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的客厅,温度刚刚好。
乔以睡在陆砚知旁边的长躺椅上,她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突然升起了一股滚烫的雾气。
这是她期待了好多好多年的场景,但好多好多年都没有真正的得以实现。
而人生还能有几个这样的年数,屈指可数。
乔以决定,等到双龙九凤冠的事情结束,就和陆砚知摊牌这么多年的感情。
陆砚知是在夜里三点醒来的。
客厅里柔和的灯光与舒服的温度,令他有些心生恍惚。
乔以已经睡着了,她躺着的那个长椅其实是有些硬的,睡着应该不太舒服,但她的面色却是极为舒展的。
可能是客厅温度微微有些高的缘故,她平日里白嫩的面颊此时看起来红彤彤的,像极了盛夏时份,云涧那美得总是上热搜的晚霞。
令人忍不住的想要伸手触碰,但陆砚知没有动,他怕吵醒她,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美好。
他就这么看着她,直到自己也再次睡了过去。
……
陆砚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精神抖擞的出现在解剖室了。
“砚哥,你今天是打了鸡血吗?”
“陆狗,昨晚这是终于睡着了,是吗?”
“师父,你今天状态这么好,该不会是昨晚睡在乔乔姐的家吧?”周景义眼泛亮光的问道。
这两人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陆砚知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还激动的周景义,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淡声道:“尸检报告写好了吗?”
一提及工作,周景义想要继续八卦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激昂的语气瞬间低沉了下来,“还没有,师父。”
陆砚知嗯了一声,“那还站在这儿做什么呢?等我帮你写吗?”
这倒是大可不必。
下一秒,周景义已经迅速地消失在他面前。
但坐在办公桌前的陆砚知,却陷入了沉默当中。
因为昨晚的确是他这一个月来睡得最好的一场觉。
这一刻的陆砚知终于相信了网上的传言,即:爱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安眠药。
……
似乎是察觉到了乔以的担心,陆砚知说:“要耐心。”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夺,而有争夺的地方势必就有死亡。
而这一切的产生,都是需要时间的。
“我明天要去隔壁出差,你要一起去散散心吗?”陆砚知问。
乔以犹豫了一下,“会打扰你工作吗?”
陆砚知想了一下,“如果你不介意我只能晚上陪你走动走动的话。”
乔以笑了笑,“当然不。”
这是一座错落有致的城市,和位处平原地区的云涧相比,多了不少的风情,但也多了不少的爬坡上坎。
“你行吗?”陆砚知问。
“千万不要说一个女人不行。”
“不然呢?”
“不然她就回马上倒地,然后想方设法的想这个锅丢到你头上。”
陆砚知被她逗笑。
高中时期那个古灵精怪的她,好像正在一点一点的回来。
“你溃疡了不能吃火锅。”
“没事,我可以接受微辣。”
一口毛肚,一口红糖冰粉,乔以内心所有的悲伤,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吃喝二字。
但凡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事,那就再加上一顿串串、一顿烧烤、一顿烤肉、一顿烤鱼……总会解决的。
水土不服这件事情,乔以是想过的。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竟然在一个吃喝都和云涧大同小异的隔壁城市,水土不服了。
在连续跑了十几次厕所,整个人都有些虚脱后,乔以点开陆砚知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我可能需要去医院。”
听筒里的陆砚知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就在乔以想他是不是又睡过去的时候,房间的门铃声响了起来。
清脆的门铃声里,还夹杂着陆砚知极小的声音,“檀檀,是我。”
不同的是,他是怒气直上三千尺,而乔以是幸灾乐祸好日子。
乔以不仅没有接于建国的电话,在电话挂断后,她直接将其拉进了黑名单。
“你想想你做这个号的初心,你现在初心依然,为什么不做了呢?”
“这里面的确有很多骂你的,但也有很多求你更新,说相信你的。”
陆砚知的话的确没有错。
那一堆堆根本看不过来的私信里,的确有很多期待她返网的。
……在乔以的惊诧中,乔昌清耐心的解释道:
“我和奶奶每个月付你一万的工资,你周一到周五的的任务是负责接送我们上下班,准备早餐和晚餐,一周五天不得重样,并安排餐后活动。”
“周末安排一天外出活动,活动中你既要是导游又要是摄影师,还需要是我们食物的补给师。”
“每月一次外出旅行,具体工作内容如上。”
“外出所有经费由小珍买单。”
全职妈妈、全职女儿这样词,乔以在网上已经刷到过不少次了。
家里人的目的都是想帮助自己的孩子及时的调整状态,再次出发。
代满珍和乔昌清的目的也是这样。
因为他们直接给乔以钱,乔以肯定不会要,即使收了,以他们对她的了解,也是会愧疚和不安的。
但这种付出劳动才能获得的报酬,是具有个人价值的,最主要的是他们想在乔以最难的状态下,陪在她身旁。
乔以的眼眶有些红,她明白他们的爱。
乔昌清和代满珍是一日三餐,甚至连同周末都可以在医院的员工餐厅吃饭的。
乔以小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不是在学校,都是在医院食堂吃的,既好吃又营养均衡。
他们这分明是想多陪陪她,生怕她一个人在家就不好好吃饭什么的。
“请问乔以女士,你愿意接受我们的聘请吗?”代满珍和乔昌清竟郑重的拿出聘书,摆在乔以的面前。
乔以顿时热泪盈眶,“我愿意!”
三人一起,在聘书上签下了各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