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悟道

祖爷的话让我内心回想起了种种猜测,我爷爷的神秘失踪,还有穿着黑衣的面具人,三眼乌鸦,以及吴道仁口口声称“惹不起”的人,如果黑衣绣使真的已经传承上千年,那么他们所掌握的“势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爷爷为了躲着某些人,他生活在黑暗之中,始终不敢出现,若真的是为了躲他们,那一切就能解释通了。

而且前些日子我见到外八门的七位老祖,他们因为誓言守在了大藏寺几十年,他不曾踏出过半步,说是为了守护某样东西,可如今大夏国的世外桃源,再到神秘的青铜门,极有可能也与黑衣绣使有关。

但祖爷阐述整件事情的过程中,使我不由回想起赤尻马猴的提醒,它让我在踏入雪山妖陵以后,谁的话也不要相信。

它是四大灵猴之一,能够通晓未来,知阴辨阳,所以它的话,我不能不信。

但是自从入山以后它就消失了,不过转念一想,爱谁谁吧,如果他们真的有人想骗我,那最终作出决定的人一定是我,更何况,对方一定是有利可图,那早晚也会把狐狸尾巴漏出来。

大雨已经停了,可现在既然青铜门进不去,通天梯子也没办法攀登,那还不如折返回去,大家各回各家,散了得了。

祖爷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攀登,只是时机未到,我还在等。”

我说:“等什么?”

“彩虹桥。”祖爷指向天空,继续说:“我推算过时辰,每逢六十年一个元运,就会有彩虹从天而降,彩虹为天地精气交感而成,能修复通天仙梯,到时候攀登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我瞪大眼睛,问他开什么玩笑,按照当年的时间推断,如果等到下一个元运,也就是2044年,难道要等几十年的时间吗?

祖爷说:“不需要等待那么久,大夏国内有四大神兽,麒麟、土蝼、角蛇、青鸟,体内孕育四种灵宝,得此宝能造出云桥,跨过山峰断崖,只不过这四大灵兽都不太好惹,我也想了很多的办法,也没有将他们捉住。”

大夏国的已经带给了我太多的不可思议,这里像是被失落的宝地,虽然曾被黑衣绣使摧毁,但好歹也是古代神仙居住过的地方,山顶的青铜门,西王母石刻,传说中的不死药,均彰显此处的不凡之处。

回想通天梯,他精湛的工艺不是那个年代所能达成的,还有神秘的“黑球”,如果按照现代人的思维去断定,保不准是什么具有极强辐射的球体,导致大夏国所有的子民发生变异。

但这种科幻时代才有的产物,莫非当年有过另外一个文明存在于世上,所有的神秘现象都是“外星人”留下的。

好像算命学说,最厉害的当数古代称之为帝王术的“奇门三式”,当这些术数研究明白会发现,它们也是数学的一种,通过某种公式,小到计算一个人命运,大到计算国运。

但是在当今科学证明,未来并不可能被预见,无论是二十四节气,还是天干地支纪年法都有着很强的实用性,“奇门术数”脱身于传统文化,所以古人绝对不会发明一样没有用的东西,或者说一件无用而且错误的事情。

当听到祖爷口中的发光黑球的时候,内心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怀疑,那个东西到底是不是来自外星人。

只是很遗憾,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去考证了。

当前摆在眼前的,只能抓到所谓的四只灵兽,想想那只令人无语的麒麟,的确也欠收拾。

我问祖爷,在这里吃什么,喝什么?

祖爷说,这里有雪山雪水和一些野果,当然也有小动物,只是抓起来很麻烦,最重要的是,麒麟会守护那些小动物,如果我们敢碰,势必会引来麒麟的疯狂报复,目前咱们几个还不是对咱们几个还不是对手。

虽然有些遗憾,可不吃肉就不吃肉吧,毕竟安全要紧。

我们几个一起去往他自己搭建的小茅屋,到了以后,看到他居然用木头围成一处小院,院内种植着一些花草,只是刚栽种不久,地面只有薄薄一层。

刚靠近庭院内竟闻到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儿,那个味道说不出来的舒适,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好比一个口渴难耐的人看见水,几天没吃饭的人遇到大肉包子。

于是我蹲下身子,刚想去碰一下,祖爷说:“身为憋宝人,连这个都不认识了吗?”

他的话让我打了个寒颤,也在那一瞬间醒悟过来,刚刚差点被一根小草给害死!

我定睛一瞧,眼前竟是“薲草,此物能幻化人所喜好的五味,比如你喜欢什么味,它就是什么味儿,闻它的味道可以解除疲劳,山海经记载,吃下去会使人忘记忧愁。

以前的相灵人,也会利用它来捉一些成了精的动物。

祖爷说,薲草是土蝼最喜欢的食物,他一直在想办法培育着,捉住那只土蝼,到时候大家需要齐心协力配合才行。

赖镇元说:“对了张阳,你的驭麟鞭不要轻易拿出来,我担心麒麟感受到以后,会不再出现。”

我担心道:“那倒是没问题,不过那土蝼,咱们几个搞定了吗?”

