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了?”时玖的声音传来。
赵洛泱道:“嗯,眼下没有比白玉英更适合的人。”
时玖道:“还没用过特殊物品,用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形也好。”
赵洛泱发现时玖好像是在安慰她,生怕得到的结果,不是她期望的那样。
赵洛泱道:“只要戥子用完之后,不要告诉我,白玉英喜欢的是羊就好了。”
时玖想了想:“不会是羊,顶多是羊羔。”
赵洛泱被这样一逗,脸上也不禁浮起了笑容。
喜欢羊羔也没什么不好,能对小东西心生喜爱的人,也容易让自己欢欣,不过这时候,为了人物卡任务,她还是想从白玉英这里看到些别的。
时玖果断地打开物品栏,然后点向白玉英。
系统传来提示:
【白玉英魅力值-30】
赵洛泱总算是明白了,为何动用戥子魅力值需要达到30点以上,因为用一次就要消耗30点魅力值。
而且这魅力值消耗的是白玉英的。
她从白玉英身上一共得了32点魅力值,眼下用了30点,还剩下2点。
系统这样的设定,是不是代表,在同一个人身上能多次使用戥子?只不过每次使用的时候,都要消耗目标人物提供的魅力值。
如果下次她还想对白玉英使用戥子,就需要白玉英再给她28点魅力值。
系统真狡猾,不但消耗了她的魅力值,还对特殊物品的使用设下这么多条件,使用一次,也许还不能完全知晓一个人所有的喜好。
赵洛泱心中怨念系统的时候,趁机看了一眼自己剩余的魅力值:1080点。
这几天动用了魅力值,也收获了魅力值,加加减减之后也就比之前多了几十点,涨魅力值的过程果然缓慢,可是要兑换的东西还会很多,她还得想想法子,让魅力值快点动起来。
物品栏正中的戥子亮起,瞬间后,一行行字出现在物品栏页面上。
白玉英将白婆子视为亲人。
白玉英遇到白婆子是她人生最悲惨的时候,也是最幸运的时候。
接下来的那些话,就像是复述一遍白玉英与这喜好相关的记忆。
白玉英的父亲在洮州军中任虞侯,虽然官职不高,好在白玉英母亲善于持家,白家的日子过的不错,白玉英也算无忧无虑地长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白玉英的母亲孟氏身子不好,不过用着药石也能维持。
就在白玉英九岁这年,白玉英发现母亲十分高兴,因为白玉英母亲认识了从西蕃逃到洮州的那些人,那些人手中有药方,刚好能医治她母亲的病症。
白玉英父亲感谢寨子里的人,当西蕃的人带兵前来时,白玉英的父亲尽心尽力保护寨子的人。
白玉英的母亲也前去帮寨子的妇孺,白家小院子里收留了不少寨子上的人,白婆子那时也去过白家。
那是白玉英
白婆子对白玉英格外的喜欢,与白玉英的娘亲更是脾气相投,白婆子在白家的大多时间里,都在与白玉英娘亲说话。
就像是两个许久没有见面的挚友。
白婆子住了三日之后,还是回去了寨子中,白玉英的娘亲,又担忧夫君又担忧寨子,还要照顾那些住在白家的寨子人,这样操劳之下,旧疾复发。
幸好这时战事平息了,西蕃退了兵,洮州保住了,寨子也安稳了,白玉英的父亲得以归家,一家人其乐融融,一切终于又恢复从前。
这样的好日子没有过多久,有一日白玉英的父亲回家来,突然说姜知州可能要对付寨子。
西蕃答应让出洮州和岷山以东,但前提是让大齐朝廷放回寨子那些人,那些人原本就是西蕃人,理应交给西蕃处置。
姜玮若是做成此事,朝廷会给姜玮表功。
拿回洮州和岷山以东这么重要的事,乃是姜玮带着将士浴血奋战的结果,怎么可能与西蕃人有关?所以这功劳必须都是姜玮一个人的。
白玉英父亲算是姜知州的亲信,他得以提前知晓此事。
白玉英母亲听了之后,央求白玉英父亲帮助寨子,寨子为了有立足之地,战死了一半的人,若是将剩下的人送回去,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白玉英父亲本性耿直守正,他觉得自己能说服姜知州,不管怎么拿下洮州和岷山以东,那都是姜知州的本事,有西蕃的逃民帮忙又能如何?
就算西蕃人再兴兵,他们也能再次将西蕃兵马击退。
只要结果是好的,朝廷绝不会怪罪。
白玉英父亲也相信姜知州不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姜知州答应会给西蕃人立足之地,就一定会做到。
白玉英父亲前去找姜知州,白玉英母亲就带着白玉英径直去了寨子报信,至少让寨子有些准备。
没想到那天晚上西蕃再次举兵来攻,朝廷兵马迟迟没有出现。
寨子的人面对强敌,死伤不少,更有西蕃的人攻入寨子中,杀死了不少妇孺。
寨子里一片混乱,白玉英母亲拼死才护住了白玉英,不过这一切尚未结束,寨子被攻破,更多西蕃兵马涌进来。
白玉英将要丧生在西蕃兵马手中那一刻,白婆子出现救下了她,而后白婆子就将她带在身边。
就这样,寨子的人凭借自己的力量,足足与西蕃兵马对峙了一整夜,到了
白玉英父亲终于劝动了姜知州,朝廷再次出兵与西蕃兵马血战,最终西蕃退兵而去。
白玉英父亲在一片狼藉中找到了白玉英母亲,但他见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白玉英父亲悲愤之下去寻姜玮,此时的姜玮正手持利器,要去杀白婆子,白婆子脸在与西蕃人对抗中,被利刃砍中,一片血肉模糊,面对姜玮时显然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
白玉英父亲飞身护住了白婆子,他跟随姜玮征战多年,最终才看清姜玮居然是个一心私利的小人。
白玉英见到了父亲,立即扑进父亲怀里,不过很快她就感觉得滚热的东西滴在她身上,那是父亲的鲜血。
白玉英父亲急于救下寨子和妻女,早就将自己的生死抛诸脑后,因此身上被利器贯穿,如今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但他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姜玮,嘴里是不停涌出的鲜血,他虽然没有说话,却无疑在用一片赤诚之心质问着姜玮。
终于,姜玮丢下了手中的长剑,蹒跚走到白玉英父亲面前,缓缓地跪下来。
姜玮道:“不是我要杀他们,是朝廷。我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功劳,不顾他们的性命?”
“是朝廷下了密令,说寨子中有乌松节的女人,乌松节和昌乐公主已死,乌松节和公主有关的人都不能留。”
姜玮目光掠过白玉英父亲,落在白婆子身上:“你现在可明白了?一切都是朝廷是上面的旨意。”
“乌松节是赞普时对朝廷有用,如今乌松节已死,你们已是无用的棋子,若是想要与西蕃如今的赞普交好,必须杀了你们。”
姜玮说完这话,他再次看向白玉英父亲,白玉英父亲眼睛圆瞪,目光中满是失望和愤慨,他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讥笑,不知是在嘲笑朝廷,还是眼前的姜玮。
然后他的身子轰然倒在了地上。
白玉英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多少年过去了,她父亲临终时的模样依旧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