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鬼状元

“阿栋啊,这都是第三个了,你可别诓骗俺们,这回要是没奏效,我们可不掏钱啊。”有一位老妇人在屋内喊道。

“放心吧三姨,这回肯定好使,他们可都是我在省里请来的大师,比隔壁村的马大仙儿厉害多了。”刘栋也跟着吆喝。

说到这儿的时候,无德也特别不要脸,说自己是茅山上清派的传人,不仅有身份,更是某某协会的会长,还说我是他的徒弟。

我也没和他计较,这老小子告诉我这里有宝贝能克制赵万年的三件灵宝,说实话,以我眼力,还真就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刘栋带着我们一路往村子最深处走去,直到赶赴一处山坳子里面,周围是荒地,在一处土坡旁出现一个大窟窿。

窟窿里都是黑漆漆的,周围的泥土呈灰褐色,散发着一股莫名的腐味儿。

一旁还有散落的羊镐,我能想象当时他们应该是碰到什么吓人的事情,否则也不能连家伙事都顾及不上了。

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来之前也没听你说啊。”

刘栋无奈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原本是山坡地,只能靠天吃饭,结果也不知道听谁说这里以前是河床,打井准能出水儿,就这样动工打井,没想到却发现一口棺材,当时棺材显露之时,竟冒出一股黑气儿,在场好多人被呛了一下,回家就得了怪病。”

“紧接着当天晚上,村里的人李大国撞邪,非他妈说自己是什么状元郎,就他那个样的,小学还没毕业,也不知道抽哪门子疯。”

无德碰了我下,说:“我知道你小子眼睛特殊,看一看?”

“要是连这个也看不出来,我也不用出来混了,你瞧瞧周围的泥土,洞内洞外分明是两种土质,可按照当地的土壤结构来看,这些泥土都是调和而成。”

一边说着,我走上前,捏了一把,放在鼻子尖儿前闻了闻。

有股莫名的刺鼻怪味儿,很像硫磺,但其中还掺杂其他些许东西。

当我将手里的泥土丢散,发现手中沾着淡红色的残留物。

我通过口道:“朱砂?”

无德说:“不太像,应该是‘末阳秽’,这东西是由死人喉咙里的粘痰提炼而成。”

说完她还装模作样拿罗庚观望着,又说:“里面的磁场都乱了,一定是有邪祟作乱,对了刘栋,洞里的东西你没动过吧?”

刘栋哭丧着脸说:“师父,我哪敢进去凑这个热闹啊。”

无德说:“那就好,等会儿我画出几个位置,你找几个人帮忙,拢一堆柴火垛点着了,帮着看着点火,绝对不许灭,知道吗?”

刘栋说:“都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我看未必有人愿意出来帮这个忙。”

无德说:“那我就没办法了,反正该做的事情我做了,你们不按照我说的办,别说我可不退钱啊。”

“退什么钱,你收了多少?”我疑惑道。

“没多少..。”无德尴尬道。

我说:“没多少是多少?”

“五..五万..”无德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可随后腰杆一挺,说:“这钱我是分文没取,都是我替祖师爷收的!”

我竖起大拇指,心想他可真够不要脸的,还尼玛替祖师爷收钱?

祖师爷要知道他这个德行,我看都得下真雷劈死他。

他说:“好了,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年纪小,把握不住,还是老老实实听我的安排。”

我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一切都不与他计较,但若是此次结束以后,还不能给我个说法,瞧着荒郊野外的,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之后由刘栋回去找人,按道理来说,村里打井发现棺材,这本是闷声发大财的买卖,结果没一个人敢来碰的,只有一个说明,那就是这东西很不吉利,甚至有人因为它而丢掉性命。

至于无德的做法是什么原理,我没有看懂,他一共选了七个方位,在地下画上圈,摆一块儿石头作为标记。

这七个位置连接起来,将窟窿包围,我倒是看不出是什么阵法,不过当他选好了位置以后,洞窟所散发出的凉意已经明显有了一丝改变,甚至还有种暖暖的错觉。

等着刘栋将村民都叫过来以后,还说这些人都是他花钱请来的,那几个年轻人也很淡定,说连活人都不怕,还能怕鬼?何况世上还有啥比穷鬼更可怕的!

这七个人基本上都是统一发型,头发乱糟糟,满脸的油腻,像是打游戏熬了好几宿没睡过觉。

这七个人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看着点火堆,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熄灭。

一直燃烧,没有火就添柴,只要能燃烧至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那么每个人可以获得一千块钱。

这些钱都是刘栋负责出,以无德铁公鸡,进了肚子的钱,一毛都不会往外吐。

但自古以来都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他像游戏世界里最土鳖的BOSS,只有他儿子,手持电棍一顿“出溜”,准会爆出一地的金币。

待火苗升起以后,无德开始帮忙寻找柴火垛,后面的事情就不归我们能操心的了。

无德让刘栋带我们去会一会那个鬼状元。

折返回到村子里以后,刘栋一路带着我们到了一户姓马的人家,他们家的房子算得上村里数一数二的破烂,墙外还是红砖头,没有保温层,上边盖着木头梁子,看起来已经发霉脱落,不知道什么时候刮上一场大风,这房子整不好就得塌了。

我们几个推门而入,刘栋喊道:“大娘,我是刘栋,带来两个朋友,来看看我二哥怎么样了。”

边说着,刘栋推开院子的大门。

等相继进了院子,我扫视一眼,发现他们家的狗都是耷拉着尾巴,蜷缩在角落里,连叫都不叫。

里屋的大门推开,迎面走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他喊道:“栋啊,你来了,快进屋坐坐,你二哥今天也不知道咋啦,猫在被窝里面说啥不出来,让吃药也不吃,水也不喝,说多了就急眼,正好你来了,进屋劝劝。”

我看了无德一眼,瞧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觉得事情多半是与他有着关系。

当时我也没多言,只是跟在对方的身后,可等我们进屋一看,屋内竟然摆满了笔墨纸砚,一些散落的宣纸上写满繁体字诗文,字迹是相当工整,绝对不是一个没念过书的农村老百姓能写出来的。

等着进了里屋,一个男子躲在被窝里面,屋内拉着窗帘,一点光都进不来。

妇女把灯打开,就听男子大吵大叫喊道:“太亮了,刺眼,受不了了,快关了,快点!”

妇女也吓够呛,赶紧把灯闭了,然后看着我们说:“唉,一开始还好好的,就在你们前脚刚来,他就变成这样了。”

刘栋说:“我二哥连小学都没念过,自从那口棺材被挖出来以后,他就像变了个人,每天就在家里之乎者也,念着一些我们都没听过的东西。”

“可不咋地,让下地干活还不去,整天就知道在家鼓捣那玩意儿。”妇女抱怨道。

无德说:“这样吧,你们几个先出去一趟,我和我徒弟留在这里,想单独和他聊聊。”

“别伤着你,我儿子发疯的时候,三五个老爷们都进不了身啊。”妇女担心道。

无德说:“放心吧,我们可是有备而来,要是没这点本事,也不能接你们村里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