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夫人带着钱氏,回了东海居。
一进屋她就对钱氏说道:“以后你爹娘要高看庄家喽。”
“没有纪大人,凭秦月一人,他们也得高看。”
“相信那三个蠢货,不收敛都不行了。”
钱氏笑起来:“我那三个势力眼哥哥,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回去找她们算帐,好日子正等着她们呢。”
“是啊,以前她们仗势,不让你哥纳妾,以后想管也管不了啦。”
“她们要是好的,我并不赞同哥哥们纳妾,一夫一妻多好,家宅安宁。”
“秦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纪大人来了她也是那样,有时候还会给他两句受着,你说,好好的一个三品官,为何来了这里?”
“怕是那位的意思吧?”
老夫人摇摇头:“他老人家若是知道秦娘子这个人,肯定会下旨的,到现在没动静,应该是秦丫头跟民生药铺的意思。”
“母亲,离妹妹的婚期还有一个多月,我想回趟家,看看孩子们,六月六之前赶回来。”
“好长时间不见他们,我也很想,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
“好呀,正好做个伴。”
黄老夫人和钱氏,跟秦月打了招呼,第二天一早离开村子,走时带了两车庄家的货。
纪明堂软磨硬泡,也心满意足的拿到了东西。
走的时候,留下一万两的银票,石头感觉银票在媳妇这里,就象是草纸似的。
庄家的动静,杨少华一家并不知道,他们正忙着收学生呢。
初次招生,收获不错,全都是七八岁的孩子,未读过书,家境殷实。
一共招了二十个,每个学生一个月二百文,中午不回家管顿饭,比镇上的便宜些。
学生都是周边村子的,来他这里,除了便宜,就是图个近。
有几个是山水村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本想送去镇上,嫌弃杨少华人品不好,把孩子给教坏了。
可是镇上太远,他们又忙着做买卖,没法接送,只好先送杨家私塾试读一下,若是不好,再到别处也不迟。
杨树和周氏,当起了伙夫,不得不说,老两口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杨少华。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三房身上。
至于大房二房,就当不存在,只要给孝敬就好。
刚收好学生,杨青云就提出,要到县里的书院读书,杨少华算了算手中的银子,欣然答应。
毕竟,他也想儿子好,不只考上童生,还有秀才,甚至举人,进士,入朝为官。
于是,他找同窗帮忙,让杨青云进了县城最好的清风书院。
当然,这银子没少花。
杨青云自从腿好后,真的发奋图强,努力读书,知道石头的名次后,更加疯狂的想超越他。
只在家学,是不可能的。
秦月也是这样想的,她想让石头出去见见世面,见见人心,总在家守着自己是不行的。
这件事,必须交给纪明堂来办。
还真别说,没过多长时间,纪明堂就打着这个旗号,又来了庄家。
天气炎热,他一进屋,就喝到了冰凉的绿豆汤。
“呀,你家有冰窑?”
“喝吧,事真多。”
“你交待的事,我都给你办好了,请我吃顿饭就可以了。”
石头坐在媳妇身边:“天太热,懒得做饭,凉面吃不?”
“吃。”
纪明堂敢说不吃,凉面也没了。
这时的秦月,肚子已经突出,人也变得懒懒的。
“是府城最好的书院吧?”
“必须的,翰林书院,敢起这名字的,都是牛人物。”
“嗯,你办事,我放心。”
“你那个醉香丸,再卖我二十颗呗?”
秦月轻哼一声:“办了事,就要好处,这就是父母官的作风?”
“别太高看本官,我不行贿受贿,关心百姓就好,其它的,我也是个普通人,再说了,本官来这里又不是为了当县令。”
秦月起身,回到卧房,从空间取出两个瓷瓶,扶着腰回到客厅。
“银子拿来。”
纪明堂把银票拍在桌上,拿起两个瓷瓶打开闻了闻,然后放进怀里。
“那位派人传了信,想见见你,顺便帮他看看身体。”
“毒不是解了吗?”
“好是好了,可他不放心。”
“没空,他那里有你父亲呢。”
“行吧,我就说你去云游了。”
石头端了三碗面过来,还配了几个小菜,摆好碗筷,这才扶着秦月来到桌前。
纪明堂也赶紧跑过来坐下,看着秦月拿起筷子,他才动筷。
“唔,这凉面真好吃,兄弟,你的手艺没得说。”
正吃着午饭,村路上好象有人在闹腾,声音很大,传到了屋里。
秦月才不管,他们三低头就是吃,可惜,没吃完,大门响了。
打扰了媳妇用饭,石头气得走到屋外,手里拎个棍子,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闹事之人。
打开院门,看到那一幕,他愣住了。
原来是项氏,她扭扯着庄大山,正在哭天喊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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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把棍子往地上狠劲一甩,冲着项氏吼道:“娘,你还要不要脸?”
项氏看到他,脸上立即露出狂喜。
“儿啊,听说你中了童生,我以后就是童生的娘亲了。”
“娘,刚才你在做什么?”
说起这个,项氏来了气。
“儿子,你给评评理,你爹娶我时,一文钱没有,可娶那个狐狸精时,给了二十抬聘礼,凭什么?”
“那是我媳妇给准备的,爹手里只有十几两。”
“我不管是谁准备的,反正是他给那个狐狸精的,要想成婚可以,必须把我以前的聘礼补回来,老娘可是为他生了一个童生。”
石头气的手直打哆嗦,这个娘亲无理取闹,有点后悔当初让媳妇救她了。
“娘,这童生是我媳妇教出来的,跟庄家没半文钱关系。”
“我不管,你们多少得补偿我一些。”
石头咬咬牙:“你打算要多少?”
“不多,二十抬聘礼,和狐狸精的一样就行。”
秦月站在门口,轻轻一哼,项氏的心就哆嗦起来,不过,她却咬着牙硬挺着。
纪明堂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看一边说。
“这是石头的亲娘?”
“嗯,我在想,这样的日子有没有完?”
“有完,只要你有证据,我就把她抓住大牢,你说什么时候放,我就什么时候放。”
秦月咧开嘴,笑起来。
证据?自然是有,她看着项氏。
“这位可是威远县的父母官,纪大人,要不要把那个证据交给他?”
项氏尖叫一声:“那不是我做的,是你们提前写好文书,逼着我画押的,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害人,你们就是想把我赶出庄家,才整的这一出。”
“哦?那就把周氏抓起来,一起审问,相信,衙门的板子,会让你们说实话的。”
纪明堂快速的把面条扒拉干净,连汤都喝完了。
他从袖口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说道:
“秦娘子说的对,在本官的手里,没有不说实话的,要不要尝尝板子的滋味。”
“你们欺人太甚,我项氏对天发誓,我没干过缺德事,都是你们逼我的。”
庄大山趁机从她手里挣脱,跑到石头旁边。
“儿子,她要聘礼是假,想搅了我和宝荣的婚事是真。”
胡海从对面走过来,他冲纪大人行了礼,然后看着项氏,嫌弃的摇摇头。
“你若再闹,我这个村长,就要行使权利,宅基地卖给你们,也能收回来,更能赶你们出村。”
“不可能,我们都盖了房子,手里有房契地契。”
纪明堂来了一句:“本官做主,房子做价给你,相信山水村的宅子,好多人抢着买,胡村长真的可以赶你们一家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