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多少钱?

顾明川就叫住她,脸上还带着红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就在楼下等你,处理不好你就叫我。”

沈香香拗不过他,只能举着烛台一起回去。她慢悠悠上楼,隔着楼层就听见宋娇狗叫。

“谁啊!这么缺德!在外头加了把锁头!”

“石头砸不开,大半夜的咱上哪儿找开锁匠去?!”

沈香香一步一晃悠,抖了抖裤兜里的钥匙,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呦,大家都被锁到外头了啊?”

宋娇恍然,上前几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原来是你搞的鬼!赶紧给我打开!”

沈香香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我只是想让你们也体会一下,寒冬腊月被关在外面的感觉。”

“你报复我们!”

宋娇气恼,举起石头哐哐砸锁,几十下凿下去,手都震麻了,锁头连个角都没坏。

沈凤鸣冻得打了个寒颤,柔声劝沈香香:“三妹,你赶快把门打开,别真把同学冻感冒了。”

沈香香白了她一眼,吼吼,又是她来充好人。

“姐,昨晚我被关外头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说完,她把书包一甩,坐在上头,靠着墙角闭目养神。

沈凤鸣被她说的红了眼眶,不再吱声。

宋娇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打了个喷嚏,想要继续砸门,周围宿舍有人出来抗议。

“还让不让人睡觉!要闹你们回家闹去!”

沈香香得意一笑,用魔法打败魔法,她有的时间跟这几个精神小妹耗。

宋娇冻得不行,一脸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地走到沈香香跟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香香站起来,耸了耸肩:“很简单,跟我道歉。”

宋娇梗着脖子,不情不愿哼哼:“对不起!”

沈香香挖了挖耳朵:“你说啥,大点声!”

宋娇脸色涨红,伸手就要抢她口袋里的钥匙,沈香香一个侧身,避开她的攻击。

“嚯,你可想好了,再敢动手我就把钥匙扔下去!”

沈香香抢步到窗口,打开窗子,冷风呼呼往里灌,她捏着钥匙晃悠。

窗子底下是个大花坛,钥匙钥匙落下去很难再找到。

其他几个同学熬不下去,纷纷给宋娇施压。

“宋娇,你赶紧跟沈香香道歉,我可不想一晚上在外头!”

“就是,昨晚你把人家关外头,本来就是你不对!”

宋娇没想到平日的好姐妹会背刺自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转头看向沈凤鸣。

沈凤鸣避开风口,根本不看她。

宋娇气红了眼眶,闭眼大声喊了一句:“对不起!”

沈香香点头应下:“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你可记住了,下次再敢欺负我,可就不是加锁头这么简单了!”

说完,她拿钥匙开门。

众人进屋,呼啦一下都跑到暖气旁边。

沈香香把洗漱用品放进盆里,转身去了水房。

出去时,悄咪走到楼梯拐角,冲楼下等着的顾明川挥了挥手。

“搞定了,放心回去吧!”

顾明川见她笑靥如花,也跟着笑起来,使劲挥了挥手应和。回去路上,沈香香那句喜欢一直回荡在耳边,硬是在零下几度的天里,把耳根烧得通红……

沈香香洗漱完回宿舍,老远就听见宋娇不服气地咒骂。

“你们怕她个傻子干啥?别拦我,我非得再把她锁外头!”

“宋娇!没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我们没空陪你折腾!”

“你再锁她,她再锁我们咋整!人家沈香香又没惹到你,你总跟她过不去干啥?”

沈香香静静听了一会儿,等里头安静了才进去。

宋娇果然没敢再锁她,瞧吧,她前世就知道,校园小团体里就是这样,没人会因为你老实乖巧就好好对你。

相反,只有你自己竖起尖刺,设下框架,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看来以后的住宿生活能安生不少,她美滋滋躺在床上,一面回想刚做过的习题套路,一面入睡。

就这么过了几天,周末休息日,沈香香让顾明川替她给家里稍信儿,说晚回去一天。

顾明川不放心地看着她:“你要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

沈香香摇头,将人推开,她去市里找赚钱的路子,成功前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顾明川不肯,沈香香只能继续无中生友。

“我去市里看一个知青姐姐,她回来探亲,我正好再找她问问英语,你去不方便。”

顾明川这才作罢,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沈香香看得好笑,她这小同桌也太粘人了。

坐上去市里的公车,沈香香跟人打听了几次才找到市一中。

市一中也正是放学的时候,她在外头盲猜,拦住一个长相文静,穿戴也不错的女学生,把人叫到一边。

“同学,你找我?”

女生看着她身上的校服,放心跟着她去墙角。

沈香香从包里掏出一张英语试卷一张解析递过去,压低了声音:“同学,我看你面善才给你看这个,京市来的密卷,研究透了保管你考上大学。”

女生本来不想理她,听到保考大学几个字,立刻接过卷子看了起来。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可不是什么清澈愚蠢的傻憨憨,那是天之骄子,金饽饽!毕业就分配工作,分配房子!

谁家要是能出正经八百的大学生,那得是祖坟冒青烟!

女生看了两眼,立刻正色起来,正要往下,卷子就被沈香香抽了回去。

“诶,我还没看完!”

女生着急,她成绩不错,稳定在年级前五十名,看得出这张试卷含金量很高,尤其是解析,必考知识点讲解得很透彻。

沈香香把一手把卷子藏在身后,另一只手搓了搓指头。

“同学,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京市搞到的,可不能白给你看。”

女生明白过来,说到底,这还是个卖货的,但这张卷子她必须拿下。

“多少钱?”

沈香香用手指比划了个三。

“三块?这也太贵了!”

“呷!同学你算算,从咱们这儿去北京光路费得多少?”

沈香香一副市侩样,跟女生算账:“再加上我跑关系,找人手写,你算算嘛!人家的卷子也不可能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