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萧璟言四人,罗正眺以及曲水一众直接赶往南山城,曲水特意将杨小鹏留下来继续处理朱提镇的事情。
众人连天加夜地走了三天,才在第四天午时见到了一座修建在山南边的城池。山上炊烟袅袅,更像是人间仙境。
一旁的云苓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小声嘀咕道:“这城里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曲水扫了一眼云苓,他实在想不通,像言家公子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竟然会带着两个丑女走南闯北。
看他身后的两个丫鬟,一个脸上长着一大块黑痣,一个满脸皆是麻子,就这样的姿色,寻常人见着都会吓一跳。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曲水自动把这一切归因于那些富家公子的特殊癖好。
曲水介绍道:“言公子,那里便是南山城了。大约在六百年前,统治此地的赵武王命令上万工匠耗费十年时间,在这山坡之上挖山建城。”
“这城下便是洛河,所以这城也算是依山傍水而建。”
萧璟言微微点头,笑道:“曲军师,我们初来乍到,想先在城中逛一逛再去拜会建王,不知如此行不行?”
曲水点点头:“公子自可随意。那我就先行一步告知王爷,这样也好为公子安排好接风宴。”
萧璟言拱了拱手:“那就在此别过!”
曲水亦是拱了拱手:“公子,告辞!”
曲水走后,凤柳却是一直盯着城门一处。
萧璟言顺着凤柳的目光看去,当即心中一凛,冷声道:“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此人正从眼前过!”
云苓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们认识?”
凤柳咬牙切齿道:“就是那人给殿下下的蛊毒!不好,那人手中必有母蛊,万一靠近,他定会发现我们。”
云苓从衣袋里摸出一个瓷瓶,对着二人一洒。嘱咐道:“这样就好了,现在他应该不会发现你们。但是,我们最好想办法控制他,只有找到母蛊,你们才能性命无忧!”
“依我看,此人并不像蛊师,最好还要找到他背后的蛊师。”
萧璟言瞪着那人:“这一次,我定不会让他再跑掉!”
“荣阿大,您能否帮我盯紧他?”萧璟言看向荣阿大。
而荣阿大只是一抱着自己的砍柴刀,一副就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云苓开口央求:“荣阿叔啊,小七最近正是蜕皮期,需要一些剧毒之物补充营养,我看那人背后的蛊师手段不简单,想他应该有很多存货……”
荣阿大看了云苓一眼,依旧不松囗。
云苓自然是懂他的,一把抱住凤柳的胳膊:“你放心,有柳姐姐在,她会保护我的!再说了,不是还有那大傻子嘛嘛,他要是让我身处危险之中,那他就死定了!”
萧璟言睨了一眼云苓:“你说谁是大傻子?”
云苓亳不客气道:“说的就是你,大傻子!”
荣阿大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刀疤脸,又看了看云苓腰间的葫芦,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荣阿大一脸严肃地看向萧璟言:“小医仙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定会让你好看!”
也没等萧璟言回答,直接带上滇南当地的特色草帽,向着那个刀疤脸快速地跟了上去。
凤柳好奇地问道:“云妹妹,你真是厉害,就一句小七要补充营养,就把那宗师骗的听你的话!”
云苓不满地噘嘴道:“怎么叫骗啊,小七确实要脱皮了,也确实需要吃东西。它作为黑侈族的圣兽,当然会受到优待。”
萧璟言不屑地冷哼一声:“狗屁玩意儿,本宫迟早把它烤了当了辣条吃!”
云苓一下子炸毛了:“你敢!若是你这么做了,黑侈人一定会活剐了你的!它可是他们的精神支撑。传说,在上古时期,黑侈人的造物之神就是七彩祥蛇!”
萧璟言不想听她在那引今据典。古语有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他已经被那小蛇咬了两次,其中一次差点儿让小萧璟言彻底牺牲!若说对那小蛇不生恨那才是骗人的!
吵嚷一番后,萧璟言带着两个丫鬟跟着人群走进南山城。
另一边,那刀疤脸正若有所感的看了一眼萧璟言几人的方向。
“真奇怪,刚才我明明感觉到母蛊跳动了一下!难道是我的错觉?”刀疤脸挠了挠头。河口那边传来消息,说萧璟言死了,应该是真的。母蛊有些异动,也可能是它又到了发情期。看来,自己还得去找老蛊师配对一个新蛊虫了。
刀疤脸往前走没几步,又猛地回身。
作为宗师级别的高手,他们的五感自是十分敏锐,他隐约觉察到有人在跟着他,可这会儿那感觉又消失了。
刀疤脸寻思了一刻,还是先去找他的兄长司空大师汇报一下建王的事情。南山城建王府,廖建,还是以兰山王之子萧建自居,现在已是一副真正的皇太子的模样。
还别说,自从改名为萧建,有一大批对当今朝廷不满的江湖人士都涌到他这儿来了。
不仅有二三流的高手,甚至还有宗师级别的高手追随而来。
在萧建眼中,这当然是好事。但是,这也使得他所需要花费的银钱越来越多。尤其是那几个老江湖,他们精明的很!没钱?谁跟你混!
就在萧建为钱唉声叹气时,曲水大步走了进来。
曲水上前行礼:“拜见王爷!”
萧建单手拨弄着桌子上的算盘,无精打采地问:“查的怎样?罗正眺那厮到底有没有反?朱提镇的盐税收的怎么样了?”
曲水应道:“回王爷,罗正眺并没有反。不过,杨小鹏那边,臣已经跟他摊牌了。”
萧建点点头:“早些摊牌也好。这个杨小鹏也有点儿搞钱的本事。可惜了,他是别人的家奴,我这用着也不顺手。”
曲水继续回道:“王爷,还有一件事,这次去朱提还有一些意外收获。臣在那儿遇到了一个富家公子,他好像是江南高家的嫡系!”
萧建皱眉沉思:“哪个高家?是那个掌握官盐买卖的高家?”
曲水点点头:“正是他们。据臣了解,那人还掌握了粗盐提取精盐的技术,最重要的是,他愿意将技术和王爷分享!”
萧建一听,激动地跳了起来:“什么?你再说一遍!?”
曲水笑道:“正是精盐炼制法。回来的路上,经过旁敲侧击,臣已经确定,他懂得此法。”
萧建收了笑,板起脸来:“那你为何不直接把他绑来,严刑拷打逼问。”
曲水耐心劝导:“王爷,若想取天下,必要先得人心,想要得人心,必先得世家!”
“王爷要是无故对那位公子用刑,那这天下的世家又该如何看待此事,又如何看待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