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意外发现

“你是在和我说话?”诗道涵沿着青石古阶而下,微风将她的发丝吹起,衣袂展动,飘逸若仙。

“这里是九宫山,我在这里想说什么都可以,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我代表星罗门而来,你不过只是一个弟子而已,有什么资格与我对话?”齐丰展开折扇,眼底轻蔑,浑然没有将诗道涵与九宫山的众人放在眼里。

“星罗门算什么?回去告诉你们掌门,给我准备两千斤上品纯净灵石,再来跟我商讨两教合并的事情。”

诗道涵反手一掀,齐丰一下子就被抽飞了出去,横空了数百丈远,从数百级青石阶梯滚落下去,狼狈不堪。

“你……大胆!我是星罗门掌门座下的第九弟子,代表星罗门而来,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啪”

诗道涵抬手又是一掀,齐丰还未站稳身形,就再次被一股巨力撞着横飞了出去,口鼻喷血,半边脸都塌陷进去了。

“好!好!好!我看你们九宫山是真的想在这世间除名了!”齐丰脸色铁青。

“你算个什么东西,回去叫你们掌门带着两千斤上品纯净灵石来九宫山谢罪,否则我便亲自登门拜访,灭尔道统!”诗道涵抬手一掀,齐丰直接就被抽飞出了九宫山,坠落向远方的山脉之间。

“掌教,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出格了?”

几位太上长老都有些忧虑,星罗门如果真的铁了心要灭他们,以他们九宫山现在的实力,能抵挡得住吗?

更何况还有苍云居、艮山观、和掩日宫这三个门派在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会扑咬上来,在这个时候与星罗门对上,真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无妨,我亲自到这星罗门走上一遭,看看他们的整体实力如何。”诗道涵平淡开口,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道:“你们不用以掌教二字称呼我,我说过了,你们才是这九宫山遗址的新主人,而我只是暂居于此而已。”

……

星罗门相距九宫山有九百多里,同时是建立在一片绿洲上。

诗道涵在数十里外降落,施展了改容换貌之法,幻化成一个中年道士的模样。

一手持拂尘,一手端罗盘,身上背着本一尺厚三尺长的降妖谱,一柄七星铜钱剑斜插在背上。

诗道涵昂首阔步走了几步,感觉不错,而后又清了清嗓子,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三通是也。”

星罗门所在这片绿洲,一条条沟壑纵横交错,溪涧长流,古木遮空蔽日,老藤编成桥,连通各座沟壑与石山断崖。

“来者何人?!”一道喝问声从星罗门的山门内传出。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三通,久闻星罗门大名,云游四海途径此地,想与贵派掌门论道一二。”诗道涵一甩手中拂尘,掐诀诵了声道号,倒是有那么几分云游仙人的风范。

看守山门的弟子闻言,还真就被镇住了,这主一开口就要与他们掌门论道一二,想来定不是凡俗之辈,因此也不敢得罪,礼敬回礼,道:“还请稍等片刻,我们这就去禀告掌门。”

时间不长,星罗门的一位长老亲自出来相迎,道:“不知是何方道友来访我星罗门?”

“贫道三通,乃是一介散修。”

“三通?”

“通天、通地、通人,三者皆通,是谓三通。”

“好气魄!”星罗门的长老恭维,但心里却忍不住腹诽,暗道:“什么通天通地通人,牛皮都要让你吹飞起来了!”

“不知道友有何见教?”这位长老笑着询问道。

“听闻星罗门法门奥妙,这次恰巧云游至此,欲与贵教的各位道友讨论一二。”说到这里,诗道涵又掐诀诵了一声道号。

“道友里面请。”这位星罗门的长老还真被唬住了,客客气气的将她请进山门,非常礼遇,解释道:“掌门还有事务要处理,暂时脱不开身。”

这位长老将诗道涵引入星罗门的深处,来到一座亭台中。

这位长老与诗道涵对面而坐,有童子奉上香茗。

只是相谈了半天,也不见这星罗门的掌门到来。

“此地灵秀内蕴,甚是不凡,贵教将根基立于此处,果真眼光独到。”

“哦?不知道长看出了什么?”这名长老笑着询问道。

“我观此地隐隐有龙气绕动,有潜龙之气韵,应当是曾有至圣大贤者在此驻足隐居过。”

诗道涵开始了神神叨叨,可谁知这位太上长老却是腾地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道长真是好眼力啊!”

