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蒯府。
刚刚与蔡瑁秘密私会而归的蒯越嘴角微微扬起,满是笑容。
一回来,直接朝着后院而去。
“兄长,兄长!”
“好消息,好消息!!”
人未至,声音便传入屋中。
屋内,正在煮茶的一个中年男子浑身一怔,轻叹一声,片刻恢复平静。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若你这番模样被人看到,还不被人笑我蒯家无人?”
“平日里与你说过多少次,养气,养气。”
“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不要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在他人的眼中,否则你的破绽只会越来越多。”
这番训斥的话毫不客气,若是他人如此教训蒯越。
蒯越自然不会忍气吞声,可眼前之人正是他的同胞兄长蒯良,也是当年追随刘表平定荆襄之人。
之前荆襄
只是因功劳太大,未免刘表忌惮,只能急流勇退,家主的位置这才落到的蒯越身上。
因此若说蒯越在这个世上最敬佩之人,自然就是眼前的蒯良。
“兄长教训的是,不过今个真有大喜之事。”
“咱们蒯家熬出来了,将来定会更加辉煌。”
蒯良脸上仍然未有情绪的波动:“坐!”
“先喝茶。”
蒯越见兄长风轻云淡,心中敬佩的同时也只能安耐住心中的着急。
坐下轻喝了一杯,但觉芳香扑鼻,唇齿留香。
嘴角微微扬起,赞道:“兄长的茶艺又进步了。”
“其实凭兄长的智谋,更应该在乱世中展露头角,只是这刘表担心,不但言不听计不从,甚至还怀疑兄长可能夺其位置。”
“自断臂膀,也活该如今他陷入十面埋伏之境。”
蒯良同样端起一杯清茶,清呷一口:“这也不能怪刘表。”
“自古以来皆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只是我没有想到刘表的目光如此短浅。”
“仅仅在占据了荆襄之地,甚至还没有坐稳,直接想对我们蒯家动手。”
“目光短浅到了这种程度,意想不到。”
“不过有这样的经历更能让我冷静下来,面临任何事情都平静无比。”
“否则只是在史书中看到那几句话,怎能理解其中三味。”
“也正是因为这几年的沉寂,我才更能看清天下之势。”
蒯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兄长蛰伏几年,现在终于有机会再度出山。”
“蒯家在你的带领之下,肯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蒯良摇了摇头:“乱世之中,谁敢说自己算无遗策?”
“就拿这次荆襄之局,你怎么看待?”
蒯越知道这是兄长在考校自己。
双眸中闪烁着别样的精光,沉吟良久:“荆襄之局复杂多端。”
“可是到了如今,局势已经明朗。”
“只要我们蒯家与蔡家联手,整个荆襄四成的兵力都在我们之手。”
“就算是与刘表正面翻脸,也有一拼之力,何况如今曹公已经准备了十万精兵,有这十万人为外援,咱们怎么可能失败?”
“所以只需要时间到了,荆襄之局可定。”
蒯良轻叹一声:“异度,你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看不到事情的真相。”
“这段时间是谁在暗中放消息,说荆襄有内应,让刘表小心?”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蒯越一愣,双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兄长,这重要吗?”
“如今大局已定,何须费神?”
蒯良摇头:“所谓一步错步步皆错。”
“既然有这些谣言,便证明着有
“也就说明林凡打算入主荆襄。”
“你觉得林凡容易对付吗?”
蒯越倒吸了口凉气:“当然不会。”
“林凡在短短数月之内连败天下诸侯,他若容易对付,怎能活到现在?”
蒯良淡淡一笑:“既然不容易对付,你怎敢轻易说荆襄之局已定?”
“在你看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实际上你能掌握的东西并不多。”
蒯越沉默了好一会儿:“林凡就算有通天之能,现在入局荆襄已经晚了。”
“凭借着如今他在淮南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争夺荆襄。”
“相反曹操这边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手中,他能争的过?”
蒯良淡淡一笑:“就算荆襄落入曹操之手,难道就一定能守得住?”
“何况这盘棋才刚刚开始,林凡到底有什么招,谁也不知道。”
“可是直觉告诉我,他不会那么简单。”
“所以现在下结论,太早了啊!”
“何况那些人虽然没有多少力量,可是三寸不烂之舌才更加恐怖。”
“借力打力乃是他们最擅长的。”
“决战才刚刚拉开序幕啊!”
蒯越眼中满是不解:“兄长,您说的到底是谁?”
“您是不是知道那
蒯良捋着胡须,缓缓起身:“自然知道。”
“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不敢轻举妄动啊!”
“因为一个不好,咱们蒯家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现在你还觉得荆襄之局已定?”
蒯越犹豫了好一会儿:“兄长,有句话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蒯越继续说道:“不管这
蒯良轻叹一声:“力量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怎能如同一个拳头一般被打出?”
“你的想法能够贯彻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吗?”
“如果发生冲突,你如何抉择?”
“何况刘表不是没有防着我们,他也没有打算放弃争斗。”
“所以何谈一力破十会?”
蒯越脸上闪过一抹惭愧:“兄长说的是。”
“但是这次开出的条件不差,我们想要的东西只要点头,皆能得到。”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难道不值得咱们蒯家冒险?”
“何况眼下的兄长已经知道敌人是谁,暴露在明面上更不用太过忌惮。”
“小弟觉得优势在我们。”
“荆襄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