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说自己对你从来问心无愧!你呢?你敢说自己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吗?”
“你不要再闹了!”男人的声音也彻底恼了。
“被我说中了吧!哈哈哈哈!”女人的笑声有些癫狂,“找你的表外甥去吧哈哈哈哈,再去晚点说不定就见不到了!”
“你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呢?我可是给他指了条明路呢!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到传说中的玄天岛了!”
“你疯了!那些装神弄鬼的道士的话你也信!”
“道士说了那是他的机缘,我是给他机会,也在给你机会!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才是你最亲的人!”女人的声音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去找吧哈哈哈哈!让他死在外边最好!哈哈哈哈......”
“疯子!”男人大吼了一句,接着他破门而出,径直略过祁漱玉和南棠两人,在篱笆门外望了望,然后神色焦急地朝一个方向奔去了。
女人也走了出来,不过只是靠在门框处,看着男人跑远。
她神色癫狂,眼神却空洞无比。
“宋商亭,你别后悔。”
说罢,她转身进屋。
祁漱玉注意到,方才女人手中拿着一根很粗的麻绳,跟着走了进去。
如她所料的那般,女人踩了个小凳子,将粗绳的一端抛过房梁,然后跟另一端系在一起。
她踮着脚,将脖子套在绳子上,眼睛一闭,脚尖一踢,凳子滚到了一边。
很快,女人没了呼吸。
南棠目瞪口呆。
“她死了?”
祁漱玉:“嗯。”
“你知道她要上吊?”
“很难猜吗?”
南棠:“为什么不阻止她?”
祁漱玉:“这只是幻境。你没发现吗?他们都没看到我们,这也意味着幻境里发生的事情我们是无法阻止的。”
在祁漱玉看来,这个幻境应该是在重现已经发生过的的事情。
按理说应该重现的是她或者南棠的回忆才对。
但是这陌生的幻境、陌生的男女。
她和南棠根本不认识。
将屋内大致看了看,并没有得到什么恶关键信息,祁漱玉便和南棠出了屋子,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有多久,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熟悉起来。
正是他们刚才走向茅草屋的那条路。
他们又走到了屋子前。
南棠诧异得很:“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又回来了?”
祁漱玉摇了摇头。
两人抬步再次走到屋门前。
与刚才一模一样的对话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又不是亲孩子,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云芝托付我照顾好他的。”
“云芝云芝!又是云芝!你不如下去陪她算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
“去找吧哈哈哈哈!让他死在外边最好!哈哈哈哈......”
“疯子!”
男人破门而出,神情焦急,左右看了看,朝一个方向跑去了。
女人也和刚才一样,神情癫狂,眼神空洞,抓着粗绳进屋。
祁漱玉和南棠再次跟进去。
女人上吊的场景重演。
祁漱玉又把屋子观察了一遍,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特别的方向。
接着他们出了屋子,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然后,再次回到了屋子前。
再次听到那一男一女的对话,南棠有点头皮发麻。
“这、怎么又是这样?”
相比较于他的惊悚,祁漱玉就非常淡定。
等男人再次破门而出,祁漱玉对南棠道:“跟着他走。”
南棠虽然诧异但还是跟上了。
祁漱玉这么做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这么想着他路上也问了。
祁漱玉道:“如果我们只跟着女人,那么到女人死了之后,这个幻境就会重置,因为女人的‘故事’已经结束在那里了。但是男人还活着,他的行动还在继续,我们跟着他走,才能知道后续的‘故事’。”
南棠头一次听祁漱玉说这么长一段话,最开始似懂非懂,后面仔细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们要一直循环。”
“要是还跟着女人,就会一直循环。”祁漱玉道。
南棠点了点头。
跟着男人后,他们果然没有再次回到茅草屋前。
他们跟着男人,穿过两丘之间蜿蜒的小道,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场景便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方池塘。
池塘约有一亩地那么大,池水漆黑。
都说水黑则渊。
这池塘一眼看下去就让人心生恐惧。
靠近水面的地方,也看不到有鱼的存在。
水面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
但是并不令人感到美丽,反而有种诡异的冰冷感。
他们的对面,站着几个穿着深蓝色衣袍的人,模样看起来像是女人口中说的道士。
男人的话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你们这些臭道士!我的悟儿呢?你们把悟儿怎么样了?”
他脚步急切地朝那几个人跑过去。
祁漱玉和南棠也跟上了。
几个道士像是没看到男人似的,眼神专注盯着水面。
直到男人反反复复地问了几遍,有个道士才不耐烦道:“别问了,他跳下去了!”
男人看着那漆黑的池水,两眼一黑。
他抖着手指,指着那方池塘,问道:“悟儿,跳到池塘里了?”
“对。”那道士神情冰冷。
“你们为什么要让他跳进去!这水那么深!你们这是在杀人!”
道士面色没有丝毫变化:“我们只是在助他成仙罢了。”
“你们就是一群骗子!一群疯子!悟儿只是个普通人,跳进这么深的池子还有命吗?”
道士们不为所动。
男人脸色惨白,开始推搡那几个道士:“你们还我悟儿!还我悟儿!”
道士被他推得烦了,冷冷道:“这么想找他,你就下去陪他吧。”
其中一个道士说着,抬脚便要朝男人踹去。
另一个道士阻止了他。
“他的命不值钱,进去也是白搭。别坏了主人的事。”他低声警告。
那道士闻言也想起了主人的叮嘱,将男人往旁边一推。
男人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道士们不再管他,继续安静盯着池水。
祁漱玉和南棠就站在他们旁边。
跟男人和女人一样,道士们也毫无所觉。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水面中央开始出现波纹,然后波纹朝着周围扩散,越扩越大。
中间部分形成了一个漩涡,像是有人用棍子在中间搅动一般,漩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紧接着,一道漆黑的人影在漩涡中心浮了起来。
道士们看着那道身影,满脸敬畏。
“恭迎主人!”他们齐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