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礼看着燃起的浓烟,身边的石平等人脸上满是笑容,这事就成了。他们来了七个人帮忙接应豫王府的人手。
说是接应其实就是送来了他们自制的火器,这是
冯老三有些意犹未尽:“动静也不算太大,我这里还有五个,要不然我趁热给他们送过去?”
石平也跟着道:“还没有咱们的炭窑热哩。”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好像立即就要付诸行动。
赵学礼看向冯老三:“安生点,留着火器还有用处。”
这倒是。他们还在不远处埋了不少火器,等到那群人追过来的时候,就……
“来了,来了。”
孟高跑回来报信,现在除了石平之外,孟高的脚程最快,但石平的箭法最好,接下来的事还得用他。
茶叶中被人放了火器,连粮草都跟着烧了,驻军大营中一片混乱,救火的救火,还派出一队人马四处追查放火之人。
王曾咽不下这口气,他手底下的人更是如此,抓不到人,他们项上人头不保,于是仔细辨别了地上留下的痕迹,立即催马追赶,却不知道有人正盯着他们这边。
石平一颗心跳得很快,因为他们在路上埋伏的火器比用在营地中的更厉害,里面用了双倍的料,还放了碎瓷和铁片,爆开之后,里面的东西会随着向四周激射,杀伤力应该是最强。
对,应该是,因为这是才做出来的,还没来得及试。
甚至做出来的也不完美,没有达到赵学义预想的那样,赵学义做这火器的时候,是想要战马踏过去几下之后,火器自己爆开。
可惜还没弄好,火器就得上场了,所以需要石平射箭引爆。
牛盛拿了个木头做的盾牌,一会儿引爆之后,需要用这东西挡在他俩面前,免得被自己做出来的东西伤着,经过了上次对付那几个官兵之后,他们在这些事上越来越熟练了,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场面而太过惊慌。
眼看着那队人马越来越近,为首的应该是两个副将。石平有些失望,居然不是王曾,不过俩副将也值了,就算不死也会受伤,总归对后面的战事有利。
黑夜之中,委实看不清楚,能够指引他的只有模糊的影子和马蹄声响。石平屏气凝神,终于开口:“点火。”
随即没等那队骑兵反应过来,他已经一箭射出直奔藏好的火器。
不用等结果,两个转身向前跑去,然后一同卧倒在地,牛盛竖起了盾牌。
“轰。”比刚刚更大的爆炸声。
冲入火器包围圈的骑兵人仰马翻,牛盛也瞄了一眼,浓烟之中看不出伤亡,但能预想到死伤的人必定不少。
趁着这个功夫,他们爬起来向会合处跑去。
赵学礼等人藏身之处本就离他们不远,接应到二人,不做耽搁一路往洮州跑。
“可惜了,”牛盛道,“啥也看不到,回去四叔问我怎么样,我也说不出来。”
“不用看,”赵学礼开口,“地都跟着震动,必定差不了。”
石平点头:“我看到了,起的烟尘也很大,还是这个好用,以后让四叔多做点这种,最好再弄点比这个还厉害的,引爆的事交给我就行。”
赵学礼无奈,石平这小子是玩上瘾了?
几个人才跑了一段路,就又听到背后传来“轰”地一声响动。牛盛有些发怔:“这咋还有回响?四叔好厉害啊。”
赵学礼觉得八成是因为之前没全都点爆,不过这样是挺好,猝不及防再来这么一下子,是不是就能将那些人一锅端了?
“不知道下次四叔还能造出什么样的来。”
牛盛声音中已经满是期待。
冯老三道:“说不定能点上过好一阵子才炸开,到时候我们就能故意将人引来……要么就是点燃后丢去营地,到时候跑远了火器才炸。”
“这个好,”牛盛道,“不知道四叔啥时候能做出来,这次回去是不是就能有了?”
赵学礼不知道该说什么,四弟可能还不知道这些人已经期盼他做出新的火器了,赵学礼到现在还很难适应,毕竟四弟从前也就捣鼓些家中的物什,现在……
“你们说,能不能做点丢出去才炸开的火器?这样我们就能边跑边丢了。”
赵学礼不去想了,一切顺其自然吧,爱做啥就做啥,只要别将家给炸了就好。
王曾手下的人,可能跑往前再遇到埋伏,居然都没有跟上来,赵学礼等人顺利脱身。
找到个地方,众人坐下来歇着,赵学礼想到了自家女儿,就这么跟着豫王跑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唉。赵学礼叹口气,等洮州太平了,是要想想在旁边另起一间房,家里兄弟那么多,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先动手做这事。
嫁女儿……不好听,娶姑爷是不是好一点?即便那姑爷是王爷?
“咱们还得快点回去,”赵学礼道,“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虽然听不到消息,但赵学礼觉得应该没事,因为他们做的每件事都在之前预料中,宋先生不是说了吗?不怕事做不好,就怕之前想不到。
如果之前都想到了,那就八九不离十。
希望洮州能早些安稳了。
……
冯成海被抓之后,就有各处的眼线将消息四散出去,大齐现在的目光都落在洮州上,只要洮州有风吹草动,立即就会被人知晓。
冯二小姐知道消息的时候,刚从庙里求了个上上签,回到府中发现气氛很是不对,父亲招了一群人在书房里商议对策,母亲跪在佛堂,嘴里一直都在念叨,祈求自己儿子平安。
冯二小姐被这样的阵仗吓着了,就算当年豫王战死,豫王府也没有变成这样。她立即叫来管事询问,这才知道自家哥哥被吐蕃人抓了。
这才去洮州多久?几乎是人刚到就出事了。
国舅府就这一个子嗣,若是哥哥真的有个闪失,那恐怕接下来就会人心浮动。因为大家是很看重传承的,谁也不会只顾眼前的利益,还要看冯家的后辈会如何。
“我去见太后了,太后问是谁让他去洮州的?”
冯二小姐听到母亲嘶哑的声音,她不禁心里一凛,劝说哥哥去洮州的人是她,但她也是为了冯家,总不能这次也要将罪责怪在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