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心念一动,刚要答应,就被韩梦瑶无情的截断了:“不行,明天就是录制的最后一天了,不快点录完的话,明天就来不及收尾了。”
韩梦瑶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好像真的在为节目组考虑——如果忽略掉她眼里的兴奋的话。
韩梦瑶说的实在在理,纪浅一时间也想不出反驳的借口,只好认命的蹭回了坑边。
不过这次,她还拉上了韩梦瑶和一直死扒在韩梦瑶身后的许奇。
相较于韩梦瑶的欲拒还迎,许奇的抵抗就显得格外真实且激烈,他丝毫不顾形象,扯着嗓子大吼: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放开我!纪浅!我跟你不共戴天啊啊啊啊啊!!”纪浅被他吼的耳朵生疼。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带上这个动不动就晕倒的尖叫鸡。
可谁让他是在场除钱淮林以外,唯一对玄学道法有所了解的人呢。
随着逐渐接近棺材,许奇的嘶吼声越发刺耳了起来。
纪浅本来就害怕,此时更是烦得不行,索性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塞进了许奇的嘴里。
许奇被噎得趴在地上干呕了起来,与此同时,钱淮林的尖叫声也突然闯进了纪浅的耳朵。
纪浅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她刚才随手捞起的东西,正是钱淮林的稻草身体。
这个小插曲给钱淮林和许奇都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俩都没有再主动跟对方说话。
韩梦瑶拖着纪浅和许奇一路来到了棺材旁边,纪浅全程紧闭双眼,根本不敢细看。许奇更是早已跪倒在地,只能用双膝缓慢移动。
刘导倒是一直保持着独立行走,但看他那抖若筛糠的双腿,韩梦瑶估计他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个,你们这样没办法查啊……”
听到韩梦瑶的话,纪浅忙不迭点头,希望韩梦瑶能因此放弃回房睡觉。
可惜韩梦瑶表面是个甜妹,但实际上心硬如铁。
眼看第一波人员已经阵亡一半,韩梦瑶果断选择了伸手召唤第二波援兵。
米夜思站在坑边上,看着坑底不断向这边招手的韩梦瑶,再看看正站在梯子上准备往下爬的应煦和赵成远,顿觉心如死灰。
米夜思就像是一只混入猫群里的耗子,被另外那两只猫拖着来到大猫跟前汇合。
大猫韩梦瑶看看已经瘫软在地的米夜思,再看看另外两个虽然脸色苍白但仍在咬牙坚挺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就咱们五个人动手吧。”
“哪来的五个人?”刘导疑惑的看向韩梦瑶,还没等韩梦瑶回答,一向机灵又体贴的副导演就默默给刘导送上了铲子。
韩梦瑶他们本想直接把棺材撬开,可那缠绕在棺材上的铁链质量实在好得过分,他们拿着锤子砸了半天,也没能在铁链上留下半点痕迹。
一筹莫展之际,终于从恶心中缓过劲来的钱淮林凑了过来,他盯着棺材上的符纸看了半天,才研究出了一点门道:
“你们可能得先把这些符纸铲下来,这些是用来封印这个棺材的。”
“那个,要不就别开棺了吧?”钱夫人此刻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镇定自若,她双手紧握,眼里满满的都是藏不住的心虚。
韩梦瑶他们还没表态,钱淮林就先绷不住了:“娘,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什么?”
他一直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在纪浅戳破他谎言的那一刻就开始失控了。
钱夫人根本不敢对上钱淮林的眼神:
“咱们一家能够重逢就是天大的造化了,有些事情没必要刨根问底啊!”
“是啊淮林,已经够了。”钱老爷也在一旁附和,就连钱菡朵都劝他说:“二哥,算了吧。”
只有钱菡盈不明所以的左右看了看,根本没听懂大人们在说什么。
钱淮林看着面前语重心长劝自己的父母和妹妹,有那么一瞬间竟感觉眼前的人格外陌生。
当然这种陌生并不来自于外表,毕竟在场的除了钱菡朵之外,单看外表就没有一个像人的。
眼看家里人这边问不出个所以然,钱淮林将目标转向了旁边与世无争的春花。
春花是婉娘从娘家带来的下人,来钱家的时候还是个少年。
依照钱家的规矩,身为外男的春花本应在成年后搬到前院居住,但由于春花本人的特殊性,钱淮林做主将他留在了后宅贴身伺候。
因此春花自来到钱家后,便一直住在钱淮林夫妻俩的院子里。
如果钱淮林身上真的发生过什么重大变故,那春花应该是除钱家人以外最清楚的那个人。
果然,春花在钱淮林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动作幅度之大,还顺便带倒了身旁的王大海。
此时春花也顾不得男友,只是对着钱淮林一味的磕头:“二少爷,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就别为难我了。”
王大海心疼的想去扶他,却被带动着一起前后摇摆了起来。
眼看就要变成一场闹剧,韩梦瑶终于忍无可忍,走到角落把正在瑟瑟发抖的纪浅给拽了出来。
按理说韩梦瑶的力气是拽不动纪浅的。
但看着这个国民甜妹为了拽自己,努力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纪浅还是心软的放了水,任由对方将自己拉到了鬼群中央。
看到纪浅过来,刚才还满心不平的钱淮林也不吱声了,生怕对方一个不如意就给自己一个大耳兜子。
春花和王大海也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了一边,生怕溅自己一身血。
钱家老两口也乖巧的排排站,就连一直飘在空中的钱菡朵都默默落到了地上。
看着面前一言不合就搞事的鬼魂们,纪浅只感觉头疼得不行:“这么爱给人添堵,你们是下水道么!”
鬼魂们低头不语,丝毫没有注意到纪浅逐渐远离棺材的脚步。
眼看纪浅越走越远,韩梦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她站到纪浅的身后,亲自堵住了纪浅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