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文婧松了口气,还是这样说话舒服点。
苏因心想自己是16岁的话,那今年就是87年?跟她料想的年份相差不是很大。
“因子,除了这个你还忘了什么吗?”
苏因想了想,又问道她们两现在是不是读高一,这两天是周末放假,还是因为她落水了,学校给假。但是想想,如果学校是单独给自己假,那么苏梁跟董文靖也不会出现在家里。
“什么周末?哪里来的两天假?”苏因的胡言乱语让董文靖彻底相信,她是真的忘了一些事,“这三天国庆假。再说,我们周六都要上学,一个礼拜就一天假。”
听董文婧这么一说,苏因拍了拍自己额头,她给忘了,小时候上学规定一个礼拜就只有一天假。到了九几年,上学工作才有了双休制。
董文靖看着苏因,越看觉得问题越大,有点担心她,“因子,我看你要不要去卫生所看看,好像真的毛病不少啊。”
“不用。”苏因笑笑,“我也就这点事忘了,其他的都记得呢,不然我怎么一眼就认出你来了?等过两天,就全好了。”
董文靖将信将疑,“那你这么说,我信了。”
苏因看着稚气的董文靖,心想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姑娘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可回头想想,现在是1987年的国庆,也就是离那件事发生不远了。
前一世,高二期末考试,她被人诬陷作弊。成绩作废,全校通报。她奶奶跟苏梁更是借此发难,逼得苏因不得不放弃学业。这才发生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这一世,她一定不能让这件事再发生,谁都不能阻止她上大学。
董文靖双脚放在河水里,晃来晃去。这种天气,做这种事,凉快的很。不过她很快安静下来,看着苏因,好一会儿才问。
“因子,你知道是谁推你到塘里的吗?”
苏因摇摇头,她对这件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在她的记忆中,前一世自己从来没有落过水。刚醒来的时候,虽然注意力全部在苏梁身上,但邻居说的话,她听得很清楚。
她知道自己落了水,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前一世的自己才能有机会回到这幅身体上。如果前一世的意识没有回来,那这一世的她呢?
是死了吗?那她这次落水是自己不小心,还是人为的?
她这次回来,是真的就一直占据这幅身体,还是说等到某个时机,自己又会回去。如果能回去的话,那自己应该没有死吧。只是撞了一下头,不至于严重得把命都丢了。
苏因细思极恐。
“因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啊?”苏因被吓一跳,连忙点头,“有。这件事我什么印象都没了,文婧,你知道些什么,跟我说说。”
“你真的什么都记得不了?”
苏因点点头。
董文靖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便很神秘的对苏因说。
“他们都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掉到塘里的,但我觉得不是这样。那条小路我们都走了多少次了,从来没有发生过有人掉进塘里这种事。”
“你说的那个池塘,是我们上学走的那条小路上的鱼塘?”
董文靖嗯了声。
这个鱼塘苏因还记得。在她们上学经常路过的小路上,塘边的路很宽,并排走三个人都不挤。她以前胆小,每次走路,都远离塘边走。怎么可能会不小心掉下去呢?
董文靖让苏因坐的离自己近一点,压低着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说,“我觉得你是被人推下去的。”
苏因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被人推下去的?
董文婧见苏因表情怪异,以为自己说的话吓到了她,连忙改口道,“也不一定,这都是我瞎猜的。我就是觉得蹊跷嘛,路那么宽,怎么掉的下去。”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没有。”
董文婧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我什么都没看到。”
她越是否认,苏因越是认为她知道什么。她也不开口问,只是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董文婧。盯到对方受不了,缴械投降,“我也是听说,没有亲眼看见。我听同学说,你掉水里的时候,苏梁出现在附近过。我不是讲是她推你下水的,但她肯定知道一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苏梁?
“哎呀,都怪我最多。”董文婧站起来,拉着苏因也站了起来,“你奶不是让你去捡柴吗,再不去天就黑了。”
“哦。”
苏因将心中的恐惧跟疑问压了下来,不能再董文婧面前流露太多。她见董文婧穿好鞋,踩着石头墩跳到河对面,这不是回家的方向,“你不回去吗?”
“我回去也没事,帮你啊。行了,你不要再讲什么,我就是想上山玩一下。”
“可是你的鞋。”苏因看向董文婧的白色帆布鞋,这样的鞋到山上去没一会就脏了,还可能踩着树桩给弄破,“你还是别去了,一会坏了。”
“那你在山头上砍一根往下扔,我帮你剔。”
“好。”
苏因走到河对面,两人再往里走一点就到了山脚下。山很高,长满了杉树、白蜡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树。有些人喜欢砍那种细细高高的咔麻咭(学名鸡骨树)。但是他们村里的人从来不砍这个,说是“咔麻咭,烧的水兮兮”。这种柴虽然好砍,又细又直,但是不好烧,含水量很高。他们一般砍白濑,细细的虽然不太直,但是很干。砍回去放在屋外晒两天,就好烧火。
苏因用弯刀砍了两根细竹子,把枝叶都剔掉,放在地上。一会可以用这个来捆柴。
她从另一边坡度比较缓的地方爬上山,董文婧就在应。砍一根柴,剔掉上面的枝丫,只要主杆。苏因一开始的动作有些生疏,不过这活从小就干,砍了一两根也就熟悉了。
到后面速度越来越快,董文婧将苏因扔下来的柴捡起来整理好,放在竹子上,没一会就堆了一小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