诗道涵暗自撇嘴,暗道:“我敢说你还真敢信啊?就你们这种穷乡僻野,能出圣贤就是白日见鬼了。”

可是当她认真观摩此地格局之时,却是当成愣住了。

她随口就来的胡说,或许还真的成真了!

她散出神识,扫过一座座石山岩洞,还真的感应到了隐隐龙气,除此之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的气韵,玄之又玄。

“不知是哪一位圣贤在此隐居过?”诗道涵故作镇定询问道。

“不知,只有一座古洞和少量的刻字,无法推测出那位存在的身份。”星罗门的这位长老无比遗憾的摇头道。

“能否带贫道前去一观?”

“道长请随我来。”

星罗门的长老在前面引路,将诗道涵带到了一处僻静之地,这里石崖林立,非常幽静。

来到这里,诗道涵更加贴切的感受到了那种极其玄奇的气韵了,而那名长老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昔年也有一些玄门大教的长老级人物路过,感知到曾有圣贤暂居于此,遂进来探寻,可是却毫无所获,这里也不是什么密地,不知道友能看出什么端倪?”

诗道涵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星罗门在此开宗立派多年,难道就没有什么发现吗?”

星罗门的长老摇头,道:“我们也曾认真的研究过此地,可惜并没有找寻到功法之类的传承,甚至连那位圣贤的身份都推测不出来。”

“事实上,昔年十大玄门之一的天仙学院,也曾有一位太上长老偶然路过,在此盘坐百年时间也毫无收获,认为确有至圣大贤之人在此隐居过,可惜并无任何道法传下。”

听到他这么说,诗道涵心中的火热一下子就凉了大半,连天仙学院的太上长老都没有收获,已经可以说明此地确实不会有什么道法传承了。

前方,一座幽冷的石山,那里有一个古洞。

“铺一张纸,蘸几点墨,抒几卷云烟故事,叙一段似水年华。

一字一句皆红尘,醉影笑惊鸿。

皓月长空,提酒临风,倾杯畅饮,尽长虹。”

在古洞旁的一面石壁上,刻有这样一段字迹,也不知道过去有多少岁月了,那种沧桑之感可以清晰的感知到。

诗道涵心头剧震,她知道来到圣地了!

她并没有发现什么秘法传承,也没有觉察到什么大道奥妙,但那些字迹却让她无法保持平静。

这种笔迹她太熟悉了,是墨尊的笔迹!

当时在无极山,那本玉书上刻有两个大字——墨书,一撇一捺,一勾一点都与这面石壁上的笔迹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墨尊,诗道涵现在相信,这就是无尽岁月前的那位成仙者。

怪不得此地不凡,有玄秘难明的气韵在流转,竟是有一位成仙者在此隐居过!

“星罗门,这个宗门必定吃下来!”诗道涵暗暗下定了主意。

星罗门和九宫山一样,都充当着土匪强盗的保护伞,有时候也会让门人弟子充当土匪出去四处劫掠。对这样的宗门下手,她心里完全不会有愧疚感,无非就是黑吃黑而已。

即便没有发现墨尊的隐居地,她也是要对星罗门行杀伐之举的,只有现在想要加快这个计划了而已。

这个地方必须要攻下来,叶凡暗自决定,此地对他非常重要。

诗道涵没有在古洞久留,免得对方生疑,她与星罗门的长老回到了之前的那个亭台。

“实不相瞒,贫道此次到访星罗门其实还有一事,其实是奉家师之命,要与贵掌门说一声,家师现今正在九宫山小住,希望能与贵宗门和睦相处。”

