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去后几人见到的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这里只有他们。
周围都是绿油油的植物的额颜色鲜艳的花。
画面看起来虽然美丽,但是总给人一种危机感。
祁漱玉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里,有高阶灵兽。
只是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小心点。”看到言济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分辨灵植,祁漱玉提醒了一句。
言济顿时面色一肃,乖巧应道:“好的。”
於觉倒是神态一直很放松,看起来完全不怕危险的样子。
“你也察觉到了吧?”祁漱玉问他。
“嗯。”他现在没有灵力,但是感官还是敏锐的,“它距离我们大概三十丈。”
这人难不成是雷达?
也不像,要真是雷达,刚才那个叫什么正源的偷袭过来的时候,他早就察觉到了才对。
於觉侧头看了她一眼,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但是他并没解释的打算。
他的记忆太模糊了,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能够感应到灵兽所在的位置。
言济继续使用他的罗盘领路。
只不过一路上除了一些低阶的灵植,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倒是有些含有剧毒的灵植花朵是时不时散发着毒气,偶尔有活动的藤蔓突然出现。
几人前行得缓慢且小心,祁漱玉走在了最前面,手中握着土凌刀开路,言济在她身后盯着罗盘给她一些提示,於觉走在最后面。
除了言济,其他两人都知道,他们已经距离灵兽越来越近了。
刚才言济说自己的同伴也在这边,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灵兽。
突然,言济脸色一变,对祁漱玉道:“玉姐姐,我们走快点吧!我的同伴有危险。”
他的语气十分焦急。
最后面的於觉说:“有血腥味。”
祁漱玉也正了神色。
几人加快了步伐。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极其血腥的画面。
一只灵兽正在把一个男子拆吞入腹。
他的四肢都没了,眼睛还睁着,看样子已经失去了声息。
血液流淌在一片花海上,显得花海美丽得极其诡异。
而在这只灵兽周围,还零星站着好几个人,他们身上都有程度不同的伤。
发现又有人来,灵兽和那几人同时望了过来。
这是一只天阶二级的灵兽,身形像鹿,但是头上的角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眼睛也不像一般的鹿眼那么圆,而是狭长的,如果不是竖瞳,看起来与人的眼睛无异。
它的体型比普通的驯鹿大不了多少,然而四肢蹄子的前端都长着尖锐的牙齿。
没错,不是脚趾,是牙齿。
还有,咧嘴时露出的密密麻麻的尖利牙齿看起来让人遍体生寒。
“是齿鹿。”於觉说。
即便面对压迫感极强的天阶灵兽,他还是镇定自若。
祁漱玉脑海中浮现了一些模糊的关于齿鹿的资料。
原主的知识面实在太有限了,活了十八年没看过几本书,等她有空闲了,得去搜罗这些世界的额书籍来看看才行。
两人就这么冷静地站着,而言济早就朝树根下的一个少年跑去了。
“商彦,你怎么样?”
名叫商彦的商彦的少年看起来就比言济大那么三四岁,却比言济沉稳得多。
听到言济焦急的询问,他摇了摇头:“我没事。令牌保了我一命。”他对言济笑了下,“又要问师父要一个了。”
“我把我的给你。”言济抱怨道,“我爹也真是的,也不多给你几个,明知道你最容易遭遇危险。”
商彦摇了摇头:“师父是在锻炼我。”
言济不说话了。
而此时,齿鹿已经把那个人完全吃进了肚子,狭长的眼睛盯着祁漱玉他们。
奇怪的是,它就只是盯着,没有继续发动攻击。
祁漱玉知道,这只灵兽根本就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於觉。
“它认识你?”祁漱玉问。
於觉看着那只灵兽,摇了摇头。
祁漱玉想了想,也是,这人都失忆了。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灵兽不再有攻击的意象,而且还一直看着刚来的两个人,眼含热泪。
没错,大家都看到了,这只刚才无比凶残的齿鹿,居然流泪了。
祁漱玉也十分惊诧,看向於觉,调侃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它的事?”
