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李奕敲响办公室的门,静静在门外等待。
“进。”
里面传来傅弋川低沉又隐忍的声音。
李奕抱着刚做的会议总结深吸一口气推门而进。
“傅总,这是刚才的会议总结。”
文件夹放在空荡荡的桌面,突兀又奇怪。
老板椅上的男人眼眸紧闭,没有开口的打算。
李奕早已经习以为常,打算转身悄无声息离开。
“过来。”
手刚搭在门把手上的一刻,身后的男人悠悠开口。
李奕应声,又快步退回去。
傅弋川修长的指节打开手机,快速翻找而后将手机递给李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李奕不由得摒住呼吸,开始查看屏幕上的一字一句。
每看一句他的心都不可控制的下沉一分。
整个办公室上空都漂浮着一层的空气,李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腿脚僵硬。
傅弋川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眉头越拧越深,“你不懂?”
李奕恭恭敬敬将手机放回办公桌上,有些难为情,“傅总……”
“说。”毋庸置疑的语气不容拒绝,傅弋川居高临下,威严渗人。
“一串字母的意思是磕死我了。”李奕头皮发麻,感觉周深的温度越来越低,“是一
个非常火热的网络用语。一般用来形容两个人……”
“出去。”傅弋川凌厉开口,幽深的瞳孔里仿佛结了一层冰碴。
李奕快速退出办公室和上门的那一刻,才感觉心跳恢复正常。
“李特助,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在会议室里力挺傅弋川的大波浪女人诧异的盯着李奕。
“方经理,没什么。您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有事,但也不算大事,现在不能进去?”方舒挑了挑眉,压低声音,“你告诉我傅总是不是谈恋爱了?”
“您问这种问题可真是折煞我。”李奕倒吸一口冷气,快速回到宫位。
“也是,傅总这么大个人谈什么恋爱?恐怕真在一起那也是闪婚。”方舒啧啧两声,“豪门世家哪里来的真情在?”
李奕没回答。
苏沫沫跟徐倩一起回了黎家,家里装修风格大变,与上次看起来风格迥异。
她但扫了一眼也没多看,意境这里与她毫无关系。
“我给你找件衣服。”
徐倩随手将车钥匙扔在茶几上,转身进了黎巧巧的房间。
苏沫沫一直站在原地,直至手中被塞进新的衣物。
“去换。”徐倩从头到尾连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她。
苏沫沫攥紧衣物
麻木的进了房间。
衣服是黎巧巧的,按照以前的的身材来看她穿不上,可没想到今日竟有几分合身。
干净整洁的衣物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苏沫沫突然鼻头发酸,控制不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黎巧巧离开家里这么多年,可衣物干净整洁甚至没有任何放久了的味道。
她将头埋进臂弯里,压低哭声。一瞬间突然很迷茫,也不清楚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到最后来回落得无处可归,人人讨厌的下场。
“换好了吗?”房门外传来徐倩试探询问的声音。
苏沫沫站起来脚底发麻,她扶着墙壁稳住情绪,而后拉开门。
徐倩盯着她微红的眼角有些错愕,没有看到眼睛的一刻她以为面前的人就是黎巧巧。
双手触碰到苏沫沫胳膊的一刻,徐倩快速抽回手拿出准备好的手机,“钱已经在里面,你走吧。”
苏沫沫没有吭声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她踏出离家大门的一刻,盯着天空高高悬挂的太阳,眼睛微眯。
许久未见过阳光的她觉得有些不适。
连续两天未进食苏沫沫也感觉不到任何饥饿,她随便找了一条长椅坐下,第一时间查找黎书最近的
消息。
看着身上干净整洁的衣物她心中的嫉妒与痛恨再一次被拉至极点。
最新发布的微博如同无数根针狠狠扎进布满血色的瞳孔之中。
苏沫沫面目狰狞,不受控制的怒吼一声,气的站起来狠狠跺脚。
路过的行人吓得一愣一愣,但都是扫视一眼后快速离开。
苏沫沫对上他们毫不避讳的眼神。
诧异惊恐与厌恶她看的一清二楚,眼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有生气的时候吗?”
苏沫沫拔高音调,刚刚整理好的头发又被她抓的凌乱。
路过的小孩惊恐的缩进母亲怀里,“妈妈,那个人看起来好可怕,她是不是有神经病呀?”
苏沫沫死死盯着小孩快速扑过去,“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吃了你。”
大街上陷入一团混乱,小孩的哭声和母亲的谩骂声再加上苏沫沫的嘶吼声掺杂在一起,导致许多人齐齐围上来。
小孩的母亲一边摸出手机迅速报警,一边不断轻拍孩子的背安抚。
“你这人怎么这样?吓唬别人就算了,吓唬小孩干嘛?”
“我有什么错啊?他说我有神经病。他是小孩就应该原谅他吗?”苏沫沫被一群人摁着逐渐清醒。
她如
同一只过街老鼠,周围的指责和谩骂再一次将她包裹。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我要杀了你们!”
苏沫沫嘴角抽搐怒吼着。
快速抵达现场的民警以扰乱公共秩序的罪名将苏沫沫带走。
“我孩子吓成这样了,必须让她赔钱!”
“赔钱,精神损失费。而且谁知道小孩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周围讨伐的声音越来越大,当事人都被带回审问。
苏沫沫眼神空洞,盯着询问他的人,“我没钱,是因为那个小孩无缘无故骂我有病,我才吓唬他的。要是你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个孩子指着你骂你有病,你能接受吗?”
她眼神悲悯,望着面前的人企图得到一丝怜悯。
审问她的人并没有给出回答,而是推门离开。
苏沫沫怔怔盯着身上的衣服,突然不受控制的开始撕扯。
干净整洁的衣物,疼爱孩子的母亲,她从来没有。
耳边有声音不断在叫嚣,苏沫沫趴在桌上开始痛哭。
“你们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审讯的人再一次走进来时,她眼神悲怆。
孩子的母亲还在等待坚持索要赔偿。
“我觉得她的状态不对,似乎真的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