说到这里,她用手在石桌上刻了一个“和”字,而后便直接起身告退了,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山门外。

她前脚刚离开,星罗门的掌门便出现了,在看到她刻下的那个“和”字后,当时就皱起了眉头,道:“这个道士很不简单啊,连我都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而他居然还有一个师父,偏偏还就住在了九宫山……”

这个时候,诗道涵已经彻底远去,这一次探访星罗门发现了墨尊的昔年的隐居地,这实在是意外收获。

当她回到九宫山后,得知苍云居、艮山观、和掩日宫这几个邻近九宫山的门派都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随时都有可能会出手攻过来。

“这几个宗门早晚给端了。”诗道涵非常不爽。

她没有去找这几个宗门开刀,可他们却一个个的跟苍蝇一样在她眼前不断打转。

“掌教,掩日宫的人来拜山,要让他进来吗?”九宫山的一名弟子跑来禀告。

“直接打走!”还没等三位太上长老开口,诗道涵直接下了命令。

“可是……那人自称是掩日宫掌教的大弟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那名弟子有些为难,扭头看向了九宫山的三位太上长老。

“大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直接赶走,就说我们不见。”诗道涵头也不回道。

“这……不太好吧?”九宫山的三位太上长老纷纷起身,耐心解释道:“掩日宫底蕴深厚,综合实力是我们这个几个宗门里面最强大的一个。”

“他们有虚神境的强者吗?”诗道涵回头看向他们三人。

一位太上长老苦笑,道:“据我所知,掩日宫有两位两祖,都在百年前先后踏足虚神境了。”

“还有这等事?”

诗道涵蹙眉,百年前就已经踏足在虚神境了,现在应该已经是到中期了吧?

“两个虚神境的强者,确实是有点棘手了。”诗道涵捏着下巴嘀咕道。

“掩日宫掌门座下大弟子裴衡,来访九宫山。”这样一道声音从山门外传来,直达九宫山的主峰。

“真是欺我九宫山势弱,一个个都敢如此,直接站在山门外以道音扰动我安宁之境!”三位太上长老都露出了怒色。

在他们修仙体系中,这是非常无礼与轻蔑的举动,先有星罗门的齐丰,现在又来一个掩日宫的裴衡,实在让人无法忍受。

“他们已经摸清了虚实,自然不会再有顾忌了。”诗道涵道,而后又奇怪的看了这三位太上长老一眼,道:“掩日宫有两位虚神境的强者坐镇,你们是如何能在此立足下来的?”

“实不相瞒,我们九宫山也有虚神境的强者。”

“什么?在哪呢?”诗道涵脸色一变。

“不过那位老祖在三年前因为走火入魔而散道了。”一位太上长老苦笑道。

“掩日宫掌门座下大弟子裴衡,来访九宫山。”

洪亮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对方明显已经走进山门了。

“找死!让他进来吧。”诗道涵转身向后山走去,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找个朋友。”

片刻后,她改容换貌,用此前摆放星罗门的那个道士模样从后山走了出来。

九宫山的三位太上长老面面相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久后,掩日宫掌门的大弟子裴衡来到了九宫山的主峰上,直接御空飞了上来,如入无人之境。

这也是一种非常无礼的藐视,修行者是最忌讳有外人在自己的道场洞府内御空飞行的,这种举动说是踩在自己的头顶上拉屎都不为过。

要是换作一个脾气暴躁的人,面对这样的做法,就是一巴掌直接拍死了都不会有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来到主峰的大殿前,裴衡并没有行晚辈之礼,而是非常敷衍的拱了拱手,道:“见过几位前辈,家师让晚辈带来一封书信,要晚辈亲手交给贵派掌教。”

“掌教正在闭关,你将书信留下,待掌教出关之后,我们自会转教。”九宫山的一位太上长老沉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