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民女从小有猜谜的爱好。最近读了好几本猜谜书呢,所以速度快了些。”燕玉洁一副西子捧心的娇弱模样。
“这都是崇文馆出的题,岂是民间的书上会有的?”皇子不依不饶。
燕冰清这才辨认出来,这位皇子是上次笔法比赛上的轩辕。果真跟她算得一样,他非富即贵,竟是皇子墨轩辕。
“轩辕,没有依据的话不能乱说!但你们正值少年,为了输赢,偷鸡摸狗的事也不能干!”皇上龙颜震怒,脸庞黑沉。
众人跪地,“皇上息怒。”
燕冰清从太监手里拿到了燕玉洁的猜谜纸,凡是阴谋诡计一定会留下痕迹,她想看看有没有证据。
她翻找着谜语纸,突然一张纸引起了她的注意,上面写着:小银鱼,拖长尾。
燕冰清将纸条递给墨沧溟,此事她不能出手,否则会显得她对燕玉洁有意见。若是引起燕长河的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仅一个眼神,他便明白她的意思。
“皇上,燕玉洁的所猜中的谜语中,有张不全的谜语。”墨沧溟身边的烛离发话。
皇上接过一看,原本黑沉的脸庞简直要滴出墨来,“燕玉洁,敢问你为何从‘小银鱼,拖长尾’,这六个字就能猜出谜底是针?”
燕玉洁倒吸了口凉气,她保持镇定,“我在民间的谜语书里看过。”
“胡言!一派胡言!”一位崇文馆的太傅出列。
“皇上,这是我编写的谜语,不可能会流落民间。小银鱼,拖长尾,跳出水面,啄一嘴。”
燕玉洁吓得眼泪在眼眶打转,可嘴硬道:“我真的看过……”
“堂妹莫怕,大不了你说说是哪本书?我们找到给圣上看,就能证明清白了。”燕冰清上前,一副姊妹情深的表情。
燕玉洁恨得牙根痒痒。
燕冰清可真狠啊,就一定非要赶尽杀绝吗?
“我找不到了,因为我忘了是哪本书。”她腿软的跪在地上,可嘴巴不同寻常的硬。
墨轩辕冷嗤,“自然是找不到的,这些都是崇文馆的少傅想的。”
众人心里有了定夺,八成的人都怀疑燕玉洁作弊。
皇上眼神幽幽的,心里着实烦闷。这个燕长河带腌臜亲戚入宫作甚?尽惹事端!
若是一个个都像王丞相的外孙女这么乖巧就省心了。
小门小户就是入不了席面!
可今日是赐福大宴,再加上燕长河是政绩首屈一指的功臣,他若是以欺君之罪让他的亲戚锒铛下狱着实小题大做,更何况燕长河还是王丞相的女婿呢?
燕冰清看出皇上的犹豫,福福身道:“皇上,臣女有个主意。究竟有没有作弊,过几日元宵节再比试一番,不就知道了?”
“好。”皇上沉声应允。
人群中,钱小满阴阳怪气道:“瞧瞧,这就是正经嫡女的私生女的区别。燕玉洁的那几个朋友诋毁冰清时,燕玉洁什么都没说。燕玉洁犯事了,冰清还帮着求情。”
“说起来,刚才燕玉洁的那几个好姐妹,一句情都没求呢。原来都是假的姐妹!”
那几个官小姐把嘴闭得紧紧的,惶恐的低下头,生怕跟燕玉洁扯上关系。
燕长河在心里暗讽燕玉洁愚蠢,她怎的拿了两百张谜语纸?为何不少拿一点?真是一个优点的都没跟他学上。
回程时,轿中里十分冰冷。
棠梨适时递上一个狐绒包裹的汤婆子,燕冰清欢喜的接过,将暖和的汤婆子贴在脸上,“哪里来的?”
“摄政王送来的。”棠梨回答。
燕冰清顿时感觉方才被墨沧溟亲的那块皮肤似乎在发热,她将汤婆子放在腿上。
“主子,你们猜谜回来后,摄政王貌似对你愈发殷勤。”棠梨俏皮的促狭。
她咳了咳不想接话,墨沧溟殷勤是因为觉得方才冒犯了她。不过她不在意,就当做方才被狗咬了。
轿子抬起后,棠梨偷笑道:“燕玉洁惨咯!以前她干浑事,有些人还上赶着巴结。这次被皇上鄙夷,日后恐怕大家都弃之如履。”
“这只是个开始。”她别有深意道。
燕长河想当丞相、拿回兵权?做梦吧!
另一边的轿中,墨沧溟面无波澜,可眼神却罕见的锁定在一个方向。
“她要了吗?”他简明的问。
烛离在轿外,不遮不掩的笑道:“燕姑娘接受了。”
墨沧溟的唇似弯非弯。
……
燕玉洁回府后,站在西厢房外磨磨唧唧不敢进去,她被冷风吹得脸颊生疼,实在熬不过了才推门进去。
“娘……”
啪——
清脆的巴掌声充斥着整间屋子。
燕玉洁眼底都是震惊。
周雪琴的脸比霜雪还要冰冷,甩完一巴掌后,她的手心通红,“你爹的随从都跟我说了!让你作弊,谁让你作这么多的?”
“可我看燕冰清一直都在猜谜,我怕猜少了输给她。”燕玉洁捂着脸,委屈的流泪。
“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背谜语书,背不完就不能吃饭不能睡觉。”周雪琴指着书桌,书桌被一摞摞书占满了。
燕玉洁心里堵塞不已,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么多书怎么可能背得下来?
“娘……”
“住口!这是你捅下来的窟窿,你不补谁补?你爹快要当丞相了,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你想害死你爹?下次元宵节你必须赢!”周雪琴的神情略显刻薄。
燕玉洁艰难的应了一声,她不敢说,其实她觉得自己做不到。
……
刘红玉的生辰正巧在年后,王尧只给挚友、心腹跟亲戚发了请柬。
燕长河见状大喜,燕长河这是准备向圣上举荐他,所以先跟挚友、心腹通个气。
宴席还未开始,王尧请了戏班子,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燕长河站在大门口,俨然一副主人样,送上笑脸,拱手迎客。
跟燕长河关系不错的几个武将拎着礼物,跟燕长河寒暄,“燕将军此次练兵有功,圣上颇为赏识。恐怕日后得叫您燕丞相了。”
“诶呀,不敢当、不敢当!我资质尚浅,朝中同仁那么多,哪里轮得到我?”燕长河压住笑脸,谦虚的退让。
“燕将军谦虚了,谁不知道王丞相年事已高,去年就准备致仕了?恐怕等会儿就要跟我们说了。”
燕长河摆摆手,反驳道:“这可是你想多了,我岳父大人身子骨硬朗,别说今年,就算再等十年也神采奕奕。”
“哈哈哈燕丞相就等着看吧!还跟我们打晃晃!”
此话都被前来祝寿的周雪琴、燕玉洁听见,二人乐开了花,没跟燕长河过多接触,就去往宴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