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哪里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心下冷笑:“别想了,早点回去吧,路上可别碰上鬼了。”
这话说得完全不给面子。
“好你个李大,李月嫁给有钱人你们就觉得自己有倚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是吧?”张二狗怒道。
李大正要反驳,就听一道懒洋洋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谁大半夜扰人清梦啊?”
祁漱玉打着哈欠,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然而眼里没有丝毫睡意。
李李大和李二转过头。
“祁小姐,於公子。”
祁漱玉跟他们打招呼。
“听到外面这么热闹,就出来看看。”祁漱玉笑眯眯道。
“害,也没啥事。吵到你们睡觉了,真是不好意思。”李大说,又转回头,对李刀和张二狗等人道,“你们赶紧回去吧。”
李刀等人已经看走出来的两人看得呆住了。
张二狗的描述毫不夸张,祁漱玉的确长得美若天仙,她旁边的男人看起来也是金尊玉贵,丰神俊朗。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时间呆住。
李大喊了他们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李刀看着祁漱玉和於觉,眸色深深。
“就是他们,当家的。”张二狗在旁边小声说。
李刀抬了抬下巴:”二位当真是修士?莫不是山里的精怪出来骗人的吧?“
这两人除了容貌不凡,看起来跟他们也没多大区别。
他们也碰到过山里的精怪,虽然没有长着人的样子,但是它们会说话,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凡发现,他们都会杀掉。
这两人到底是真的精怪变人还是怎样,还不好说。
“我看就是精怪,哪里的修士会来我们这么荒凉的地方?”张二狗继续小声。
声音低也没低多少,所有人都听得到。
“哦?”祁漱玉尾音刻意拉长,朝他们抬了抬手,土凌刀出现在她手掌,刀身银光乍现,在李刀和张二狗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光一闪,从他们头顶飞过。
李刀和张二狗没有任何感觉,他们身后的人却是看得清楚。
其中一人颤颤巍巍指着他们的头顶,说:“当家的、二当家,你们的头发......”
李刀和张二狗同时伸手往头顶上一摸。
摸了满手头发。
他们这么一动,发丝纷纷扬扬从头顶飘落。
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头上的头发被削去了一半。
刀再低一点,就能把他们半个脑袋削了。
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大本事的精怪?
李刀大叫一声,指着祁漱玉:“你、你!”
“你什么?”祁漱玉看着他手中把玩着土凌刀,”现在你觉得我们是精怪还是修士呢?“
“精怪,肯定是精怪。”李刀嘴硬道。
他话音落下,祁漱玉手里的刀再次飞出,直直射向李刀的眼睛。
李刀瞳孔中倒映着飞速逼近的刀尖,整个人都僵住了。
张二狗和他们的小弟也是一呆,竟然忘了伸手拉李刀一把。
李刀瞳孔骤缩。
但是,刀尖在距离他眼球不到半指的地方停下了。
祁漱玉的声音还是懒懒的:“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哦。”
刀尖近在咫尺,李刀冷汗都下来了。
他们平时就只敢威胁威胁普通人,哪里见过这阵仗,冷汗登时就下来了。
“仙、仙人饶命!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马上带人离开!”
说罢缓缓后退几步,眼睛紧紧盯着刀尖,生怕它突然刺过来。
后退到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他转身就跑。
张二狗和后面几个小弟都是一愣,面面相觑几息,也赶忙转身追着当家去了。
等人走了,祁漱玉手一动,土凌刀再次回到手中。
李大和李二都是第一次见到祁漱玉出手,吃了一惊。
不过居然不需要亲自动手,用所谓的灵力就能够操控物体,他们眼中充满了崇拜和向往。
从前纵然见过不少修士,他们也没见到他们出过手。
现在,他们有点意识到修炼灵力的作用了。
“祁姑娘好厉害!”李二由衷赞叹道。
“过誉了,只是一些三脚猫功夫罢了。“
李大看到悠闲靠在於觉脚边的南棠,好奇问:“祁姑娘,这猫是灵兽?”
李二也好奇地看过去。
他们倒不是觉得这猫是精怪。
他们记得,将李小星带走的修士中,有一个人就有一只可以说话,他们当时还吓了一跳。
后来那人解释说是灵兽,有灵智的,可以与人沟通,不过能够口吐人言的少之又少,他的那只还是一位大能修士说与他有缘,送给他的。
方才听说祁漱玉的猫能说话,他们猜想这只猫也是灵兽,所以问一问。
祁漱玉还没说话,南棠就抬起眼,看着李大李二,神色傲娇:“吾才不是猫,吾是神......”
“神”字才说了一半,被祁漱玉轻轻踢了一脚。
祁漱玉对李大李二两人笑道:“是灵兽。”
李大李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灵兽当真与寻常家畜不同。”
“我觉得差不多。”祁漱玉笑容愈大。
南棠:家畜是什么?
他疑惑的目光投向於觉。
於觉唇线微扬,目光放在祁漱玉身上,根本没理他。
南棠:好气!又被忽略了!
李刀带人来闹了这么一通,李大和李二都没了睡意。
他们让去祁漱玉和於觉继续休息,两人则是干脆下地去了。
昨天只挖了一部分红薯,还有大半,他们要挖了带去镇上卖了换钱。
正好还有一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他们能挖完。
祁漱玉也没有睡意,提出帮忙。
李大连连摆手,祁漱玉看起来就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祁漱玉道:“我不用手,用灵力。”
但是来者是客,就算祁漱玉挥一挥手就能把地里的红薯全挖了,他们也不能让她干活,这像话吗?
李大李二严词拒绝,祁漱玉便也不再坚持。
“二位进屋歇息吧,李刀他们今晚应当是不敢再来了。我和大哥天亮就回来了。”李二劝道。
祁漱玉和於觉、南棠回到屋里。
南棠重新蜷回床脚,正准备睡,突然想到什么,视线在祁漱玉和於觉之间游移。
他疑惑道:“你们不是伴侣关系吗?为什么不睡在一起?”
话落,於觉视线看向他,很平静,什么也没说。
祁漱玉嘴角抽了抽,该说这家伙是真的直率呢、还是单纯的喜欢犯贱呢?
祁漱玉一把抓住他的尾巴,把他提溜了起来。
南棠整个身体呈倒立状态。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触了祁漱玉的霉头,两只前爪在空气中挥了挥,不满道:“我说的不对吗?”
祁漱玉露出假笑:“对,很对。”
抓着他尾巴的手却越抓越紧。
南棠吃痛。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不怕死地说:“难道是因为我在场吗?要不我睡在床底。绝对不会影响你们的。”
南棠最后被祁漱玉扔到了屋外。
他看着关上的屋门,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