祖爷说没什么问题,等时机到了以后听他的安排就行,暂时没什么事儿,大家就先休息一下。

祖爷的小屋收拾得还算整洁,我怎么也想不通,一个神仙被雷劈死了,而祖爷这样的肉体凡胎就还什么事儿都没有。

可想来想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阿珍始终摆弄着祖爷给她的玉佩,他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时不时会看向青铜门的方向,也不知道那双纯洁的眼睛里究竟想些什么。

我找赖镇元要一根烟,这小子鸡贼得很,他肯定有存货,果不其然,赖镇元在靴子里面拽出封好的香烟,他说这个东西是应急用的,万一遇到危险,烟丝可以起到消炎作用。

我说先抽一根就算是消炎了,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这一步,又要捉四大灵兽,顿时忍不住地感慨,如果三爷还活着就好了。

赖镇元问我三爷是谁?我说他是我半个师父,还是整个猎民最好的猎人,天底下没有他搞不定的天灵,当然,我就逊色很多了。

赖镇元问我的匕首,之前对付大蜈蚣的时候,我飞刀很厉害,是不是也是三爷学的?我点点头,这也算是我缺少天灵地宝,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本领了。

我反问赖镇元,“长生”,真的那么重要吗?

如果他年纪六七十岁快入土了,我还能想得清楚,可他年纪轻轻,这不是正是挥霍人生的好岁月吗?

赖镇元说:“当然重要,术数最终奥义就是长生,我三岁可以识字,五岁便已经学习百家所长,十岁将我爹所有的风水书籍融会贯通,后来我加入出云大社,进入藏经宝塔,研读唐代手抄孤本,我九年时间吃喝拉撒全在塔内,直到19岁才崭露头角,整个日本没人可以在风水上胜过我,于是我来到国内寻根,可随着术数精进,我觉得人一辈子,没啥意思。”

我愣了一下:“你这算是悟道了。”

“差不多吧,七情六欲都是空,因缘际会也是空,既然世间一切都是虚无,那我也想看,在虚无的终极境界,是不是就是神仙!”

赖镇元看向了“阿珍”,在他的字典里,阿珍就是真正长生不死的神仙。

阿珍只记得我爷爷,我又和我爷爷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到底他们俩经历过什么事儿,能让阿珍对爷爷念念不忘,难道他们俩曾发生过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毕竟爷爷和我长得像,颜值这块肯定没的说。

我揉了揉太阳穴,将那些杂七杂八的思想驱赶出我的脑海,祖爷的小茅屋搭建得虽然简陋,但对于此地来说已经够用了,四面环山,没有大风,除了偶尔会下的雨水以外,这里四季如春,气候宜人。

在这里我们休息了三天,饿了就吃野果,渴了喝山泉水,那只充满好奇心的火麒麟,时不时会在我们附近出现。

那天晚上,我孤身一人坐在废墟中,回想着那天暴雨看到的场景,我拿出石头,试着沟通赤尻马猴,遗憾的是它好像死了一样,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深吸了口气,下意识摸向腰间,无奈笑了笑,赖镇元那个二鬼子,太特么鸡贼了,我觉得他一定还有存货。

本来还寻思找他要去,结果看到眼前的景色却将我定格在这里,不远处闪烁起点点紫色花朵,它们在月光下光泽熠熠,展现着蓬勃的生命力。

突然,身旁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回头看到身材削瘦的祖爷,他说:“准备准备,一起捉土蝼。”

我说:“现在周围也没什么人,你就不能和我说点实话,前几天你讲的事情,是不是我爷爷说的?”

“别想太多,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我不会害你的。”祖爷缓缓道。

从第一次相遇,到后来祖爷用他堂弟顶罪,这老家伙一直都让人看不透,但无论从哪方面说,祖爷都是一个全方面的人才,由内到外,这个人几乎没有缺点,当然,除了嗜好赌钱。

我摊开手:“大家老朋友,互相帮助!”

祖爷笑笑:“小心点赖镇元,他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哦?”我眉头一皱。

祖爷继续说:“你注意看他的手,还有赖镇元无论什么时候都穿着长衣长裤。”

我还想更详细问一问,祖爷拍拍我的肩膀:“就说这些,走吧,抓紧干活。”

当时赖镇元、阿珍也在屋内走出,由祖爷带队,我们一行人踏入山谷之中。

有了祖爷刚刚说的话,我开始留意赖镇元,但是,这二鬼子竟然戴着手套,而且穿着一身紧身的鲨鱼皮防水服。

二鬼子心眼儿多,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把自己照顾得特别好,需要烟他有烟,饿了他藏着压缩饼干,没劲儿他随身带着葡萄糖,受到外伤他随身还带着抗生素。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大雄的朋友小叮当,要啥有啥。

在祖爷的带队之下,面对未知的大夏国遗迹,残垣断壁之间,没有一样完整的东西,那场大灾难,骑兵扫荡,再到全国的子民变成“妖”,彻底毁掉此处的世外桃源。

当穿过一重密林之时,走到天色蒙蒙亮起,我们看到一只肥美的山羊在草丛中似乎在翻找什么东西,它继续刨土,不一会儿,刨出一块人体骨头,接着是“嘎嘣嘎嘣”几声脆响,大块骨头竟给嚼碎了。

山羊不吃草,改吃人骨头了,这一古怪的现象让我看得颇为惊奇,我说:“这就是你说的土蝼?”

祖爷在随身背包里面拿出一张渔网,他认真道:在山海经上记载,昆仑之丘,有兽焉,其状如羊而四角,名曰土蝼,是食人,等会儿大家小心点,要捉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