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燕冰清在看谜语书时,棠梨便来禀报:“主子,燕长河他们已经回燕家村了。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
棠梨不安的问:“可摄政王的贷很大,燕长河那么狡猾,他不肯贷怎么办?”
燕冰清将手里的书翻开下一页,“且看着吧。”
……
很快,燕家人就从燕家村拿钱跟东西回来。
将军府。
燕长河将所有物件清点了一遍,他手握拳,砰地砸桌。银两算是凑够八百万两了,可是东西远远不够,连他都看不过去。
“不可能!太少了!十七年以来,你们拿了思琪多少东西,真当我心里没数吗?你们拿来的,有一半吗?至少还得折一千万两银子出来!”他低吼。
燕强力哀声道:“大哥!古董、字画好多我都卖了,为了还上,我的店子、房屋都卖了,小妾也全部卖了,这就是我所有的钱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燕春儿也红着眼睛,委屈道:“我也是,我真的把家底掏空了!你的手下也搜了,真的没钱了,我男人都气得要跟我和离呢。”
“我儿,你怎么这么窝囊?娘都把房契地契水田还回来了,你还嫌不够?”张凤忍不住指责。
燕长河看他们灰头土脸,心想着他们也不敢藏私,只好作罢,“唉,你们走吧!剩下的亏空我补上!”
“是。”几人不情不愿地走了。
燕长河手里早就没多少银两了,他票号里只剩两百万两,于是他只好去西厢房找周雪琴。
西厢房。
“雪琴,你能不能给我点银子,让我应应急?”燕长河艰难的开口。
周雪琴肉疼,她脸上的颜色冷了一分,“长河,我也没多少银子啊。”
“十七年以来,我给了你多少银两?你怎么这么能花钱?”燕长河忍不住抱怨。
这话把周雪琴气得不浅,但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吵架,只好去衣箱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我这里有三百万两,这是我剩下所有的积蓄了。长河,你一定要稳住王家。”
燕长河打开一看,脸色并无好转,“雪琴,难道你还担心我不会不还你?你在城里还有十几间铺子吧?你把铺子卖了,一定能凑够银两。”
周雪琴恨不得呕出二两血,她从未感觉到自己这么被动,“长河,你感不感觉我们现在在被王家牵着鼻子走?究竟是我们谋夺王家家产,还是王家谋夺我们的家产?实在不行,我们动手将王尧做掉算了。”
“你疯了?王尧还没举荐我,把他做掉我怎么当丞相?”燕长河训斥。
“自从金枝嫁进来后,我们就没好日子!”周雪琴埋怨。
燕长河懒得听她吃醋,催促道:“明天我来取钱,你想办法把铺子全部发卖了。你想不想当丞相夫人,成败在此一举了。”
“知道了。”周雪琴捂着心口,心疼地说。
……
燕长河凑了好几天的钱,最终还是差两百万两。
他借钱无门时,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男人上门拜访。
“燕将军,听闻您四处借钱应急?我是招财钱庄的,我可以借您……不过嘛,我的利息可不低……”
“我们出借的期限长,两个月后,我们才会问你要账。”
燕长河斟酌再三,最终犹豫地点了头。
当日,燕长河便带着三辆马车,将全部宝贝、银两拉去了丞相府。
王尧、刘红玉看到燕家还回这么多物什,又气又想笑。
“咱们家给了他们家这么多东西,可他们竟然这么对待我的女儿跟外孙女。”刘红玉怒骂。
燕冰清却面色平淡如水,“外祖母别气了,燕长河、周雪琴以及他们的家人,已经被我们掏空了。他们现在就跟乞丐无异。”
“那下一步,你想怎么办?”王尧问道。
她悠悠一笑,“我想引出幕后的妖道,他们现在缺一点压力。”
“好,外祖父相信你,你尽管去做。”王尧欣慰地在她肩膀上轻拍。
……
当日,王思琪跟燕冰清就被燕长河接回将军府。
燕长河的心头一松,不知为何心里真的欢愉起来,他追在王思琪身边深情地说:“夫人,我已经跟我娘他们说了,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回京了,我以后一定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哦。”王思琪爱答不理地应了一声。
这让燕长河心里极其不舒服,王思琪明明之前喜欢缠着他的,为何越来越冷漠了?他一定要想办法捂热她的心。
燕冰清害怕王思琪崩溃,再也装不下去,她推开燕长河道:“爹,你就让娘休息吧,你别打扰娘了。”
“好!只要你娘肯回来住,让我怎么样都行。”燕长河目送王思琪回到主母宅院,乐呵呵地去旁边的书房睡。
燕长河在府上住了三日,确定王思琪不会再回相府就马不停蹄地赶去朱洲。
与此同时,元宵节到了。
所有官员以及家眷再一次入宫。
皇上又让崇文馆的太傅出了一百道谜语,给众人一个时辰猜谜。
燕冰清打了个哈欠,慢吞吞走进棚内。
而墨轩辕同她一路,他脸庞白皙,一双桃花眼睫毛浓密、漂亮。他极爱穿浅红的袍子,桀骜不驯地抱着胳膊,目中无人。“燕冰清,你这次有信心吗?”
“看了题目再说吧。”燕冰清淡淡地回答。
他颇为好奇地打量着燕冰清,嘴角挑起一丝笑。
宴厅中的墨沧溟看到这一幕,眼眸阴沉,他的手扣着轮椅扶手,指尖泛着乳白色。
他瞥了一眼烛离,烛离会意立马去找燕冰清。
这次的谜语难度加大了,许多人看了半晌都摘不下来一张谜语纸。
燕冰清踮着脚尖,想要够谜语纸时,墨轩辕伸出了手,可另一只大掌快一步将谜语纸扯下来,呈给燕冰清,“燕姑娘,请。”
墨轩辕诧异的看着烛离,不悦的冷脸道:“你一个侍卫,对主子大献什么殷情?”
“十四皇子说得对,属下的确不配献殷勤。”烛离木着脸,别有深意地回答。
电光火石之间,墨轩辕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朝宴厅的方向看去,“皇叔他……”
烛离用食指抵住唇,示意他莫要声张,“主子不愿张扬。”
“不愿张扬是什么意思?也就是一厢情愿?燕姑娘恐怕并不知道吧?”墨轩辕的语气带着嘲讽。
二人扭头一看,燕冰清早就不见人影。恐怕跑到下一个隔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