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泱也知晓白玉英的意思,孙集想要寨子的人帮他勾结西蕃,寨子不答应,孙集就想出法子打压寨子。
白玉英没说完的那半句话,应该是要提及姜知州。
赵洛泱心中觉得惋惜,可眼下不能急着去打探。
白玉薇向白玉英道:“阿泱
白玉英点点头,脸上愤怒、厌恶的神情跟着闪过。
赵洛泱发现白玉英似是比白玉薇更讨厌姜知州,姜知州到底做了些什么?
“走吧。”白玉薇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高处,赵洛泱也得以将整个寨子看清楚。
寨子高墙周围有不少田地,不过田地里不见有翻动的痕迹,显然荒废许久了。
时玖道:“舆图上标注的那些都是良田。”
他们来洮州路上,兑换了洮州的舆图,这舆图赵洛泱看过之后,就画给了时玖。
好不容易用魅力值兑换的东西,多个人帮她一起参详自然更好,万一她忘记了,还会有人从旁提醒。
赵洛泱也发现,作为系统的时玖格外好用,不管是多繁琐的舆图,或是文献、资料,只要跟他说过,他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赵洛泱向时玖道:“这么多田地若是能种满农物,到了秋天能换不少粮食和银钱。”
寨子里的人手不够,不会在田地上费多少精神,如果十六户能来耕种呢?
十六户分的田地也不少,人手怎么分配还得自己想一想。
虽然赵洛泱现在没琢磨好,但这些田地她暂时定下了,总之不能让它继续荒废着。
“就在那边,”白玉英道,“还不到三个月的小羊,我单独照看着。”
赵洛泱快走几步跟在白玉英身后。
羊圈里的味道可想而知,白玉薇看了一眼赵家女郎,赵家女郎显然并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
由此可见,赵洛泱说的没错,她跟着郑益学过医术。
三个人走进屋子,赵洛泱看到了趴在干草上的羊羔。
那羊羔没有精神,身体甚至在瑟瑟发抖。
赵洛泱走上前去查看,伸手先翻看羊羔的眼皮,又将手伸到羊羔肚腹上揉捏。
片刻之后,羊羔仰头叫了一声。
赵洛泱将羊羔抱过来,仔细去看羊尾巴上沾的粪便,然后再次揉捏羊羔的腹部,没有精神的羊羔又发出哀叫的声音。
赵洛泱道:“我看是下腹症,眼下病症还没有完全显现,需要煮些药草灌服,你们给这羊羔用过药吗?”
似寨子这样的地方,平日里必然准备些草药,若是牲畜异样,有经验的老牧人就会给牲口用些药。
“吃过,”白玉英道,“昨日开始用的,但是没怎么见好转。”
赵洛泱道:“用的什么药材,你还记得吗?”
郑益先生将许多药方都传给了赵洛泱,也是想要赵洛泱到了洮州之后,能派上用场。有一个方子刚好羊羔能用。
白玉英道:“我带你去。”
……
白氏的屋子里。
寨子里的人将赵洛泱给羊羔开药方的事说了。
“赵家女郎在原来的方子上,加了甘草、茯苓、黄连和白术。”
赵家女郎给羊羔换了个方子,说是出自郑益之手,三个女郎亲手熬了药,给羊羔灌了下去。
白氏点点头,将人遣了下去。她琢磨着那几样药材,看向一旁的白婆子:“伱怎么想?”
白婆子道:“如果不是与郑益学过,不敢看症开药方。再说,用的这几味药也靠谱。”
白氏道:“看样子不是个寻常的女郎。”
她喜欢这样的孩子。
白氏想到了张元。
张元她也很喜欢,虽然开始的时候,她也是诸多防备,后来发现,张元与那些人都不同。
阿姝的尸身被找到的时候,张元也不见了。
她倒没觉得阿姝的死会与张元有关,她猜测张元也许听到了什么风声,为了避嫌躲起来了。
孙集被抓,有私通西蕃的罪名,朝廷必定要追究下去,也许这灾祸会落在寨子头上,与寨子有来往之人,自然要远离。
大难临头各自飞,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知晓这个结果,白氏情愿张元逃走了。
“是寨子害了张元,”白氏道,“张元和阿姝的死,你说是不是与我们的事有关?”
白婆子摇了摇头:“不是,或者说应该不全是,如果他们知道所有真相,不会杀死张元,应该悄悄地将张元送入京中。”
白氏神情复杂:“不知道那位赵大人会怎么做,到此为止,还是谁继续查下去?孙集对我们起了疑心,那柳家必然知晓一些内情,否则不会向阿姝下手。”
“也许我们该做些准备,这个秘密总有遮掩不住的那天。”
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密要由谁来揭开。
……
白玉英抱着羊羔,羊羔缩在她怀里,从开始不停地抖动,到现在渐渐安静下来。
白玉英道:“我就住在东边的屋子,跟白姆妈在一起。我八九岁的时候来到寨子里,跟在白姆妈身边给这些羊喂食。”
赵洛泱从心里算了算,白玉英十三四岁的年纪,八九岁大约就是五年前。
五六年前寨子的人来到洮州。
赵洛泱看向白玉英:“你从前不在寨子里?”
白玉英摇头:“不在……”
赵洛泱看到白玉英眼睛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不过很快她又遮掩过去:“我不是从西蕃来的,我是洮州人,洮州大乱时,我父亲、母亲过世了,白姆妈收留了我。”
赵洛泱道:“没想到寨子还收留了许多没了家人的孩子。”
白玉英点头:“这几年陆陆续续有十来个,都是流民,要么是被捡回来的,要么是族人救回来的,战乱的时候,有人饿极了就卖自家的孩子。”
“不过,那会儿就我一个,开始寨子里的人都说西番话,我也听不懂,只有白姆妈……我就每日都跟在她身后,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现在寨子里的人与赵洛泱说的,自然都是大齐人能听懂的言语。
不过,赵洛泱发现一件事,白玉英没有刻意说,但已经透露出来。
赵洛泱向时玖道:“白玉英说,她小时候跟着白婆子,每日都跟在白婆子身后,白婆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也就是说,她能听懂白婆子说的话,所以白婆子至少会说一些大齐语。”
赵洛泱本来对白婆子就有些好奇,如今更觉得白婆子不简单。
羊羔在白玉英怀里拱了拱,然后露出了头,好像精神了一些。
白玉英立即欣喜:“你看看,它是不是好点了?”
赵洛泱点点头。
脑海中魅力值开始跳动,赵洛泱看着白玉英,她好像知道应该将戥子用在谁身上了。
不写
还是精神不济,明天把