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旁人能叫的了你哥哥我叫不得?

好在他们已经到了西厅,小厮引着众人落座,这才解了将离的围。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了胸腔中嘭嘭嘭剧烈跳动的心脏。

将离拉开椅子,伺候着顾南枝坐下了之后,才身体僵硬地坐在顾南枝的身侧。

西厅人来来往往,小厮上菜很快将桌子上都堆满了。

一如既往的鸡鸭鱼肉和羊汤。

同样的宴席,同样的宾客,同样的没什么声音,只知道埋头干饭。

顾南枝莫名想起昨天药潇有些不礼貌的形容,这些宾客就像是猪圈里面的猪。

而陆白就像是养猪的猪倌,尽职尽责地喂这些圈养的肥猪,只等时间一到,便将这些猪猡都宰杀殆尽。

这次的几个人没有像昨天一样干坐在桌子前面。

顾南枝深吸了一口气,夹起一块鱼肉放在自己的盘子中。

她很快加入了抢夺吃食的队伍,站起来没什么礼貌地和旁边的男男女女抢夺盘子中的肉块。

王铁牛面如铁色,一看见桌子上那一盘盘色香味儿俱全的菜品,就能想起躺在油纸里面的那根手指头。

“呕——”

他没忍住泛起了恶心,桌子下的将离面上温柔地给顾南枝夹菜,桌子

铁牛的脚上。

剧痛之下,王铁牛硬是被疼痛转移了注意力,忘记了想吐这回事。

看着王铁牛脸色不对,二丫还是学着顾南枝的样子,从菜盘子里抢了一只鸡腿,一边要往嘴里送,一边低声问道。

“铁牛你咋了。”

“别吃,装装样子就行。”

王铁牛这会学聪明了,他回头瞥了一眼,正对上一个小厮还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就算他再蠢笨,也明白了是有人在监视他们。

他压低声音,站起来和顾南枝一起抢菜。

二丫懵懵懂懂,她不知道自己一个平头老百姓,为什么城主将注意力浪费在自己身上。

她只知道听顾南枝的没错,吃不了亏。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声响。

在场的宾客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咀嚼的动作都没停止。

他们一行四个人,抢菜热火朝天,碗周围都是菜汤和肉块,实际上一滴肉汤都没有进嘴。

每当盘子堆了不少肉菜的时候,顾南枝就借着夹菜的动作,将几个人盘子里面的肉转移到空间中。

几个人每次都标榜自己不会说谎,真做戏起来,谁都能骗的过。

很快桌子上就被洗劫一空,看着其他宾客站起身就要离开,顾

南枝也赶忙有样学样。

僵硬着身体几个人站在她的身后,顺着人群就要离开。

小厮见他们顺着人群就要离开陆府,赶忙小跑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几位贵客,咱们住所在陆府中,请随我过来。”

顾南枝能感受到小厮的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她过了半晌才歪了歪头,似乎极难理解小厮的意思。

过了半晌,身后的将离才开口。

“谢……辛苦……了。”

语速迟缓,目光都直愣愣地盯着小厮。

小厮十分有耐心,听着将离慢悠悠地说完了,这才恭敬地一弯腰。

“诸位请。”

大门吱嘎一声开合,他们如没有理智的尸人一样,摇晃着回到了房间中。

门板关上的那一刻,将离立刻侧耳倾听院中房间中有没有人的呼吸声。

可能是确定他们这些乡下来的人掀起什么大风浪,陆白便没派人仔细监视他们。

“都说说你们发现了什么线索。”

二丫和王铁牛大眼瞪小眼,没理解顾南枝的话。

“发……发现什么?”

他们一路胆战心惊加脑子不清醒,懵逼地跟着顾南枝挖坟逛街,懵逼毒跟这个顾南枝强菜品却不吃,他们发现了什么?

两人发愣时候,将离已经

开口。

“前院的棺材里面没有尸体,城外乱葬岗下埋着的都是空棺材,而白鸠冲每天都在死人,疑惑那些尸体去哪儿了,是都被陆白扣下做成肉菜招待宾客了吗?他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小厮之前说后院的布置是为了几天之后小姐成亲,昨夜拜堂的是陆白,他为什么说谎?今天经过后院的时候,奴扫了一眼,还是昨天的装扮,陆白是否今天还要成亲?”

一番推理下来,听得两个人瞠目结舌。

顾南枝点头。

“今天晚上任务,一、到后院查看陆白是不是还要娶妻,二、我始终觉得陆莺莺有问题,最好能想办法和她见上一面,三、设想如果陆府每天死一个人,那下一个是不是昨天晚上拜堂的药潇。”

被遗忘在拆房中的药潇终于被人想起来。

他手脚都被捆住,随意被人仍在拆房草垛中。

一身鲜红的婚服在拜完堂之后就被剥下来,留给下一任新娘。

好在他那张脸长得雌雄莫辩,又被顾南枝涂了胭脂,完全没被人怀疑。

还被给他脱喜服的钱婆子啐了一口,骂了一声狐媚子。

以药潇的能力,完全可以挣脱开绑住他手脚的绳索,只是他顾忌着顾南枝的计划,

不敢随意挣扎。

吱嘎——

拆房门被推开,一个女人被扔进来。

“啊啊啊啊啊——”

女人张着嘴想要大声求救,张开的一张嘴只能发出没有意义的音节。

药潇抬起头,就看见一道身影逆着光线站立。

“你怎么才来啊死鬼,我的手疼死了。”

药潇自来熟地站起身,身形不稳就要往将离怀中倒。

将离嫌弃地后退了一步,伸出手解开了缠绕住他手脚的绳索,转而给地上的女人捆绑上。

“哟,这不是钱婆子吗,怎么不拧我了,怎么不骂我狐媚子了?”

药潇带着气,一脚踹在钱婆子的腿上,疼得钱婆子张大嘴。

他看见钱婆子嘴中漆黑,一条舌头已经不见了踪影,这种手法出自谁的手已经不言而喻。

这次药潇没低声骂将离屠夫行径,反而娇嗔开口。

“哥哥,干得不错。”

“恶心死了,”将离斜睨了药潇一眼,“不走?”

“走走走。”

药潇一瘸一拐出了柴房,见左右无人,故意打趣。

“怎的?南妹叫的了你哥哥我就叫不得了?”

“你想死?”

将离还是一惯的除了顾南枝之外,谁也不惯着,只要将离在不靠谱说上一句,他腰间的长刀就要出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