於觉当然也没法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祁漱玉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探究到底的想法。
过了片刻,那只齿鹿缓缓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跑走了。
所有人都是一懵。
他们还没从被齿鹿袭击和流泪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又被它突然跑开的举动感到不解。
不过,它终究是走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有几个人直接离开了,剩下一男一女朝言济他们走了过去。
四人交谈起来。
祁漱玉和於觉还站在原地。
於觉看着齿鹿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受到祁漱玉的目光,他淡淡道:“它还没走远。”
祁漱玉没应声,很自然就把目光挪开了。
她环顾四周,这里非常宽阔,看起来不像是封闭的样子。
她抬起步子,打算往更远处走走。
於觉自觉跟上了。
言济注意到他们的行动,看了过来,扬声问:“玉姐姐,祁哥哥,你们要走了吗?”
於觉主动回答:“随处走走。”
“那我们等下还要汇合吗?”
於觉看了眼祁漱玉,后者并没有要表态的意思,于是他道:“就此别过。”
看着两人毫不留恋地走了,言济眼底闪过失落。
商彦安慰道:“若是有缘,还会再见的。”
刚才他已经从言济口中得知言济是在那两人的陪伴下过来的,对他们心里也含着几分感激。
言济点了点头。
这一边,於觉已经感受到他们距离齿鹿很近了,祁漱玉走在他前面,跟他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祁漱玉观察着四周,这里比刚进来时看到的景色还要美,植物也高大不少,人走在这里,几乎被淹没。
这让祁漱玉想起来自己在热带雨林历练的时候。
除了齿鹿无比清晰的存在感,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事物。
但是祁漱玉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突然,一道灵力在两人周身荡漾开来。
祁漱玉感受到这道灵力并没有危险。
倒是於觉愣了愣,想起什么来了,道:“是齿鹿释放的灵力。”
停顿了一下,他补充道:“好像是给我治伤。”
这只看起来凶残的灵兽居然还有治疗的功能吗?
不过祁漱玉更好奇了,於觉跟这只灵兽到底有什么渊源。
原本她是打算把灵兽杀了取出晶核吸收的。
如果能吸天阶灵兽的晶核,她的空间力应该就能正常使用了。
这些天她一直用的都是原主的储物戒。
储物戒有优点有缺点,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够存放货物,人也不能进去,还不能种东西。
而祁漱玉的空间里就不一样了。
能够撕裂空间进行传送,也能够形成一个与外界时间流速不一样的空间,栽种、存储,都能在这个空间里进行。
现在看来,距离她恢复空间力,还有的等待,如果能再遇到一只天阶灵兽就好了。
但是天阶灵兽不是想遇见就能遇见的。
三五百年能遇上一只就不错了。
祁漱玉觉得自己运气还是好的,刚传来没多久就遇上了天阶灵兽,虽然这只灵兽还不能杀。
正当祁漱玉思忖时,齿鹿从高大的植物丛中走了出来,慢慢踱步到於觉的跟前。
祁漱玉看过去,发现齿鹿四肢上的尖牙已经不见了,圆润的蹄子看起来分外可爱。
它嘴边的血渍也没了,全身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原本棕色的皮毛看起来更加油亮。
祁漱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合理怀疑,这只灵兽刚才是跑去洗澡了。
这不是祁漱玉感觉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齿鹿的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一支彩色的花。
齿鹿叼着花走到於觉身前,颇为期盼地抬了抬下巴。
看样子,是想把花送给於觉。
祁漱玉风中凌乱。
於觉也短暂地呆了一下,不过他能感受到这只灵兽只是单纯地想把花给他,因为它的眼中,满是敬佩。
於觉默了默,还是拿了花。
齿鹿很高兴,咧了下嘴。
尖利的牙齿再次显露。
它晃了晃脑袋,一副求摸的样子。
祁漱玉想,如果它有尾巴,这会儿估计已经摇晃到天上去了。
跟出初见时的微微忌惮有些不同,祁漱玉此时只觉得这只灵兽憨态可掬。
於觉如灵兽所愿,摸了摸它的脑袋。
过了一会儿,齿鹿将两人领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出了一方清澈见底的池塘,居然还有一间看起来很大的木屋,看起来还有人居住的痕迹。
但是这处秘境不是刚行程吗?怎么会有这么有生活的气息。
祁漱玉的直觉告诉她并没有危险。
而这些,应该都与於觉有关。
於觉的确在看到木屋的时候怔愣了一瞬,他对祁漱玉道:“我感觉这里,很熟悉。”
齿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体型缩小了,像小猫一样围绕在於觉腿边,对着木屋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