸色阴沉,一时之间宴厅中无人敢再吱声,就连呼吸都被控制着。
皇上自然不会在元宵节杀人,这么做会污了大好的日子。更重要的是,欺君之罪是足以诛九族的,燕玉洁死不足惜,可若是搭上了王丞相以及燕冰清就不好了。
“你们年纪尚浅,正是大好年岁。莫要做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将清白跟年华葬送了。”皇上目视前方,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
可众人都知道皇上是说给燕玉洁听的,所有人都万分鄙夷。
燕玉洁保住了性命,激动得都快哭了。
宴席散后,几乎所有人都不跟燕玉洁交好了。
众人都缠着燕冰清,问她猜对了哪些谜语,想看看她的红玛瑙项链。而燕玉洁身边没有半个人,跟个灾星似的,所有人生怕跟她扯上关系。
“大家可别误会,我之前跟燕玉洁玩,是看在燕君山将军的面上。燕战神保家卫国,就算她是私生女,我也没有瞧不起她。可她居然欺君!”
“我也是!我崇敬燕战神才搭理她的,可私生女就是私生女,上不了台面!也不知道她的母亲是怎么上位的。”
“反正我日后不会再跟她一道了,以后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燕玉洁听到这些话,气得想哭,可为了体面,只能强迫自己嘴角向上,露出微笑。
燕冰清瞥了她一眼,眼底轻蔑。看来是时候解开燕君山私生女这个谜题了。
这种眼神深深刺痛了燕玉洁的自尊心,她当即绷不住了,快步逃离她们。
……
离开皇宫后,燕冰清驱车去了摄政王府。
她跟墨沧溟也就是前后到的。
燕冰清被引进大厅时,墨沧溟正好也在。
他的脸庞森冷,脸上紧绷的线条却柔软下来,“何事?”
“我此次前来,想要拜会清风道长。”燕冰清开门见山。
他的脸色黯然,遂吩咐人传清风过来。
清风很快就到了,他行礼后,笑道:“老道正欲找燕姑娘,没成想燕姑娘就来了。”
“清风道长,您先说。”燕冰清眼睛里仿佛装满了星光,很是激动。
“老道感应到,近来京城中有其他修为颇高的道士在活动,恐怕就是姑娘偷换命格之人。”清风推测。
燕冰清颔首,“正好!我猜测,周雪琴很快就要按捺不住,找道士作法杀我了。还望道长能拨冗相助。”
“燕姑娘放心,老道近来已经把所有道会都给推掉了。”清风正色说道。
“多谢。”燕冰清真心感激。
随后二人便讨论起天眼被遮住了怎么破以及若是不能破咒,其他的缓解之法。
墨沧溟又一次被冷落,不悦地垂下眼眸。
一旁的烛离心疼的看着主子,又急切地瞄瞄燕冰清:燕姑娘,你看看我们主子啊!我们主子除了不懂玄门之术,其他什么都会。
过了半个时辰,燕冰清看向墨沧溟。
墨沧溟猜测她急着离开,面无表情正欲颔首时,她道:“摄政王,能不能一次赊账?我有一事相求。”
他抬眼,漆黑的瞳仁亮了几分,“说。”
“我想要燕君山将军从边关回来,最好出现在众人面前。”燕冰清试探性地说。
她知道燕君山对大魏国的举足轻重的地位,但要践踏燕玉洁的心理防线,这是唯一的办法。
墨沧溟不假思索,“好。”
她微微怔住,若不是知晓墨沧溟是个不苟言笑的性格,她甚至以为他在跟她开玩笑。
他居然一口就答应了,没有丝毫犹豫……
“多谢。”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