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修房的话题一开,每个人都说得情绪激动。
一番讨论下来,将每户人家的道路修好列为第一条。
要得富先修路,至少每户人家都要能做到鸡公车推进屋。
如果不能,就需要另外选址,现在是唯一机会。
因为修房以后,江枝就要去县衙给大家申请房契,那样才算真正的扎根住下来。
按照官府的说法,两年不回,以前的地契和房契就全部作废。
再不担心原来的村民回来,自己还得被驱赶。
大家又说一阵,各自把怎么修房放在心上,准备回家商量一下。
虽然不能一下就修成青砖大瓦房,只能筑土墙茅顶,也得把地基弄好。
徐根庆跟田贵也在往家走,一边商量着地基的事。
两家是邻居,但一个原住民,一个是外来户,这也是秦氏欺负田家被打的原因。
现在要修房,按徐根庆家的原址应该在平地处,但已经被现在的巡检占去,也必须另外选址。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见莲花一脸焦急的等在半道上。
徐根庆问:“家里啥事?娘又骂你了?”
他担心莲花又被娘欺负了,急忙就要往家里走。
莲花忙拉住他:“我有事跟你说!”
旁边,田贵见小夫妻有话说,就准备离开,不过在抬脚时还是对徐根庆说了一句:“根庆,我呢仗着比你年长,有些话就厚脸皮说两句。
自己的媳妇要自己疼,别靠忍,忍是忍不出头的。
不仅害得媳妇孩子受苦,也要害老人失德。
再说你娘要真为你好,就不会让你天天为难。”
住在徐根庆家隔壁,田贵自然听到桃儿娘说秦氏对莲花苛刻,也亲眼看见一些事情。
以前,他认为父母随便骂几句话没啥,只要爹娘开心。
自己多干些活也没啥,只要兄弟妯娌间没有矛盾。
离开老家,他算是活明白了,尤其是差点死了媳妇,才知道自己以前活得多窝囊。
以前自己的忍并没有给大家带来快乐,看不顺眼的还是不顺眼,想骂还是一样的骂。
自己撑不起腰受苦受累,媳妇孩子也跟着受气挨饿。
媳妇是自己娶进门的,日子也是自己跟着媳妇一天天过的。
别人说再多“我是为你好”,又不能跟你睡到一个被窝里,知冷知热的还得是枕边人。
看着徐根庆也在走自己的老路,他忍不住就开口说了。
徐根庆现在已经尝到顺着自己心意的甜头,对田贵的话也听得进去,点头道:“嗯,我娘那脾气是不好,委屈莲花,以后不会让她再欺负媳妇。”
等田贵走了,徐根庆这才问莲花:“家里真的有事?”
莲花也不顾此时在路边,拉住徐根庆就道:“我可能有了?”
“什么有了?”
徐根庆脑子里都是娘又怎么莲花了,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莲花又羞又喜:“当然是我们有孩子了!”
徐根庆呆了呆,猛然狂笑:“真的?真的,嘿嘿,快,我们快告诉娘去!”
他拉着莲花就要往家跑:娘天天都骂莲花没生孩子,现在总不能再骂人了!
可莲花拉住他,神情紧张道:“别告诉娘,你想想这孩子是怎么来的。
要是娘知道骂你不检点,骂我不知羞,再在村里传扬开,你我以后的脸还想不想要了。”
徐根庆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是啊,自己总不能说这孩子是自己跟莲花在外面捡青杠割猪草时怀的,若是让娘知道,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难听的。
至少以后喊“野孩子”什么是肯定会的,还有其他难听话也不用怀疑。
田贵刚才的话还在耳边,自己的媳妇孩子要是天天的受委屈,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那怎么办?”
徐根庆心里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弥漫开就开始挠头,一张脸皱成苦瓜。
若换成其他人自己还有办法,可那是自己娘,怎么办?
为了以后的幸福着想,莲花也不矫情,直接道:“只有告诉江婶子,有婶子的话,娘就不敢胡说。”
没办法了,她本来不想把这种事说出来,可莲花清楚婆婆的那张嘴,还有不管不顾的性子,万一扯开嗓子一嚷嚷,自己在这村里就没法待了。
在这个村里,婆婆最怕江婶子,还得找婶子帮忙。
这一次徐根庆果断转身:“好,我们现在就去说。媳妇别急,趁着江婶子还在村里,我一定会让婶子想个法子。”
江枝此时的确还在村里,若是徐根庆再迟一阵来,她也要回山,再下山又得是几天后的事。
“莲花,这可是好事啊!有了身子,可不能动气。”江枝拉住莲花高兴道,知道秦氏那个没心没肺的为孩子磋磨儿媳,现在两人有喜,可以放松一下了。
莲花红着脸不说话,徐根庆吭吭哧哧道:“婶子,这孩子、孩子是我跟莲花……在外面怀上的!”
江枝没听懂:“什么意思?”
徐根庆一张黑脸憋成红脸:“就是我跟莲花在外面搭了窝棚,睡过几次觉,莲花就怀上了!
江婶子,我已经知道这样不对,这种有伤风化的事,以后再也不敢做了。”
这一次江枝听明白了,心里顿时暗叹,看着老实巴交的两人,玩得倒挺花的。
不过在现代,什么“野营度蜜月”的宣传在公众视野里传播是肆无忌惮,她早就见怪不怪。
高山湖畔,天上海里,无处不可以硝烟弥漫、炮火连天,这种夫妻之间的事玩的就是情调。
只是、这里是徐家村,她这个村长肯定不能夸奖徐根庆勇气可嘉,干得好。
虽然两人是夫妻,万一被小孩子们看见怎么办。
别说惊着人,就是惊着旁边的花花草草,惊着阿猫阿狗也不好。
看眼前这两个已经羞得快钻到地缝里的小夫妻,她面不改色,只淡淡说了一句:“以后注意点玩,村里人多口杂的,你不怕羞,莲花还怕被人说。
你娘那人也不是个好性子,要是被她听到这事,都不用外人说三道四,她自己的口水就会把莲花淹死。”
徐根庆连连认错:“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人,是我强迫莲花的。
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