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两天,郑三山一直待在药园内,寸步未离。
除了沈安在等人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他已经醒了。
哪怕是申屠小雪和林小吉,未经允许之下,也无法进入药园之内。
整个青云峰后山,俨然成了郑三山的私人后院。
甚至沈安在有的时候过去都得看他脸色。
玄玉子、赵成等人知晓了四域武试的结果后,纷纷都来祝贺了一番,更是办了一场庆功酒。
只是这宴席上,沈安在盯着玄玉子,一脸的幽怨。
后者则当做没看见,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沈安在去质问是不是他用老郑的名字逛园子时,后者还装作一脸疑惑。
随后给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答案。
肯定是魔教余孽所为!
要不是他脖子上还有胭脂印,沈安在都觉得自己恐怕会相信了。
这老小子一定是故意恶心自己,连胭脂印都懒得擦了!
宴会上,何不语又一次喝的个大醉酩酊。
在赵成、木长老等人知晓于正元拜了符尊为师之后,都是喜不胜收。
都是自家晚辈,能有这般前途,他们理应是开心的。
而且能与神符殿结为同盟,这可是其他势力八辈子都梦不到的好事。
趁着醉意,何不语更是说出了以后每年灵符山都可以带一些人去一趟神符塔潜修符道,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之类的话。
看得出来,他对于正元是真的很喜爱。
爱屋及乌,才会对灵符山的人这么好。
宴会上,所有人都情绪高涨,开心的很。
唯有坐在树下,一个人看着月亮发呆的陆城,显得与此间有些格格不入。
“怎么,有心事?”
金袍白发青年走近,陆城忙转身拱手。
“见过百里前辈。”
百里一剑摆了摆手,微微笑道,“神符殿与灵符山结为同盟,我与沈峰主又关系匪浅,算起来,你也就算是我的后辈,无需拘谨多礼。”
看着眼前脚踩实地,与原先完全不同气息的青年,陆城心中一凝。
实体!
以往虽然百里一剑魂体凝实,看起来与肉身无异,但与如今所散发的气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毫无疑问,这是沈峰主的手笔。
“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是不是有心事?”
百里一剑提着一壶酒放下,坐在了他身边。
陆城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
“有些事情晚辈不知道做的对不对,有些后悔,但又来不及了。”
“什么事,说说看?”百里一剑看着他。
“因为我的原因,现在灵符山与神符塔生死与共,将来如果有一天神符殿发生了什么危险,牵连到灵符山,我”
望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百里一剑笑了笑。
“你真正担心的,是灵符山牵连到神符殿吧?”
陆城沉默,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那就变强就好了。”
百里一剑却是没有多少安慰的话,只是简单说道。
他看着夜色下,不知说错了什么话又被沈安在拧着耳朵呵斥的黑衣青年,笑了笑。
“慕容天这小子虽然人憨了一些,但有些事情却看的比我们通透,无论前面是什么困难危机,他只要变得更强,那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你资质本就不差,将来若成真祖,无论是灵符山还是神符殿,你难道还担心吗?”
“慕容天、萧景雪、于正元哪一个不是真祖之姿?”
“到时候你们四个都成真祖境,这整个天玄大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着这些话,陆城略微失神。
“真祖境”
说来容易,可这千年来,除了那三个人之外,又有谁人是真正达到了那一步的?
“再说了,还有沈安在呢。”
“沈峰主?”陆城惊讶转头。
百里一剑微微一笑:“是啊,沈安在,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我总有种感觉,有他在,一切便安在。”
陆城沉默。
对于这位沈峰主,他其实了解的不多。
但听来那种种事迹,确实如奇迹一般。
好似只要有这个青云峰峰主在,无论是狂澜即倒,还是大厦将倾,都算不得什么。
陆城多看了一眼那边沈安在,目光闪烁。
变数
当初在纵横棋局内,自己看到了神符殿和灵符山的危机,看到了所有人。
好像独独没有看到这位沈峰主。
那般危难之下,以沈峰主的性子,不可能袖手旁观,那他又会在哪呢?
“行了,别想太多,来喝酒。”
百里一剑笑着,将酒壶递了过去。
后者点头,大饮一口。
北道域,拓跋家。
“天家主,沈安在的实力,你我都知晓,若无一个紧密的计划,恐怕不好处理吧?”
拓跋苍穹盯着下方座位上的阴翳中年。
后者神色淡然:“无妨,你身为北道殿殿主,应该也知道到时候慕容天进入天玄井沈安在会陪同过去吧?”
“然后呢?”
“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年,天玄井隔绝内外,任何传讯手段都到不了,这几天的时间,足够你为你孙儿报仇了。”
天衢开口。
“你敢保证沈安在出来之后不会找我拓跋家的麻烦?”
“怕什么,如今妖神教行事越发猖狂,他们本就猎杀天骄,慕容天身为四域第一,被盯上不是很正常?谁知道是你拓跋家干的?”
天衢盯着他,诱惑道,“再说了,失去了这次机会,你孙儿的仇再想报,就没那么简单了。”
拓跋苍穹眉头紧锁,盯着他:“你似乎对天玄井也有些了解?”
前者笑而不语。
“最后一个问题,你要怎么将他们的视线转到妖神教身上?”
天衢笑着挥袖。
吼!
一道道人影出现,满身妖煞之气,癫狂的令人不寒而栗。
“这是”
拓跋苍穹目光微闪。
“没错,就是当年林家的吞妖术,这些都是吞妖失败,被妖气侵蚀理智的失败品,死了也就死了,不碍事。”
拓跋苍穹目光闪烁不已,最终点头,眼中狠戾之色闪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