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破”这三个字，楚尘刚开始以为是麻花同学谦虚，但后来才知道，原来这真的不是谦虚，而是实话。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麻花同学其实还有点夸大其实了。
看着眼前楼道里一块一块已经脱落了的墙皮，再看看依稀能够看到联欢晚会挂着的落满了灰尘的彩带，一直到进入办公室，抬头就能看到楼顶还挂着几个彩球，像老式舞厅摆上桌子就办公的环境后。
楚尘才终于明白。
麻花同学，确实夸大了。
这里其实不是后世所熟知的那个鹅厂最开始的办公室，而是一个临时办公室。说起来还是麻花同学有能力，早些年炒股，不仅赚了钱，还凭借自己的能力，弄了一个股票分析的软件出来，更是让他赚了一笔。
也就是那个股票分析软件，让他认识了一个来自台岛的富商，对方对他的能力很是看重，甚至打算招揽麻花，不惜开出高价。
但最终，麻花同学拒绝了，但也留有情份。
知道麻花同学要自己创业，对方倒是大气，干脆把自己暂时还没到租期的地方送给麻花同学作为创业之初的场地。
虽然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但胜在免费。
“咳咳，因为大家都忙着弄软件，而且新的办公场地暂时还没有找到，所以就先在这里委屈一下。”
麻花同学估计也看出了楚尘的懵逼，当下讪笑道：“不过楚尘你放心，我已经向当地官方递交了申请，很快我们就能够搬到旁边的创业园新办公楼去了。”
话里话外，其实都透着几分安抚。
虽然始终没有直说，但其实意思已经足够直白了，麻花显然是想要把楚尘拉近自己的公司来。
“哈哈，楚尘，走走走，你别看我们公司现在破破烂烂的，但其实还是挺大的，空间足够，你要是来，每个人都能有一个独立办公室的隔间，这在鹏城可是独一份的。”
一旁的李青此刻哈哈一笑，搂着楚尘的肩膀，带着他往里走去，一边喊道：
“冬瓜，蛋蛋，出来接客了！”
这话说的，跟个龟公一样。
不过公司里倒是走出了两个青年，其中一个身材矮小，圆脸，脸上总带着害羞笑意的，就是张智栋了，私底下被称为冬瓜。另外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留着长发，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则是陈义惮。
楚尘的身份，两人显然是知道的，当即握手互相到了姓名，便算是认识了。
陈义惮没多少话，不过态度还算友好。
倒是张智栋，看到楚尘就跟看到了老相好似的，眼睛里面都是带着光的：“老师，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今天有幸相遇，你上次告诉老马的那个方法，对我们起到了很大的帮助！”
“好说好说，侥幸而已，还有叫老师怪别扭的，你们可比我大，叫我小尘就成。”楚尘一笑，知道张智栋是技术宅，倒也没有在意。
一旁的李青却大嘴巴的炫耀起来：
“就在刚刚，小尘就帮了我们很大的忙呢，要不是有他的点子在，咱们公司现在估计就得凉凉了，服务器直接得炸。”
说着，李青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
“用提高延时来解决服务器负荷……”张智栋满是惊愕的看着楚尘，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高，真高！”
“其实也只是暂时解决了问题而已，何况我提的意见也只是偶尔想到的，就算是我不说，你们肯定也能够想到办法。”楚尘谦虚道。
麻花却摇头，认真的看着楚尘：
“能解决问题的，永远都是越简单越好，何况即使后来想到这个办法，但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所以今天的事情，真的太感谢你了！”
“老马说的不错，我们都得谢谢你！”张智栋几人也连连点头。
这倒让楚尘有些不好意思了，干脆也不接话，看着办公室角落里面摆放的折叠躺椅，岔开话题问道：
“你们平时还在公司睡觉吗？”
“毕竟创业初期嘛，很多事情都要时刻关注，所以偶尔有需要加班的时候，在公司睡觉也不错。”李青点头：“我们还好，冬瓜这家伙，基本上是把公司当自己家了，天天睡里面。”
张智栋挠挠头，有些尴尬：“有时候忙起来，顾不得睡觉。”
这话，让楚尘肃然起敬。
程序员掉头发，显然是从远古时代就已经开始有传统了。
因为楚尘数次帮助，楚尘显然也被他们打上了程序员的标签，而且三言两语总能帮在关键上，更是直接拉近了楚尘和众人之间的距离。
“小尘，你说你不是计算机毕业？那你怎么这么厉害，刚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在大学里面教计算机的教授呢。”
当听说楚尘是师范毕业，众人惊呼起来。
“我自学过一点C语言和DOS，其实了解的不多。”楚尘解释。
这是实话。
这东西入门看上去很难，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前世楚尘倒是真的自学过，只不过不太精通而已，甚至在场的除了陈义惮，估计就算是李青都能吊打楚尘。
不过，这年头，实话显然没人相信。
众人都以为楚尘是谦虚，同时心里越发震撼。
一个自学了电脑编程的人，竟然能够数次帮助鹅厂解决OICQ的一系列问题，这在之前，绝对没人相信。
但现在，人家楚尘就站在他们面前，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小尘！”
聊的差不多了，麻花将目光看向楚尘，认真的问道：“你作为我们OICQ的用户，你觉得……我们的OICQ这个即时通讯，有前景吗？”
这话，其实是有些不自信的表现。
其实想想也正常，大家能够聚在这里，说白了就是凭着一腔热血，以及对于这个领域的喜爱而已，但真要说能不能成功，或许一开始他们还会毫不犹豫点头，但现在……
多多少少，都有些没信心。
众人全部看向楚尘，期待着楚尘的答案。
面对这个问题，楚尘却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反而陷入了沉默，好大一会之后，才微微一笑：
“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