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帝都五环
事实上欧文猜的没错,那位确实是皇帝的替身之一,而且类似的替身其实还有,他们随机出现在皇宫跟帝都各处,以皇帝的模样与名义处理一些不重要却繁琐的事务,比如会见或者出席某些宴会仪式等。
但是不要因此小看了这些皇帝的替身,因为真正的皇帝谁也不知道他在哪,又会不会以替身的身份出现。
你以为他是皇帝的替身,可谁又能保证他不是皇帝本人?
就连作为皇帝亲信的伯加索斯侯爵,有时候也无法确定与自己见面的到底是不是皇帝本人。
只不过他很聪明,从不去试探眼前的人是不是皇帝本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保持恭敬,并且对命令毫不迟疑的去执行,这也是他至今依然是皇帝亲信的原因,而不像当初的同伴那样不知不觉就不见了。
在欧文一行人回去的路上,替身已经将这次见面的过程巨细无遗的禀告给正在处理政务的皇帝,期间并不掺杂丝毫个人观点,就像是无情的复述机器。
皇帝也不知道听没听,反正随手写了张条子就把替身打发了。
实际上对皇帝来说北地重要,北地的贵族却不重要,因此不论来的人是谁都没关系,哪怕里面混了个来历不明的欧文,依然不会引起皇帝的丝毫兴趣。
掌控这么大的帝国耗费了皇帝太多的精力,而几十年的执政也让他见过了太多太多,可以说就算欧文直接造反,在皇帝需要处理的事务顺序中也要排在三位数。
不是不重视,而是没有必要,整个帝国人口亿万,皇帝需要在意一个只有几万人口的小小领主吗?
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因此皇帝就连记一下的必要都没有,随手就处理了。
欧文之前太看得起自己了,在庞大的帝国面前他就是一只小虫子,蹦跶的再欢也只会引起同是虫子的对手注意,真正的大佬可不会浪费精力去关注这种小事,因此他的各种担心都没有发生,一切都十分顺利。
在庄园修整了两天后,收到皇帝许可的伯加索斯侯爵准备带他们前往贵族议会进行登记,只有在贵族议会完成登记他们才算是真正成为一名贵族,才有资格接受皇帝的册封成为北地领主。
贵族是贵族,领主是领主,贵族不一定是领主,但是领主一定是贵族。
此时的伯加索斯侯爵其实在内心深处是非常羡慕欧文他们的,因为他忙乎半辈子才有一个子爵领,而这些人起步就是子爵领,还没有上限,只要努力发展一些年,成为伯爵领只是时间问题。
可让伯加索斯侯爵跟他们去换,他是不愿意的,毕竟这里可是帝都,哪怕子爵多如狗,伯爵遍地走,侯爵才能抖一抖,也改变不了这里才是整个帝国核心的事实。
这次乘坐的不是皇家马车,因此欧文他们总于能够好好看一看帝都了。
帝都的雄伟自然不必多说,整整数百万人口聚集在这里,想不壮观都不可能,而且因为没有太多的高层建筑,不存在一个小区就能容纳数万人的情况,因此占地面积更大,大到恐怖,光是城墙就多达五道,这是上千年不断扩建留下的痕迹。
不过城墙并非越往后建越是雄伟,正相反,城墙是一道比一道矮小,如同梯田一般。
比如最外层的城墙才六米高四米宽,还并非用坚固的条石修建而成,而是烧制的城砖,内部填充的也只是蒸过的泥土,防御力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
但是越往里的城墙越是恐怖,尤其是三环城墙,高度在十米以上,内部还有藏兵洞,武备库,食堂,医院,说是战争堡垒一点不为过。
可要说最厉害的,还得是守护皇宫的一环城墙跟守护内城区的二环城墙,因为这两道城墙是与魔法结界融合在一起的,并非单纯只是物理防御这么简单。
了解到这些后,欧文的表情有些奇怪,一首五环之歌蠢蠢欲动,不过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按照划分,一环皇宫为核心,其次为二环内城区,三环贵族区,四环商业区,五环平民区,再往外就是没有城墙的六环七环了,是由城镇组成的供应圈,主要负责生产运输,以便维持帝都的运行与活力。
就跟欧文的北城一样,不可能所有领民都是城中人口,在城外必须保留相当的居点,方便种田生产。
毕竟以北城的体量,光靠各地运输物资是不可能长时间维持的,当地也必须拥有足够数量的种植生产能力。
穿过第一道城门进入五环城墙内,欧文发现这里还不如他的北城那,因为不论建筑还是道路都给人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坑洼不平的路面时有积水被马蹄车轮溅射出来,让行人避之不及,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帝都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如果说建筑道路的破败只是让欧文眉头一皱的话,那么这里的平民就是让人不愉快了。
不是说穿着邋遢或者丑恶,而是压抑与麻木的表情让人看了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欧文不用开口去问就知道帝都平民到底承受了什么样的剥削跟压力,而偶尔露出一角的贫民区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不努力去学习工作纳税,就只能沦落到地狱般的贫民区,这是每个帝都人从出生那天就要面临的残酷现实。
上层空间就这么大,哪怕贵族的爵位也只有一个人能够继承,剩下的人只能另谋生路,比如经商或者效忠其他贵族。
而帝都的商业竞争同样激烈,大鱼吃小鱼天经地义,破产沦落到平民区的数不胜数。
更别说压力最大的平民了,一个意外,一场疾病,都有可能将整个家庭打落地狱,成为贫民区的消耗品或者活死人。
欧文敏锐的察觉到帝都的黑暗面恐怕超乎他的想象,但是却无力改变什么。
因为阶级意味着剥削,剥削意味着贫穷,而贫穷孕育着苦难,苦难又会带来灾难,就像是套在脖子上的绞索,没人能够逃脱,也没人能够改变,就连皇帝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