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二王子正在烤羊腿。
今晚他不用出面,只要身边的人手骑马跑一圈就行了,就像是驱赶畜生。这群人还得留着,留到冯家的兵马到了之后再开杀。
将人杀了,人头挑起来送去关隘,也好激一激大齐的兵马,免得他们龟缩不出。
“周围的百姓呢?抓了多少?”吐蕃二王子接着道。
属下禀告道:“有八九十人。”
吐蕃二王子摇了摇头显然很不满意:“至少要二百人以上,我们还要赶着他们去冲锋。”赶着大齐的百姓去攻城,这样的手段可有几年没用了,因为之前那位豫王不给他们机会,更别说用人头去激守城的主将了,武卫军根本不需要激,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打开城门,先锋军先冲乱他们的阵营。
豫王和麾下的武卫军从来都不会被动守城门,就算有那么一次,遇到他们驱赶百姓上前,豫王好似也不太在意百姓死活,任由麾下将士不分敌我的攻击,不过但凡他们用一次这样的法子,萧煜就会筑一次京观,上面密密麻麻堆砌的都是他们将士的人头。
这样来回几次之后,他们也就不用这个法子了。
好在大齐没有那么多疯子,也不是人人都会打仗。
应该说,除了豫王之外,其他人,还真的没什么可怕。
吐蕃二王子摸了摸自己下颌上的伤疤,那是被萧煜一箭射穿留下的,他一直想要报一箭之仇。
“可惜啊,你怎么就死了呢?”
吐蕃二王子叹口气,好好的对手就这样死了,委实会成为他这辈子的遗憾。
思量完这些,二王子道:“给王曾送个消息,他们还要暗中给我们运送粮草,不要坏了我的事。”
离吐蕃越来越远,运送粮草委实不易,剩下的就要王曾补给他,这笔银钱他也是早就给了王曾,让王曾囤积军粮在谷藏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希望王曾不要让他失望。
羊腿烤好了,二王子撕下来一块送入嘴里,热着吃,很是香甜。
那些寨子的人别的不说,还真的会养牲口,那些牛羊他们得慢慢吃,冲着这一点,最后杀寨子那些人时,也尽量给他们痛快。
二王子关押的百姓之中,有人慢慢抬起头,看向周围,王爷所料没错,吐蕃这些畜生果然又开始到处抓百姓,想要用百姓来攻城,这些百姓冲过去之后,就能将城外的防御工事试探出七七八八。
绊马索在哪里,壕沟挖在何处,有没有陷马坑,还有那些拒马,都需要人命去填。他在这里,就是要寻机会救下大齐的百姓。说来也是奇怪,跟着王爷征战这么多年,王爷还是
从前王爷不会在这上面浪费功夫,只要打了胜仗,十倍百倍地报复回去,吐蕃下次自然也就不敢用这样的法子,这是最直接有效的手段。
相反的,一旦吐蕃知晓他们在意百姓,下次只会更肆无忌惮地作为。聂江想到这里摸了摸头,他是不懂,一切都听王爷的,当然他的想法是,能救下人,又能打的吐蕃人害怕是最好。
思量到此,聂江就怒气上头,冯成海走的还真慢,换做王爷,岂会让吐蕃人摸进关?
……
冯成海走的是很慢。
王曾和宋状元已经在关隘等了许多日子,却只是看到了冯家派来的斥候,斥候抵达三次,三次都只有一句话:冯将军命守城将领,守好关隘,不容有失。
不要觉得冯成海有多不放心关隘,他是怕等他赶到时,关隘已经丢了,那他岂非就要直面吐蕃人?
宋光彦就算再傻,这一点也看了明白。
“还有两日,前军就到了,”斥候
这桩事是孙珌和宋光彦一同办的,为大军找到了驻扎地,已经撑起了军帐,也备好了粮草,只等冯成海大军安营扎寨。
不过让宋光彦没料到的是,冯成海要的不是军帐,而是妖娆的女眷、精美的饭食,自然还得有侍奉的下人和懂得南北菜的厨娘。
宋光彦看到冯家人开出的单子时,手都在颤抖。
军中能留女眷?
当他旨意时,冯家人也就跟着道:“那冯将军可以不住军帐,将军安危事关重大,就算另寻他处歇息也是应当。”
有了这样的话,宋光彦只得与地方官员一同前去操持。
在冯成海看来,他也不是胡来,这些日子斥候不停地传递消息,在关隘外的吐蕃人,最多也只有两三千人,而冯成海带来了几万大军,这么多的人马,即便什么也不做,一人一脚也将那些吐蕃人都踩死了,就像妹妹说的那样,他要做的就是站在人前,接住这份军功。
冯成海进了碌曲,
王曾跪在冯成海面前,温顺地似一条狗:“奴给主子请安。”
冯成海很是满意地点头,大军他带来了,领兵的将领冯家也早就给他选好了,就是眼前这王曾。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王曾带着兵马击溃吐蕃人。
冯成海没有让王曾起身,而是道:“我在家中时听说过你,这次家中长辈有意抬举,让你建功立业。”
王曾立即欣喜地叩首:“多谢老爷,多谢大爷和二小姐。”
冯成海点了点头:“给你五千人马,可够?”
王曾毫不犹豫地道:“够了,五千人足够将那些吐蕃人都碾碎,不过……”
冯成海看过去。
王曾接着道:“这功劳太大,奴着实配不上。大爷有没有想过,亲自带兵出关隘?也让吐蕃人知晓冯家将旗?”
冯成海之前是没想过的,他在后面可以随机应变,若是亲自领兵……战场的刀剑可是不长眼。
王曾继续劝说:“来的这些吐蕃人,为首的不过就是一个部族的少族长,委实不足为虑,再说还有末将等人护着大爷,大爷带兵走上这么一圈,回来的时候可就大不一样了。”
躲在身后,还是亲自带兵冲杀,结果是不同的。
冯成海有些动心,他盯着王曾:“吐蕃的人马果然不多?”
“奴确定,”王曾道,“若是有误,大爷只管砍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