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这是何必呢,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用不着这么客气。”
赵氏一摆手,笑意盈盈的说道:“嗨呀,这也并非什么金贵之物,不过就是一点吃食罢了,你能答应帮忙,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有你帮我家小梅打扮,我总算能放心一些了。”
钟楚楚笑了笑:“我能帮上忙就好。”
赵氏也跟着笑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四下看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最近听说了周仙桃的事情没有?”
“没有,她怎么了?”
听到这个名字,她脑海突然就想到当日那个缠着秦夜的女孩。
“她失踪了,听她邻居说好像是跟人私奔了!”赵氏一脸八卦的说道。
“私奔?和谁啊?”钟楚楚浓浓的八卦之心突然被勾起。
赵氏见她也感兴趣,给使了个眼色。
她立即秒懂,侧身让赵氏进门。
两人坐在院里,赵氏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跟钟楚楚分享自己刚刚才听来的八卦。
“周家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周仙桃也实在是太可怜了!你知道前些日子周家捡的那个叫小翠的女人吧?”
钟楚楚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小翠说自己是逃荒来的,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为了感谢周家的一饭之恩,愿意给周平贵做小。”
说到这里,赵氏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我呸,什么玩意儿,一个泥腿子,家里穷的叮当响,还学有钱人纳妾!小翠说自己今年二十八岁,我看她长得倒是一般,但身上那股子骚味,把周平贵迷的五迷三道的。”
钟楚楚:“.”
“那周氏能答应?”
赵氏撇撇嘴:“不答应都不行,小翠说她怀孕了,还请了郎中,一号脉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男娃!”
钟楚楚懂了,周平贵就只有周仙桃这么一个女儿,周家老太太想孙子都快想疯了,听说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能有个孙子。
“那这件事和周仙桃私奔有何关系?”她疑惑道。
“嘿,这个小翠也是个狠角色,之前刚到周家的时候,一直都是做小伏低,和周氏互称姐妹,可自从怀孕之后,就露出了本性。”
“不仅让周氏反过来伺候她,还撺掇周平贵将周仙桃许配了一户人家,对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听说,对方刚刚丧妻,还是一个烂赌鬼。”
“人家给了二两银子的彩礼钱,小翠说了,这银子要给儿子存着,将来念书用的!啧啧,一句话将周家上下哄的服服帖帖。”
赵氏说到这里,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也是有女儿的人,最能体会这种悲哀。
钟楚楚也沉默了,两人静静坐着,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赵氏才起身,拍了拍身子道:“算了,别人家的事我们也管不着,不过仙桃这姑娘这样一跑,我想着结局不会太乐观。”
“是啊!先不说没有户籍,寸步难行,就凭着男人不顾她的名节带她私奔,就不值得托付。”钟楚楚附和。
“今后不管周仙桃还回不回来,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赵氏点头,谁说不是呢!
两人又说了会话,赵氏便回了家,她家后日嫁女,现在事情多的很,她要赶回去忙活呢。
赵氏走后,钟楚楚只是伤感了一秒钟,生活不允许她悲春伤秋,她还要努力赚钱养活自己和两个孩子,还有一个不知道几层的玲珑宝塔等着她哪。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赚够银子,能让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平。
可是现实很残酷,家里现在还有一堆脏衣服等着她洗。
她家两个小子已经算是乖巧的了,但是年纪小,活泼好动的天性刻在骨子里,衣服脏的很快。
现在天气凉了,每次去河边洗衣服总感觉自己的手都被冻僵的没有知觉,那种感觉想想都觉得很难受。
可是没办法,在家洗衣服太浪费水,家里的水缸见底了,还得自己出去挑水,也是很麻烦的一件事。
要不拿着脏衣服去蓝星洗吧,那边的天气温度适中,根本没有冬季,等洗好了再拿出来晒就好了。
就在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门口传来林秀儿脆脆的声音。
“三伯娘,你在家吗?”
钟楚楚麻利的开门,一眼就见到扎着两个小辫子的林秀儿正提着一大包东西站在她家门口。
“你怎么过来啦?”她一边问一边让她进屋。
“是我奶让我过来给大宝小宝送衣裳的。”林秀儿说完还看了一眼自己提着的东西。
“哦,你进来坐会儿,我让两小子过来试试看合不合身。”
林秀儿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便跟着进去了。
不得不说林老太太缝制的衣服很不错,针脚细密,版型合身。
衣摸上去很厚实,里面的塞的鼓鼓的,一看就让人觉得暖和。
小宝穿着的那件衣服前面还绣着一只小狮子,虽然不太精致,但是模样却是丑萌丑萌的,还挺可爱。
大宝穿着的衣服前面用红线绣了一个福字,字体圆润,看上去非常喜庆。
这两件衣服一看就知道缝制的人是用了心的。
钟楚楚觉得很满意,即便是现代各种款式的衣服比起来还是显得很土气,但是却是一件有温度的衣,里面包含着长辈对晚辈浓浓的爱护之意。
大宝穿着新衣,在院里里蹦蹦跳跳,高兴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娘亲,这件衣服真暖和,今年冬天穿着一点都不会冷了。”大宝一脸神气的说道。
小宝一直在摸胸前的小狮子,看上去爱不释手。
“娘亲,小狮子,小宝喜欢。”
钟楚楚哈哈一笑,看着两个孩子明媚的笑,感觉整个人都跟着开心起来。
只是不经意之间看到站在一旁的林秀儿,小姑娘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眼底还有一些自卑。
她这才反应过来,林秀儿如今已经是十六岁的姑娘了,可她身上穿着的还是一件已经浆洗的发白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