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根庆跟李老实这一闹,此时立即有人上前将两人分开。
徐根生拉住徐根庆:“哎呀,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当儿的管不着!以后给你娘多准备点嫁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根庆一巴掌推在地上:“胡说八道,滚!”
另一边李老实也被徐根宝他们拉住:“老实,你现在过得好,还是找一个大姑娘成亲!”
李老实跳脚:“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吐沫一个坑,我既然说娶秦嫂子,就不要那些小女娃!”
刘氏在旁边唉声叹气:“哎呀,这是啥事哦!根庆娘这辈子就没有清净几年。
冬娟那个死女子真是讨厌,她嫁了十几年,各有一家人,现在还管到娘家来。”
王小菊站在刘氏旁边道:“这事就怪她,还让莲花差点急回奶,秦婶子现在要死要活,要是根庆把李叔打了,就更不好听。”
刘氏眉毛都拧成疙瘩,秦氏在家上吊又抹喉的,说自已清清白白被人乱说,她不活了。
徐根庆又来找李老实要说法,闹得厉害。
王小菊安慰住婆婆,又踮起脚尖张望,等看到人立即道:“来了,来了!长明爷他们过来了。”
徐长明拉着小满爷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激动道:“长庚哥,这是我们徐家事,村长不在,还是你来说句话!”
经历几次打脸他现在很聪明,只要有棘手的事就先把小满爷顶在前面。
村里要是谁家鸡啄菜狗踩苗,孩子乱拉屎就归自已管。
二瑞跟在后面,他已经听李老实说了跟秦婶子的事,心里自然是赞同。
只是这种婚嫁的家务事,能作主的还是根庆和秦婶子自已,旁人说再多都一样。
他心里这样想着,一边揣测要是娘在会怎么说,一边跟着小满爷学处理纠纷。
小满爷看到凉棚下拉扯的几人,立即训斥道:“还不赶紧放手,这是什么事闹出来丢人现眼。”
说是闹出来,其实晾棚下也就徐根生,徐根宝王小菊等本家人,田贵他们这些外来户都不在。
徐根庆见几个本家老辈子来了,就站到一边,李老实拉拉捏皱的衣服也不再闹腾。
小满爷把两人看了几眼,点到李老实名字:“老实,这事你怎么个说法,真要娶秦氏?”
李老实连连点头:“我是愿意的,话都说到这份上的,人总要活下去,秦嫂子也要脸面。”
小满爷哼一声,又问徐根庆:“根庆,你怎么说?你把李老实打死也不能消了流言,而且你们打架这事传出去更是说不清。”
徐根庆一脸纠结:“长庚爷,我娘已经这个年纪……现在该我这个儿子孝敬她了,让她再嫁人……”
小满爷语重心长地道:“正因为你娘都这么大年纪了,是该为自已考虑考虑。”
“秦氏这些年不容易,她带大你,还要带你的孩子,她也想有个人在身边说说话。”
徐根庆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徐根生不怕死,刚刚才被一巴掌拍在地上,这时候又去搂徐根庆的肩膀:“这事儿啊,你得看开点儿。
你娘和李老实要是真相爱,你硬拦着也不是办法。不如顺了他们的意,成全一桩美事。”
徐根庆没搭理他,只抬起头看着小满爷:“我不是不想成全他们,只是……村里人的闲话……”
“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们一家人过得好,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
小满爷安慰道:“再说了,李老实虽然不喜欢做庄稼,其他事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相信他会对你娘好的。”
小满爷一直都催李老实成亲兴一家人。
秦氏虽然年纪大,脾气不好,但守寡多年清清白白,现在也不闹腾。
既然李老实自已愿意,他自然要一力促成。
徐根庆沉默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同意他们的婚事。”
听到徐根庆答应了,李老实松了一口气,摸摸自已头上的包,心里嘀咕:王小菊出的啥馊主意,害得自已还是打一个包,不过能让徐根庆同意,挨也值得!
小满爷笑着说:“这就对了嘛,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比什么都重要。”
随后他看向李老实,“你准备准备,选个吉日把喜事办了,踏踏实实过日子。”
李老实连声应是,脸上喜色掩饰不住。
徐长明和刘氏在旁边还没有回过神来,刚才还打得那样凶,现在几句话就答应了?
皮氏一直躲在不远处看,听到徐根庆说出同意,立即掉头就往莲花家跑。
一进门就对正等消息的婆媳俩道:“根庆答应了,长庚爷让李老实准备办事!”
秦氏满脸羞红:“根庆没有打他吧?”
皮氏想想李老实头上的乌青包,还是摇头:“没打,再说了,李叔说过刀山火海都不怕,挨打总比过刀山容易。”
莲花坐在床上,抱着孩子小心翼翼道:“娘,你别怪根庆,他是没有办法,不这样闹上一次,别人会笑他的。”
这就是王小菊想出来的骚操作,先是说通莲花,让她理解婆婆秦氏再嫁,再给徐根庆吹枕头风。
等徐根庆也答应,再利用流言让大家都知道,现在两人成亲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这事是徐冬娟惹出来的,有族中老辈子同意,就不怕秦氏成亲,徐根庆嫁娘让人笑话了。
李老实和秦氏的亲事很快就在村里传开,有小满爷作主,徐根庆也答应,这事就没有人说一句坏话。
李老实找人看了吉日,说初六是宜嫁娶安家,时间只有五天,他立即就带着二瑞去提亲。
“二瑞,你娘是个腿长的,不出门就不出门,一出门就几天不回来,这事你帮我办。”
说是二瑞去提亲,其实王小菊、徐根生他们都没有闲着。
一群人涌过来跑过去,嘻嘻哈哈把亲提了,又急急忙忙把李老实的狗窝整理好。
还在旁边再搭一间灶房,添置上锅碗瓢盆。
等到江枝转一圈回来,才发现村里这些天事情做了不少。
二茬苞米掰了,甚至已经晾晒干收好。
李老实也被打整干净利落了,穿上一身新衣服,还涎皮赖脸要自已送一个大红包:“江嫂子,我要跟秦嫂子拜堂了,还担心你赶不上我的喜酒至少把礼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