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漱玉看她那个样子,都怕她被茶水呛死。
过了没多久,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到场。
皇帝和皇后是最后到的。
皇帝年过五十,不过眉眼依旧俊逸。
皇后年过四十,看起来却像是只有二十来岁,风韵极佳。
众人行礼后,待皇帝赫尔皇后、太子落座,才跟着坐下。
朝阳郡主依旧是和祁漱玉同桌。
这一桌只有他们四人。
原本还有一位丞相之女,病重未愈来不了。
朝阳郡主和凌阳郡主坐得近。
这么一看,凌阳郡主像是被孤立了似的。
祁漱玉和朝阳郡主对一些隐晦的打量浑不在意。
凌阳郡主就不行了。
她受不了那些眼神。
犹豫再三,她还是坐得离朝阳郡主近了些。
朝阳郡主不带任何情感地觑了她一眼,又转头跟祁漱玉说话。
凌阳郡主硬着头皮插入话题。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朝阳郡主倒是不会表现出排斥,时不时搭理一下她。
中秋宴的重点自然是吃月饼和赏月。
皇宫御厨制作的月饼是祁侯府的厨师无法比较的。
南棠吃得很是欢快。
虽然祁漱玉的月饼做得更好吃,这皇宫的月饼也别有滋味。
歌舞、奏乐自然必不可少。
太子府的赏花宴只是小规模的,中秋宴的歌舞规模可就盛大多了。
祁漱玉看得有滋有味的。
朝阳郡主也看得入神。
凌阳郡主悄悄离开了座位。
她穿过一条幽暗的石子路,看到假山,缓步靠近。
假山后面露出一角银白色的袍子。
凌阳郡主试探着轻喊了一声:“璃哥哥。”
假山后的人没有应声。
凌阳郡主走过去。
“璃哥哥,我看到你了,别躲了。”凌阳郡主一边走过去一边道,“让棋儿过来是......”
话还未说完,她就看到了假山后面的人。
她猛然睁大了诶眼睛,“你是——”
“谁”字还没出口,她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把她打晕了过去。
“世子殿下真是不会怜香惜玉。”方才站在凌阳郡主面前的男人轻笑道。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只不过面具的模样十分狰狞丑陋。
把凌阳郡主打晕的正是晗璃世子。
光看衣着,晗璃世子与面具男是穿得一模一样的。
连发冠、配饰还有鞋子都一样。
“不是让你叫祁漱玉来吗?你怎么叫这个女人?”面具男看着倒在地上的凌阳郡主,问道。
晗璃世子也有些不解:“我叫的的确是祁漱玉。”
“你确定那封信是送到祁漱玉手里了?”
“确定。”晗璃世子笃定道。
“看来被她察觉了。我们得想别的法子。”
“你为什么要对付祁漱玉?”
“你不是也在对付她吗?别忘了上次也是你把她引诱出来的。”
晗璃世子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她。
“你的心可比我狠多了。”面具男眼神冰冷,语气也淡淡的。
晗璃世子被戳穿了也没有丝毫心虚。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目的罢了。”晗璃世子道。
“我的目的,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上边有人要她的命就可以了。”面具男道。
他把面具扯下,露出一张和晗璃世子别无二致的脸。
“你不去,我便亲自去。”
晗璃世子看到他的脸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
“你怎会与我长得一样?”
面具男没有理他,道:“把这个女人处理好了。”
说罢沿着凌阳郡主来的方向走了。
晗璃世子站在原地,凝眉思索。
究竟是谁想要祁漱玉的命呢?面具男口中的上边,到底是谁?
还有,为什么他的样貌会和自己的一样?
使用了易容术还是别的什么?
为什么来的人是凌阳而不是祁漱玉呢?
那封信是他亲自放进祁漱玉的房间里的,不可能被调换。
或许就像面具男方才所说,祁漱玉已经有所察觉了。
宴会上,歌舞已经到了高潮部分。
朝阳郡主有个压轴表演,已经先行离开。
所以现在桌上就剩下祁漱玉和南棠。
祁漱玉早就发觉凌阳郡主离场了。
毕竟晗璃世子所谓的信可是被祁漱玉修改了一下,不动声色塞到凌阳郡主屋子里的。
凌阳郡主估计都乐开花了。
还没坐多久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没有其他人祁漱玉更加自在,悠闲享用着月饼。
须臾,身侧坐下一人。
祁漱玉转头看去:“晗璃世子,这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晗璃世子”浅笑:“见玉妹妹独自一人在这里,有些许冷清,便过来看看。”
祁漱玉看着他,眼神古怪:“我还有棠儿呢。”
言下之意不用你担心。
“晗璃世子”看向正在大快朵颐的小孩子,眼里划过不屑。
看向祁漱玉时神色恢复常态。
“玉妹妹可愿同我到小花园走走?”
祁漱玉眼神更古怪了,她面色犹豫:“棠儿怎么办呢?”
这是答应了的意思。
“晗璃世子”没想到祁漱玉只是纠结了一下就应下了。
“把棠儿也带去。”
祁漱玉看他目光坦荡,心中冷嗤了一声。
“那便走吧。”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晗璃世子”玩的什么把戏。
离开前,她扫了眼太子的座位。
太子还在座位上,与皇帝交谈甚欢。
祁漱玉眯了眯眼睛,转身和南棠跟在“晗璃世子”身后走了。
小花园是方才的假山处。
凌阳郡主和晗璃世子已经不在那里。
“晗璃世子”在原先站着的地方顿住了脚步,转头看祁漱玉。
祁漱玉问道:“殿下有话要说?”
“晗璃世子”摇摇头。
他袖中的手微动,浅蓝色的灵力飞快遁入地面。
他自以为隐秘,根本不会想到祁漱玉尽收眼底。
毕竟在大家眼中,祁漱玉只是个没有灵力的废柴。
南棠也注意到了。
祁漱玉没什么反应,南棠也不会轻举妄动。
“殿下真的没有话同我说吗?”祁漱玉再次问。
“晗璃世子”面露无奈道:“生分了,都不叫我璃哥哥了。”
祁漱玉心中恶寒了一下。
晗璃世子可不会这么跟她说话,多数时候都是冷言冷语的。
这个人模仿得很像,但还是差了点。
祁漱玉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戳穿他。
“殿下这话说得严重了。”
“晗璃世子”淡笑,未作回应,看向假山旁边的小石桌。
“走累了吗?要不要过去坐坐?”
祁漱玉没有拒绝。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晗璃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